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基金会(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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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0 | 2021-1-10 06:37: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1月11日下午6点30分,我正迷茫地走在深南大道的人行道上,犹豫晚饭是吃兰州牛肉拉面还是吃盖浇饭的时候,深圳市民政局的一位官员给我打来电话,第一话就说:向你表示祝贺!那一刻,我简直要内牛满面了。我知道,是我们发起的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获得了官方批准。
  那一天,是“光棍节”,流行的一个词语叫“脱光”。我虽然已经没有了“脱光”的资格,但那晚我一直有一个冲动,真想在深南大道上“裸奔”。其实,“裸奔”在那天已经开始,不管是对于我这个在公益领域的无知者,还是在“郭美美事件”之后,这个别无选择地诞生在深圳的龙越慈善基金会。
  我给我们的理事发短信说:裸奔,是为了领跑一个新的开始。郭美美以一已之力,让中国的慈善业重新洗牌,发令枪已经响起。

  (小标题)我们要做什么——尊重生命,唤醒责任

  就在一帮普通青年、文艺青年、二逼青年在这个意淫的节日里嗨皮的时候,西方的一些国家,尤其是英联邦国家,正在直播着一场和战争有关的悼念或者老兵的演讲。这一天,是英联邦国家的阵亡将士纪念日,专为纪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其他战争中牺牲的军人与平民。
  我曾和一帮朋友去过位于缅甸仰光的英军墓地,这个比国内的高尔夫球场还要美丽的地方,埋葬着二战时牺牲在缅甸战场的英军将士。
  这座墓地的负责人奥斯卡见到我们,非常惊讶地上前询问:“你们是韩国人?日本人?”当得知我们来自中国时,他又问:“中国台湾?”确认是来自中国大陆后,他又问:“是来缅甸旅游的,还是中国石油的投资人?或者来缅甸做宝石、木材生意?”
  “我们是来缅甸寻找老兵的。”
  “真的吗?”奥斯卡惊讶地说,“中国人来这里寻找老兵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你们比较健忘?”
  那一刻,热带的阳光正火辣辣地照在身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汗流浃背。
  在这个墓地里,我们还发现了许多无名英雄的墓碑,在本应刻着姓名的地方,写着一句:KNOWN UNTO GOD(他的一切上帝知道)。
  在缅甸,还有美丽无比的日本人墓地以及日本人修建的无数个纪念碑,纪念碑的底座上,刻着每一个阵亡在缅甸的日本官兵的名字。
  在缅甸,曾有十多处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的墓地,现在无一完整,尸骨无存,名字更无处寻觅。
  曾有无数的人问过戈叔亚一个问题:中国远征军在缅甸牺牲了多少人?这位研究了20多年滇缅战场的二战史专家,一脸迷茫:大概是8万人。
  当我们的盟军给无名将士也修建了墓碑的时候,当日本人把每一位阵亡者的名字都刻在纪念碑底座的时候,我们在缅甸战场阵亡的英雄人数,竟然连万位数,也难以精确。
  11月30日,美国国务卿希拉里访问缅甸,这次断交20多年的历史性访问,一个重要议题竟然是和缅甸政府商定搜寻二战在缅失踪的600多名美国军人!
  在发起“老兵回家”活动的这几年时间里,经常会有人问我,这是国家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去做?每次,我都会坚定地告诉对方,这是国家和公众都应该去做的事情!国家是什么?现在抱怨国家的人很多,当我们在抱怨、骂娘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先做好自己,从身边的一点一滴做起。
  有什么样的公民,就有什么样的国家!
  “老兵回家”活动的宗旨,是让每一个为国出征的英雄凯旋而归。一个是强调了每一个,另一个注重的是凯旋,我们要把应该给予的荣誉给他们。
  尊重生命,唤醒责任。这也是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所要做的事情。

  (小标题)我们能做什么——老兵回家,遗骸回家,历史回家

  “老兵回家”活动起始于2008年,这场爱心接力,参与者众。至今,已经有30多位流落在缅甸、越南、泰国以及云南边境的老兵与失散长达70年的亲人团聚。
  第一个老兵回家是在2008年,为了两万块钱的路费,我用了有两个月时间。而如今,要募集这些钱,用不了两个小时。有两个节点,一个是《我的团长我的团》这部反映中国远征军的电视剧的热播,给大家完成了一次历史知识的普及教育,时间是在2009年初;第二个是微博的兴趣,为“老兵回家”活动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互动平台。
  6月30日,我辞去了《瞭望东方周刊》总编辑助理的职务,转赴深圳筹备基金会。之所以转身,是因为我已经深深地感觉到,需要有一个更大的平台,笼络更多的人,募集更多的资金,帮助更多的老兵。老兵们年岁已高,我们是和时间在赛跑。
  这个脱胎于草根的基金会,主要业务方向还是围绕着“老兵回家”,不过外延已经扩大。
  第一是幸存老兵的“回家”,这个“回家”除过真正的回家与亲人团聚外,还有困难老兵的救助,我们11月底发起了“1+1爱老兵”活动,给经济困难老兵每年发放3600元补助款,一对一地实施帮助,仅半个多月,已经有近50位老兵得到了资助;
  而“老兵回家”活动,明年的重点将是泰国“角”地区的老兵和中国台湾的老兵,这两个地方的老兵,与缅甸的老兵有些不同,缅甸的老兵大多是在抗战结束后滞留,而上述两地的老兵基本上都是在解放后离开大陆,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曾有大批老兵回乡探亲,但还有很多老兵因为经济原因未能回家,每一个都想衣锦还乡,我们希望能更多地从人性的角度关注这些老兵,让他们回家与亲人相见以及祭祖;
  第二是遗骸的回家,我们已经向缅甸、印度等政府提出申请,寻找二战时缅印战场牺牲的中国远征军将士遗骸,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将他们运送回国安葬,包括在当地修建纪念碑以及墓地的重建、保护等;我们也和云南地方政府初步商谈,准备筹建一个抗战英雄墓地,将这些无名英雄统一安葬,已经有北京的一家DNA鉴定公司愿意给我们提供无偿服务,我们将建立DNA样本,以便于国内的老兵后代寻亲;
  第三个是历史的回家,在国内有很多研究二战史的民间学者,我们希望能提供给他们一些帮助,以便于他们能取得更好的研究成果;此外,我们还希望与美国、英国以及中国台湾等地的相关机构进行对接和交流,资源共享。
  不论是日本人在缅甸修建纪念碑,或者是负责管理海外军人墓地的英联邦战殁者委员会,其背后的主要实施者都是民间人士或机构。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是一个纯民间的慈善机构,我们也将积极和民政部、外交部等相关官方机构联系,做好这方面的工作。令人激动的消息是,民政部已经启动了全国烈士纪念设施普查工作,并准备到2014年月10月前完成零散烈士纪念设施的维修改造,基本建立长效管理保护机制。而境外烈士纪念设施保护工作也同时启动,由中央统一协调,民政部、外交部和中国军方参与。

  (小标题)我们要怎么做——打造全球首个捐助人自治平台

  10月份的时候,央视的新闻频道做了一个节目,叫《公益变局》,节目里面,将我作为微公益这个领域的一个代表人物,看了之后呢,突然有了很大的压力,也有了很强的使命感。我突然发现,我们所要做的,已不仅仅是去帮助这些老兵,还有如何让这个公益机构,在目前慈善行业因郭美美事件跌入低谷的时候,能用一种新的模式,真正能在这个行业的变局中走在前列。
  任何行业的重新洗牌,都会出现两种情况,有的退出,有的成为黑马。我们希望自己是一匹黑马。怎么做,或许是比做什么更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记的曾去找一个企业家募资,我谈了很多老兵的故事,这位企业家的眼泪当时就出来了,但之后,他依然很冷静地给我说,对这个项目的认可,是没有问题的,但他更想知道的是,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心。
  这也是我们由草根组织发展成一个基金会,必须面对和跨越的一步。由感动开始,但发展,还是需要理性的制度建设。
  总结“老兵回家”活动,有两点启示。一是透明度,我们基本上做到了每笔帐都有出处与去处,甚至会把发票贴到网上;其次,每个参与者都有一个良好的体验,尤其是利用微博平台,我们和参与者有了一个良好的互动,捐助人很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钱做了什么事情、达到了什么效果。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正在找专业人士设计一套可行的管理制度。我们喊出的口号是“打造全球首个捐助人自治平台”。
  这套制度已经初具雏形,有两个亮点。
  一是定位。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不是爱心主体,而是公益主体(捐赠者)与公益客体(受捐者)爱心供需的平台与桥梁,是公益的“服务运营商”,是公益界的“淘宝”。我们正在发起的“1+1爱老兵”活动,就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产品,捐给谁,谁捐的,一目了然,而且我们会将捐助者和受捐者之间的信息进行交换,不仅有利于监督我们工作的落实,也让捐助者有了良好的体验。
  二是还权于捐助者。按照现有的治理结构,基金会的最高决策机构是理事会,但在龙越,我们准备建立一个捐助者大会,理事会行使决策的程序,是经捐助者大会及其捐助者自主决策体系授权后再行决策及运营。对于一些重大事项,我们将会交由捐助者大会票决的方式来决定。
  治会如治国。
  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才刚刚获批,她的诞生,得益于深圳改革开放前沿的政策环境,得益于深圳这个移民城市的公益氛围以及主管部门的支持。当然,她也差点胎死腹中。她出生的这个冬天,亦是中国慈善业的寒冬。但这些,都将成为我们的财富。挺过这个寒冬,必将是繁华似锦。
  (注:我们正在征集基金会的LOGO,看了这篇文章,如果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愿意给我们提供帮助,请联系[email protected]
  孙春龙的博客:http://suncllw.blog.163.com/blog/static/1878431420111111114453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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