我是毕节人？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9 05:12:32

《贵州往事》
图片说明：毕节大山上的风电机组
我是毕节人？
突然惊讶地发现，毕节也是我的家乡之一！
我的家乡观念很早就固定在遵义。因为我是在遵义出生长大的。后来我发现，原来爷爷奶奶都居住在贵阳，我的父亲是出生长大在贵阳的，我的童年也在贵阳虚度了五年时光。再后来，我得知在遵义长大的母亲不是出生在遵义，在遵义也只有外婆及其众多的亲戚，那么，母亲又是出生在哪里呢？时过境迁，光阴荏苒，逝者如斯夫，现在，外婆早于我的爷爷奶奶去世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的爷爷奶奶姑妈陆续辞世，今天，我的老父亲也离开我们快20周了……

图片说明：二十岁的父亲只身前往毕节市赫章铅锌矿工作
人生如梦，梦中究竟如何回答我的现实和由来？去年至今，父母亲不断说到，其实，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我的外公王泽湛，当时已经是大方县副县长，已经接到了委任状即将走马上任大方县县长，天有不测风云，壮志未酬，人到中年，居然却因为“鸡窝寒”在贵州省大方县辞世，而且，母亲还补充说，当时在一岁多的那一年，她家中同时失去了三个亲人：我母亲的秀才爷爷和奶奶，我母亲的父亲王泽湛，正当年的王家顶梁柱！孤儿寡母，凄风苦雨，异乡为异客的外婆，二十多岁居孀的她只好带着年幼的一双儿女，在亲属黄表叔的大力帮助下，给她们母子提供路途盘缠，坐船经过鸭池河，赤水，回到了遵义老城。也就是说，我的母亲其实是在大方县出生的，我的舅舅也是，是当年我的外公从遵义娶了漂亮的外婆到大方县。可惜的是，外公王泽湛是王家的单传，据说王家一直是三代单传，也就是说，在今天的大方县，找得到的亲属都是母亲奶奶那边的亲戚或者后人。这扑朔迷离的血缘人脉遗传，让我渐渐产生了兴趣，我必须去一趟毕节。没有料到，这样一来，我竟然要面对一个新的或者说是老的事实：我也是毕节人之后！

图片说明：父亲和母亲在贵阳
为了撰写纪念父亲的长篇纪事《父亲的路》，在今年6月29日老父亲溘然长逝之前后，我就开始了有意识的搜集整理相关的素材，特别是留下了好多段父亲讲述他的经历的录音，父亲经常提到他第一份工作是1952年去贵州省赫章铅锌矿工作，赫章就是毕节地区的一个苦寒高山县份，而从贵阳到赫章的路途，老父曾经走了整整六天，而且是乘坐烧木炭的“汽车”，路途中必经之路就是同样属于毕节的大方县。老父亲哪里知道，命中注定的相伴一生的老伴就是出生在大方县？话说回来，自从父母亲不约而同提及同属于毕节的赫章，大方，我的心就开始朝那个方向倾斜了！终于，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在无可阻挡的网络化驱使下，我从未去过的毕节进入我的视线：在互联网的浏览下，我知道了毕节诸多神奇险秀的崇山峻岭中的国家级名胜古迹，比如闻名于世的织金打鸡溶洞，流芳百世的奢香夫人，纵横百里的杜鹃花带，贵州省海拔最高的九里坪……

图片说明：赫章铅锌矿办公大楼旧址
2015年11月6日，我在成都踏上南下的列车，借道云南昭通，到了从未去过的毕节！尽管我在贵州出生长大并工作过一段时间，那么多地市州，恰恰没有去过毕节地区现在的毕节市！为了寻找父亲工作过的地方，看看老人家二十岁不到就为之奉献青春和才干的赫章铅锌矿，他因为在赫章铅锌矿的突出工作，积极创造发明，曾经被《贵州日报》的前身《新黔日报》刊登报道过，名扬西部，因此被选拔到重庆就读“西南财经干部学校”，离开了赫章，学成回黔，进入水电、轻工行业，最终到了1955年到遵义创建遵义丝织厂。在这个丝织厂，来自贵阳的父亲遇见来自毕节市大方县的母亲。一段姻缘持续将近六十年，现在我已经快知天命了，才来到魂牵梦萦的毕节。

图片说明：和毕节电视台王台长在台门口
在毕节电视台王应军副台长的迎接下，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个“缘”一个是指我们在互联网上的接触，一个是指王台长和我的母亲同样都姓王。我在草海火车站下车，乘坐王台长的座驾，从威宁前往一百多公里外的毕节。王台长介绍，目前毕节市区没有火车站，是贵州省唯一、全国少有的没有火车站的地级市，但是，从成都到贵阳的高铁即将经过此地，结束没有火车站只有飞机场的历史指日可待。我在毕节电视台和同行们进行了半天的交流，然后在毕节电视台王台长和赫章县电视台侯台长的陪同下，7日下午即驱车几十公里到了赫章县妈姑镇，到了老爷子63年前工作的赫章铅锌矿办公大楼前，来到曾经因为这个铅锌矿而繁荣兴旺的“黔西北小香港”之称的妈姑镇（彝语：军营），开始了扬眉吐气的挣钱的日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在黔西北的烈日下，看旧厂房，看破败的家属区，看无神而认命的老人们，看一切仿佛发生在半个世纪前的一切，面对父亲为之奋斗为之奉献青春的大山和破败的矿区，时光穿越，感天动地，内心涌动，百感交集，不寒而栗……

图片说明：大方县的油杉河国家森林公园
后来，我和王台长一起，驱车前往大方县的油杉河国家森林公园，参加11月8日记者节活动，路途上遇见大方县电视台刘台长，偶然得知我的寻亲想法，寻找外公坟茔，寻找他的后人亲属。刘台长听我一提目前有联系的远亲名字，立即肃然起敬，原来我目前知道的住在大方县城的姨妈，即前面提到的“黄表叔”的女儿，子女有成，是大方县受人尊敬的老人，社会名望很高。尤其是刘台长知道我寻找的外公，也是当年的大方县叱咤一方的风云人物，青年英才，国家栋梁，只是命薄，一场百年不遇的伤寒瘟疫，竟然夭折在大方县县令位上！令人唏嘘，不忍直视。
毕节这方土地，以前是那么的陌生，以前是那么的遥远，现在，因为日益深厚的情愫，日益紧迫的寻亲，日益强烈的探求，我从何来，我向何去，变得那么紧密和温馨，即使曾经视为畏途的黔西北深黛的崇山峻岭，其实是真山真水真性情的朴素民众和百花盛开所在，是一条浓浓的血脉相连的亲情长河，跨越百年的缠绕，永远离不开绕不过的一切，汇聚成我下一次认认真真去探索去寻找的人间富矿！
啊，什么叫“六十而知天命”，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的生命中还要属于的地方也包括了毕节，包括了必须去仔细寻访的大方和赫章，那里有我必须去知道探求和发现的“天命”所包含一切奥秘……
2015年11月11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