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柴（84）如何理解“陶器，柴窑最古”的古文记述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9 11:07:26

明人謝肇淛在他的《五雜俎》卷十二中說：“陶器，柴窯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與金同價矣。蓋色既鮮碧，而質覆瑩薄，可以裝飾玩具，而成器者杳不可復見矣。世傳柴世宗時燒造，司請其色，御批云：‘雨過天青雲破處，者（這）般顏色作將來’”。综合分析这段古文献，可以清楚的知道“陶器，柴窑最古”不是指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柴窑是最古老的陶器或瓷器，因为随后的“世傳柴世宗時燒造”指出柴窑烧制于五代后周柴世宗统治时期。
既然提到柴窑烧造于五代后周柴世宗朝，为什么謝肇淛在他的《五雜俎》中还要说“陶器，柴窑最古”呢？笔者认为此处“柴窑最古”指的是在宋代名瓷中柴窑最老。虽然柴窑烧造于五代后周，但由于宋代是自五代和平过度建国，将后周窑器归于宋代陶瓷类也说得通。明代人張應文在其所撰《清秘藏》卷上《論窯器》中云：“論窯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這就是歷史上“五大名窯”提法的雛形。
另外，《五雜俎》所述的“柴窑最古”从逻辑上讲是不通的，难道中国窑器烧制始于柴窑？既便回答是肯定的，那一个始烧之窑器如何能成为六大名窑之首？同是明代文献的《长物志》中写道：“柴窑最贵，世不一见……”，而没有说柴窑最古。因此，“柴窑最古”一说很有可能是印刷错误，其原来的意思应该是柴窑最贵，这样逻辑上才通顺。
还有，明代谢肇淛在《五杂俎》还说过：“柴窑之外，有定、汝、官、哥四种，皆宋器也”。此处明显是把柴窑看作宋器之首。有少数网友断章取义，拿“柴窑最古”说事，瞎掰什么柴窑之古老，已超过唐代，晋代等等，以此来否定柴窑烧造于五代后周。以前，网上有个王姓网友就是用“柴窑最古”在网上否定五代后周柴窑，折腾了不少时日，后来没人理了，也就消声匿迹了。近日，又有人用“柴窑最古”之说搞事，并在笔者有关柴窑的博客及帖子中留言和质疑。为了反驳这种炒冷饭式的对古文的误解误读，笔者才决定写此博文。
最后,笔者还有一种看法，如果《五杂俎》所说的“陶器，柴窑最古”既使不是刊误，也不是说柴窑是中国窑器之祖，此处之“柴窑最古”的表述与柴窑“制精色异”之说有异曲同功之效。因为“最古”二字可以理解为最为古异奇特，非同一般。人们常用“稀奇古怪”来描述非常见之事物就是对“古”字的这种解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