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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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0 | 2021-1-9 08:0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或许哪一天,我们不再相见。无论是我见不了你,还是你见不了我,都是痛楚,都是遗憾。
或许哪一天,你羽翼渐丰,你的野心燃烧掉了情感,你想冲天而出,或许时机就到了。你不管不顾,像匹脱缰的野马,冲天而去。我看着,远远地看着,默默地看着,我没有出声,却泪流满面。
你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也顾不及。你甚至不顾我的死活,哪管我会怎么样,能不能接受现实,能不能鼓起最大的勇气苟活下去。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呼天抢地痛不欲生,你可能很高兴也非常地庆幸,居然遇见我这么个太好说话的人。可是,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呼天抢地又有什么用,痛不欲生又有什么用,但凡铁了心,谁又拉得住,不信你去问问那嫦娥!
谁也不知道外面的天是怎样,如同所有的美好似乎都在遥远。你要去就去吧,你希望我拉却又惧怕我拉,那么我还不如静静而默默。你知道我爱你有多深,你知道你舍我而去我还活不活得下去,这一切你在决定冲天而出之前早就拿定了,想太多就无法改变,顾虑太多牵挂太多就寸步难行,于是你唯有铁下心,去一心一意做你想做的,譬如说出逃,譬如说远行,譬如说去到某个新奇的地方。
我不知道怎么度过的那段日子,除了熬就是捱。我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的,我像一具活的尸首,除了微笑就是微笑,除了酒醉就是酒醉。谁看见我都觉得是个浪荡子,一个扶不上墙的人。可是,我除了惨笑就只剩得惨笑了,我心心念念的人,没有留下一个理由,就匆然地离去。她要去寻找完全属于她的世界,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如愿,但我因为爱而祝愿,无论她还需不需要。我只是做我应当做的,而其他我实在管不了。我尽量不妨碍每一个人,甚至是每一位路人,不去引起他们的注意与反感。我活得几乎就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直到某天,某个爱上我的人,不无心疼而又恨铁不成钢地冲上前来扇上我两耳光,我这才如梦初醒,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全然惊异的世界。
那个扇我耳光的女孩也走了,她很气恼我从《神话》中来,她所有的付出与心血,居然我没半分察觉。于是她总算死了心,要去就去吧,反正我还没准备好去接受另一个人。那个离去的人,这个离去的人,她们都是离开。我痴痴地傻笑着,就像看穿了世间的一切。
或许哪一天,我们不再相见。或许早就不是“或许”,我们早已不相见。不见就不见吧,你只要不恶意地伤害我,容我回过头来慢慢地苏醒,我总得一个过程啊,无论是缓冲还是彻底地醒悟,都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达成。
我活在一个再也不相见的世间,我有多么沮丧,我有多么颓废。可是没人看见我,我活得就像是空气,甚或每一个别无二致的流浪汉。我经常仰天而笑,你在哪里欧你在哪里,你莫非就真的这么忍心?可是呢,没人回答我,我面对的不过一片空旷,辽远的天空唯剩几声鸦鸣。
你去了哪里,你莫非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寻找到了新欢。你那新欢还好吗,他比我年轻,比我帅气,比我能干,比我有钱,或者说比我更富于那不可言说的活力?那么你就去吧,你想去就去吧,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就到什么地方去吧,一切都不需要告诉我,一切都不需要跟我说起。我愿意接受那瞬然的决断,迟痛不如早痛,习惯了就好吧!
我开始怀疑一切真理,所谓的真理;我开始怀疑一切的爱情,所谓的爱情。哈哈,我仰天长笑,一头栽倒在地上,化作一团泥。不知什么时候,我就成了众生,众生中的一份子,一点都不起眼的一份子。我是众生,众生是我,我是我,我是谁?我在一家佛院打扫院子,我就像一个往生的人,一言不发,却又似乎洞破天机。谁都没有看出我的愚昧,我的痴念,我的消亡与重生。我心随着每一片飘飞的落叶,在无数个春夏秋冬中,翩跹无尽。那是一种永远,我似乎该有个名号了,就叫做“虚谷道人”吧!
你去了哪里呢,莫非赴了传说中嫦娥的后尘,去了吴纲在门外砍树的广寒宫?你不再需要我,不再需要我那可以依靠的肩膀了,我于你而言,已经什么都不是,如同一片虚空。你需要去对一片虚空说,亲爱的,情非得已,别为我的离去而伤悲吗?或许你早就不需要了,要不然怎会那么决绝!
我活在永世,活在自我的冥想与幻觉中。我不愿意睁开眼去看世界,我不想去认识那些实实在在的陌生。你带走了我所有的挚爱,所有的热情,所有的信任,和所有的笃定。我就是一个空壳,并且十足空壳地活在这个世间。又一个女孩离我而去,那个细心观察我很久,极为在意我为她礼貌性地开车门的人。她不止一次觉得我对她有意思,不止一次觉得我那十足温暖的微笑满怀深意,可是这一切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徒有其表地机械地活着。
那个人,你要去就去吧,我决定忘记你,即便一点你的印痕,我都会全然的擦去。而后的人,我深表愧疚与歉意,我不该逢人就去傻笑,让你会错了意。或许待得我神智清醒的那一天,你再来跟我瞎掰掰,说不定还有一点用。可我终究什么都没有做,却落得负你的下场,你说这无辜还是不无辜?
我在一次又一次地复活,我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可谁又看见呢?我对这个世间的所有失明,都在一记闪电之后,我知道我必须度劫,去经受上天与雷电无数次的击焚。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活下来,我活下来怎样,活不下来又怎样?我似乎更愿意,就此一了百了,无论是对心中的你,还是对我自己,总算有了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闪电雷鸣来了,它们不止一次地来过。我依记得它们猛然爆炸在窗外的地上,突然一记足以毁灭一切的闪亮,让早已空壳似的我,莫名地发怔。毕竟我也有恐惧,即便早已是活的尸首。尸首也有恐惧,在陡然之间,怔怔地望定这世界,无边的黑暗。
永夜,我自从想到这个词,便开始沉睡。我虽然沉睡,可这个世界却依然照常运转。它不以我的睡或者醒,而减速而停滞而改变。它就是一个大机器,永不停歇的大机器,毫不讲人情,想怎么转就怎么转。我在这世界永不停歇的运转中,置身于永夜,一点都不想苏醒。
我的醒与不醒,都不影响这个世界,无论它的伟岸、纯净还是混浊与龌龊。我才懒得管呢,我就是想管又怎么管得了?一个无你的世界,我宁肯是一具活的尸首,就那样吧,待得哪天消亡了就交代了,我终于可以从无尽的痛苦与麻漠中解脱出来,化为灰烬。
爱与不爱,其实没那么重要,正如信与不信,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一样。我不想惊扰那个沉睡中的自己,更不愿意触怒。我更愿意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火,降临到我身上,瞬息之间,毫无痛苦与悲怆,便化为乌有。我不需要留下任何纪念,即便是脚踝上的一块骨头,都化作一阵风吧,都被风吹散。
你终究是去了,你终究是不管不顾,抛下我一个人。我被你遗弃了,被你嫌弃了,被你抛在了遥远的爪哇国。我相信你不想再见到我,即便我化去肉身,飘飘欲仙地升腾。你终究是要弃我而去的,只是你一直都没真心诚意地告诉我,你知道,若是说了,我就会痛不欲生,你就会背负千古的罪名。那么就不说吧,一点都不走漏风声,或许这才是你最大的慈怀。
那些我所辜负的人,实非得已。你们都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千真万确。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那我就给你或你们写上一篇或者几篇情书吧,我宁肯让自己成为道德的情感的罪人,算是一点弥补。我可以杜撰任何暗恋的章节,我对你的暗恋,对一个又一个你的暗恋,都如华章,如泉水,如河流,如分飞的大雁,如滔滔的江水。甚或是,你若需要,我可以扮作一个十足以假乱真的骗子,向着全世界,向着全天下,向着全人类,向着众生与菩提,一一地供诉我是怎样一步又一步欺骗你的。所有这些,我都愿意去做,即便背负怎样不得了的污名。那么我的走,或是你的离开,就会变得更加让人感到坦然。
或许哪一天,无论我爱的人,或是爱我的人,都如释重负,都一笑抿恩仇了,那这个世界自此就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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