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何时才能把家还（10）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9 03:50:55

何时才能把家还
十
文/聪慧掠美
四川女人望着窗外渐渐发黄的树叶，知道已快秋尽冬来，又一个春天不会远。她收拾好家里的一切后，盘点着自己的计划。滴滴不曾停下的钟声呼唤着她，她将眼高高扔在墙上望着好心人送给自己已淘汰的挂钟，时针又指向十一点，似人腿又像相亲相爱的伴侣的两个“1”，总是在默默地指挥着她，白天无言地的告诉她该做饭了，晚上告诉她该休息了。
她总是被它吆喝着做饭、睡觉，已经习惯了一天总要多看它十几次，和它有了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感情，对它有了种深深的依恋，而它也必须受短针的指使，才能让她接受它，让四川女人想不明白的是大千世界为什么总是一物降一物呢？冥冥之中，到底谁是最高的主宰？
秋后的阳光温和地照耀着大地，给所有的东西镀染上一层美丽的成熟。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秋天是万紫千红，层林尽染的季节，所有的土地在优种的点缀下，在化肥的乳哺下，茁壮地长成饱满的丰收，等着镰刀的抚摸，尽管镰刀的口如此锋利，那是对它最高的奖赏，只有在它的刀刃下，才会回到温馨的农家，农家才是土地怀孕出子女的最终归宿。
四川女人胡思乱想，自己的归宿在哪里？自己的家何时还？忧伤的忽悠着，将喜悦的心淹没。这两个问题在她心中装了快二十年了，何时是尽头？何时才＂解放＂？使她想起了曾唱过的歌，“曙光在前头”，使她想起了“风雨过后是彩虹”。四川女人想，自己是没有多读书，但不能说明自己就什么也不懂。算帐，她比任何小商贩都快，论嘴，比任何人都会说。
可惜，语言的不通，身份的不同，没有人把她看成一棵葱。使她就再奔再跳，也无人理，像喂猫哄狗似地在她哇哇叫声中和低声哀求中仍给她几个堵嘴的小钱。她的目的是想一次算清，带着丈夫回四川去，那里才是她的根据地，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在等她，盼着她回去，也许，他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她的心却是时时刻刻分一半在他们的身上。
对于别人问为什么要侍侯一个瘫痪的病人，连她也说不清，道不明，这个问题想了十多年了，连她自问自答，都难以找到答案。
太阳永不偷懒按时起床，经管着它的儿女们辛勤地劳作。农村的妇女们捅开休息一夜的灶火，让通红的灶火也开始一天的工作。四川女人把山西买的米面蔬菜在灶火上做出带四川味的饭菜，花样层出不穷地在她笨重的手下，飘出引人脾胃的香味。
宁静了的乡村，此时喧闹。
四川女人看着女儿婷婷打扮好后，迈出了家门。四川女人嗅着女儿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化妆品的香味，看着女儿苗条的背景，纤细的手指在来回摆动，高兴的四川女人直挠到心窝里去。
她真不想让女儿早嫁，虽然女儿还不到出嫁的年龄。不想让女儿在她面前早点消失。望着青春如花一样的女儿，时时板着面孔对女儿进行训话，告诉她如何自尊、如何自重、如何提防坏人、如何做人。
婷婷推开文化站的门，一股散发着悠悠的墨香慢腾腾地扑面而来，每个角落弥漫着她的勤快，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让进来的人都会感到此屋中少女的青春。
婷婷用最优雅的动作在地中心转了几个圈，做作各种动作，是欲飞的小鸟，时而“双翅”飞翔，时而“金鸡”独立，在这个自由的空间，她无所不能地发挥着自己的喜爱，一颗青春的心在这里放飞，在这小小的天地间她就成了一只自由的小鸟。
门开了，拐子笑着站在了地上，说，我在门外就听见你唱歌，很好听，再唱一个。
婷婷就笑了，她没有想到她的歌声会让门外的人听到，她唱的歌是现在流行的“老鼠爱大米”，她特爱唱，她就收了自己那副自由相，忙说，拐叔，早。
拐子没有看婷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伸手摸了本杂志翻着，随后又点燃了香烟，在烟的一灭一暗中消化着杂志上的文字。
婷婷在图书室开始抹桌扫地，很认真，她微微突出的乳房在这时髦但很便宜的衣服下就显的那么可爱，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影在地上飘来飞去。
烟雾中笼罩着的拐子，他不时偷眼望着婷婷，看着婷婷那圆滑的腚和优美的腰身，就生起了不该想的问题，想把这个活泼的女孩揽在怀里，亲她，抚摸她。让他疼她，让他爱她，就在眼前，只要伸手就能够得着她。他看到婷婷的脸上细嫩的皮肤，和高高翘着的鼻尖，隔着衣服，仍想着她衣服里面的一切。那小馒头似的小山峰，柔软而又坚挺，饱满而又若小。
成年妇女们那在喂养孩子后变成的松弛，已没有了当女孩时的风景，尽管个个都用乳罩束出棱角来，但那都是假的，握在手里没有感觉，像握着一块猪肉似的。
他几次猛长出的心事想在手中落实，几次伸出的手又在犹豫中落下。他不知用什么借口来动手？他知道现在的年青人开放，但再开放也不会与他一个其貌不扬的残疾人开放。
他想压下去已长出的邪念，手久久地捏着那根又点燃的烟，双眼通过烟雾抚摩着婷婷，在婷婷的动作中，他捉摸着她的青春气。
拐子看着这风雨中长大的女孩，竟出落的如此美丽，若花的容貌和柳叶一样的细腰。他想收“买”她。他知道没有不爱腥的猫。他从袋里摸出百元大钞，递给婷婷，让婷婷到早市上买早餐。婷婷两只纤纤细手捏起这张钞，在空中画了几个弧后，轻快地迈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