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那晚,被女鬼引诱枉死的冤魂告诉我藏宝de地点,我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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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0 | 回复100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七月十四那晚,几个被女鬼引诱枉死的冤魂向我诉说他们的故事,并把藏宝地点告诉我,我能信吗?
  



  七月十四那晚夜深人静,我总觉得卧室有动静,闹得我睡不着,悄悄地从床上起来,不发出一点动惊。摸着黑,擦燃一支火柴,一张蜡黄的脸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我安然心惊,但是不急不躁,烧了一把纸钱,想让它赶紧拿钱走,但是我再点燃八仙桌上的蜡烛时,原本空无一人的桌边,出现三张苍白的脸,不是一个,而是几个。它们还没走。我默默地点燃一炷香,插在桌子上的饭碗中,给它们吃饭,好吃饱上路。但它们却开始给我讲述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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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1、鬼雾
  正值秋渔期,无数的渔船倾巢而出,百舸争流。在太平洋上,一叶不起眼的渔船,借着其他渔船的掩护,遮遮掩掩,行驶了数日,终于到了公海。相比其他干得热火朝天的渔船,这船显得很寂静。既没有拖网,也没有撒网,甚至甲板上都没有渔网,像是出来度假的。而作为船上一员的我却知道,我们不是在海上度假的。
  傍晚,橙黄色的夕阳靠近水面,在海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海水从淡蓝变成幽蓝色,深不见底。三叔跟往常那样,把船停泊下来,在船头吸烟、垂钓、听收音机,这是他的三大爱好。
  以往馋狗大黄都跟在我屁股后面,想要吃骨头的,今天居然定定坐地在船尾,仰头看着海岛。大概是离岸太久了,它想要到陆地走走吧。
  我自己也有同感。新造茅厕三日香,过了三日的保鲜期,这出海的感受完全变了味。荡着秋千睡觉,跳着霹雳舞走路,颤着双手吃饭,流着眼泪想家。但为了生活,只能忍着,谁叫我出身贫寒呢!我无法像其他人那样,从父辈手上获得一笔丰厚的财富,从而规避掉人这一生当中需要体味的苦辣;也更不能像某些人,只顾搂着女人,喝着洋酒,用产业链条剥削着别人的血肉。我祖上甚至连一间养三代的小店都没有,全得靠自己。表面上我是打杂的,其实只有蛇头三叔知道我的用处,我是被他秘密请上来的。我做好饭菜,端到船尾甲板的桌子上,然后从走廊穿过,一路敲门,算是叫人吃饭。船上除了六个人,还有一条狗。我对它喊了声:大黄,吃饭啦!它转头看我一眼,用无视的眼神,歪着头,狠狠瞪我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未处理。
  三叔收拾空荡荡的鱼桶,还有干干净净的钓竿,就回到餐桌边坐下,不等人齐,拿起筷子就自个吃喝了。但我知道先吃很没礼貌,规规矩矩的放下筷子。自从见到谢诗音之后,我把以前摒弃的礼仪,重新从垃圾桶捡了回来,尽管以前我认为那是多余的东西,特别是面对走私贩之流。三叔看我一眼,他知道我这般做给谁看的,哼了一声,没点破。
  开门声响起,他们陆续出来了。最先的是二狗,抢吃在人前,做事在人后。接着是谢诗音,依然矜持,最后出来的三个是唐二少、梁思德和芳子,出来时还半闭着眼打着哈欠,半死不活,似乎还没醒。
  我殷勤招呼着:“吃饭了!”其实,我只是招呼一人,就是谢诗音而已。但人群都以为我在等着他们,却不以为意,更不搭理,似乎这都是应该的,就像是六月天会下雨那样自然。
  芳子扭着屁股走来,以为自己在走时装秀。一阵风带过,我的鼻子被她的化妆品气味刺激,不由得一阵痒,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气流喷到饭桌上,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天怎么这么暗?”
  最后出来的芳子,从不低头看人,眼睛飘上天,嘴巴却惊慌地喊着。
  “天已经黑了,当然暗啦!”
  二狗嘴巴塞满饭菜,头也不抬,眼睛依旧盯着菜碟,嘴巴却能说出话来。不过,说瞎话是他的看门本领。
  “不是啊。你看海面。”
  芳子煞有其事地指着天边,一副发现了‘公鸡下蛋’的样子。不过,我们早就习惯芳子那种作风,大惊小怪,矫揉造作,哗众取宠,装嫩扮萌,神经像绷紧的琴弦,风吹过都能发出声来,还经过她的嗓门放大几百倍给我们听见,所以大家对她的话不怎么在意。
  我整理完鼻涕,抬头正要夹菜,无意间看到海面。远处的海面,被浓浓的海雾笼罩了,看上去就像是爆发的山洪,正猛烈向我们扑过来。乌云笼罩天空,与海面的浓雾遥相呼应,活像两只魔爪。我惊愕了,筷子掉在甲板上,又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莫非是海市蜃楼么?但转眼间我的猜想被现实推翻了。海雾笼罩过来,把我们包围了,船上顿时变了样。海雾很浓,低头眼睛看不见甲板,大有掉落牛奶浴缸之感。大雾在身边飘着,让我感觉自己是在腾云驾雾,甚至觉得身体像纸人般轻飘飘的,风一吹就会飘起,掉落海水。
  我心中还能保持轻松,因为这海雾很常见,而且很凉爽,身上的酷热消去了几分。我转头去看三叔,但我只看到淡淡的一个身影,比淡墨水画的远山还要淡。
  “鬼雾,是鬼雾……”
  三叔的声音不大,倒像是在喃喃自语,不过从那牙齿磕出的杂音知道,他内心的恐惧正在往外涌出。他好像看见了什么,站了起来,面对着浓雾涌来的方向走去。我被他传染,也开始紧张起来,不过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大雾,也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
  可我总是估计背后凉飕飕的。传闻鬼雾是魔鬼的镰刀,专门收魂的,吞噬过无数的船只。无论客船渔船货船,鬼雾所过之处的船,人都被掳走,最后剩下一艘空船,在太平洋上随风飘荡,雨淋日晒之后残破不堪,最后被人称之为鬼船。最古老的鬼船,在海上漂流百年之久而不沉,以致进入了未解之谜和十大奇迹之列。传得更玄的就是在某国海滩上发现一艘鬼船,船上的货物以及一切的物品财物都完好,饮用水足够撑三个月,甚至锅炉的饭还在煮着,桌面上的电脑笔记本还是打开的,网络也是接通的,桌面的咖啡还在煮着,可船上就是找不到一个人影,空荡荡,阴森森,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鬼船,由看不见的鬼神驾驶着。但船上的编号,证明这是阳间造船厂出品。也有人猜测,船员可能是被外星人劫走了。
  以前我都把那当做是传说,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怎么相信的,不过现在身临其境难免内心忐忑。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鬼雾,真邪门了。莫非我得罪了什么?或许这船上带的东西招惹邪祟,因为走私的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尤其是这一趟道远而又方便的走私品,想想都知道不是凡品,想必是冥器之类的死人财。
  我自问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小错是不少,大错却是不敢犯,参与贩卖古董算不算?不等主来审判,我把自己的底细,彻底对自己交代了一番,却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想到此行的目的,我唯有猜想这船上带的那东西招来了祸端。
  芳子尖叫一声,飞快地跑回去房间了,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咚咚咚的脚步声,亏她的腿没软,居然也还认得方向。二狗和梁思德抱在一起,似俩落汤鸡,浑身颤抖。唐二少瞪大眼睛,不做声也不敢动。只是坚持不了多久,二狗一提议回去,唐二少和梁思德马上附和,然后连滚带爬回去船舱躲起来了。
  船尾只剩下我和三叔以及谢诗音还有大黄,不过我却看不见他们。海雾一脚把黄昏踢走了,让黑夜提前出来了,周围墨黑一片,唯独饭桌上的灯泡,孤独地发着光。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不断地下降,原本舒适的气温开始变冷,身体无法承受这寒冷,开始颤抖起来,我心里暗叫不妙。

  ‘隆隆隆……’
  我记得今天是晴天,夕阳无限好,现在居然打雷了,而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正常是没有雷电的。不按常理发生的就是妖。
  被雷声惊吓,我几乎是懵了。也许是雷电击中我了,导过神经线的电流太大,神经线因过载而熔断了,身体变得麻木了。皮肤像打穿了无数的孔洞,冷汗从毛孔渗出,心脏失去了水分,在空洞的肚子内,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干瘪瘪的吊着。周围原本炎热的气温,瞬间就如同下雪了,冰冷入骨。海风不再是温暖的,而是扑面而来的冷风,风的尾巴带着一丝味道,若有若无,断断续续,陌生而又熟悉。
  我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像个马蜂窝一般,风夹杂雾一吹,冷飕飕的直侵入体内。四周无比寂静,我似乎听到磕牙的声音,好像是从三叔那边来的,才明白那老头子刚才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鬼雾是一块轻柔洁白的面纱,遮蔽我的视线,我无法看清自己的脚下,已然是半个瞎子了,脚更不敢踏出一步,生怕掉海里去。我心里后悔了,后悔刚才没有逃走,在谢诗音面前逞英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心头似有一块巨石,压迫得胸闷,透不过气,就像是站在巨大的石山底下,有一种被巨石气势压迫之感。我之所以被‘邀请’上船,参与这次秘密的航行,是因为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预感危险福祸的能力。我开动神思,就像蜗牛行走时伸出触角那样,我开始感应周围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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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2、送葬队伍
  海风忽然大起来了,夹杂着海雾扑面而来,冷若冰霜,吹得呜呜作响。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风抓住了,不断地敲打在船顶上,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还带着节奏。冰冷的声音,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听着活就像是葬礼上的音乐。
  我忍受到了极限,几乎要昏厥过去了,但是我怕人一昏倒,灵魂就会被风吹走,最后一丝意志把我吊住,我没昏过去。
  人越是到了极限,越是能够冷静下来,医学称之为肾上腺激素刺激作用。我心想,这风力不小,如果只是一团海雾,那应该很快就会被吹走了,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散去呢?莫非整个海面都被这浓雾遮住了?那这浓雾哪来的呢?大雾就像是水蒸气,源源不绝,莫非整个大海都被煮沸了么?浓雾里头又有些什么呢?鬼?妖?魔?还是神佛……一连串的问号,好比锅铲翻炒的黄豆,满锅翻滚,眼花缭乱。
  传说阴兵过境时会有大雾,里面人影幢幢,刀剑交击的,甚至枪炮齐鸣,敲锣打鼓都可能,这会不会是阴兵呢?
  咚……咚……咚……,一阵门开合的声音传来。风就像是一个顽童,对木门产生了兴趣,伸出一只手拖着木门,不断地关门开门,弄出声音。
  在浓雾之中,无法分清东南西北,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就只剩下脚板这么大的弹丸之地,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如在腾云驾雾,又像是踩在脚板大的柱子,高高的耸入云端,表演金鸡独立。
  正胡思乱想之间,我耳朵听到一阵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吵闹,就是在农贸市场上,众人讨价还价的那种声音,杂乱无章,高低起伏,长短错杂。声音起初如群蚁拱土的噗噗声,蚊蚋扇翼的嗡嗡声,始终听不真切,好像是听着陌生的方言,只闻其声,不得其意。倾耳仔细再听,声音似有似无,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又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或许那只存在于人的神经的幻觉,虚无缥缈,似有似无,无法捉摸。
  我想起陈伯讲过的鬼市,据说那午夜鬼市是无固定地点的,在哪里都有可能出现,但只有特定的人,特定的机缘之下才能适逢其会。鬼市就是阴间的贸易市场,很多的鬼在其中摆摊,把家人烧给的东西摆出来卖,也有鬼拿着手中的钱买东西。在鬼市买的东西,便宜好用,不过不能讨价还价,讨价还价之后,东西就不结实了。曾经有在街边摆夜滩卖宵夜的小贩,遇到了鬼市,所有东西都卖出去,正喜不自胜,天亮才发现口袋的全都是冥币,吓得进医院躺了个把月。莫非自己也遇上了这鬼市,算命的说我的命格特硬,不过八字却轻,会有惊却无险,不过这次我倒是被吓住了。我最担心的是,这里是茫茫大海,无处可逃,被鬼蛊惑下水,会稀里糊涂做了替身的。
  我的使尽全部神思力搜索,可并没有预感到任何的危险,甚至连一丝的异常都无法抓到,但我眼睛确实见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怪现象。我可以骗自己刚才见到的是海市蜃楼,因为海市蜃楼可以是光线折射造成了,可以传出去很远。但这声音却是如何传播得这么远呢?鬼市?阴间的鬼市,是它吗?天知道鬼市会不会出现在海面上。
  汪,汪,汪。
  大黄忽然大吠了三声,只因看不见,这声音听着也许是冬夜人静时,农村远远传来的狗叫声。狗吠声过后,大黄居然呜呜呜地哭起来。狗哭猫笑,都是不吉利的事情,是招惹了鬼魅的结果。我正想要踢大黄一脚,让它老实点,可惜找不到它。‘扑通’一声沉闷的水响,接着是一阵沉默了,大黄也不叫了。
  大雾似乎稀疏了,我能看到甲板上人影幢幢,这会是谁?同伴都溜走了,只剩下三叔跟谢诗音,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影的了。我的心胀得像吹胀的气球,在喉咙上扑腾着。我捂住嘴巴,想慢慢摸索回去船舱,免得在此甲板上遭罪。忽然,一阵电流传遍全身,头皮被电得几乎炸开来。
  我肩膀上,肩膀上搭着一只手,这是谁的手?我故作镇定。
  “谁?谁的手?拿开!”
  声音在空荡荡的海面上,没有回音,也没有回应。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夜色幽深,在荒无人烟的海面,更加吓人。
  肩膀上沉甸甸的感觉还在,我却不敢回头去看。我知道,如果是鬼搭在你的肩膀上,你回头看,肩膀上的火熄灭,你就会被勾去魂魄的,这是鬼怪惯用的伎俩。
  可是,不去看又不能伸手拔掉,难道等天亮吗?黑夜刚刚才开始,下一次日出要等十二个小时的。
  我微微转头,眼睛拼命往后瞄,但还是看不到身后的人影。我心咚咚咚的跳,像在敲鼓似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着不到重量了,七魂去了三魄。
  我稍稍低头,眼睛努力往下瞧,看到的东西几乎让我魂不附体。我的脚后跟上,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进入我的视网膜,那深红色,鲜艳得异常,跟血液凝固的红色一样。而绣花鞋上面,是一段空荡荡的裤管,被风扯动着正不断地摇摆,却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小腿。
  船上没有人穿这个的,身后的一定不是自己人,那会是什么玩意,想想就知道了。我四肢僵硬在那里,不停地抖动,我努力想要止住抖动,但是无法做到。我努力让自己镇定,神思往后挪,想要探测那是什么家伙,它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带着敌意。可是,一无所得,我几乎怀疑自己失去了那能力,因为今天眼前看到的怪象是真实的,而自己没有一点预感。
  我正苦思冥想,想要找办法扒开那讨厌的鬼手。那鬼手却似看穿了我的心思,趁我没动,它却开始慢慢地挪动了。单薄的夏衣,我可以感觉那鬼手,在我的后背肩膀上不断地摩挲。那感觉让我炸开头皮,就像是一个丑陋的巫婆,把一个小男孩迷昏了,然后脱光衣服躺在床上,在男孩的身体上摩挲,变态地摩挲。而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一股酸味从喉咙冒出,我胃部一阵痉挛,刚刚吃下的食物几乎破口而出,但我不敢惊动那鬼手,生怕激怒了它被他掐住脖子,只得闭嘴忍住,那酸气却从鼻子冒出。
  我忍耐到了极限,身体一阵发热,热过后冷汗开始不断地往汗孔冒出去,衣服被湿透了,冷水一吹,身体冻得像跟冰棍。我明显感到冷,但是那手却比我更冷,我感觉得到身上的热气正被它吸走。那手,似乎长着勾刺,触摸在我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的刺痛,也许是勾刺进入了皮肉,勾破了血管,破坏了我的神经线。只有僵尸的手才会这样,莫非这海上还有粽子不成。
  我猛吸一口气,一股热血往头部用上来,让我有一阵舒适感,四肢聚积了不少的力量。我准备猛地转身,一巴掌把后面的‘巫婆’打落水中。
  这一击势在必行,不成事便成仁,我心里默数一……二……。数到三,就行动。就在我排除了犹豫,怀着烈士被砍下头颅前的勇气时,身体却被定住了。
  不是,后面的鬼手,而是前面忽然出现的景象。一支旗杆,被高高举起,出现在面前的淡雾中,那旗帜是纸糊的,三角形的旗面,下面吊着三条长长的细绳,细绳上挂着无数的三角小纸片。
  这不是风筝,而是招魂幡。招魂幡被风吹得摇摇摆摆,但是却不倒地,我正狐疑之间,两个人从浓雾中踏步而来,披麻戴孝,两只手一高一低抓住旗杆,不断地摇动着。先是模糊的身影,接着渐渐清晰,是两个汉子,身穿白色孝衣,肩上披着麻条,踏步而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枯得开裂,舌头也缺水而变得石头般刚硬。
  等不及我反应过来,浓雾之中,又有人影出来了,两行人整整齐齐地走了出来。招魂幡后面是一条小舟,竹叶形,大概三米多长,没有人在上面划船,不过那舟却似装了驱动装置似的,紧紧地跟着招魂幡走,不需要人推动。
  小舟上面一个大红色的四方木盒,前方侧面一个大大的‘寿’字,是墨黑色的。我瞬间明白那四方木盒是一副棺材。
  棺材后面跟着的人,披麻戴孝,赤足扎裤脚,全部低头跟着棺材走。我隐约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心里明白,这是送葬队伍,这些都是棺材里头那个人的后辈。
  果然,跟在家属后面的,有一群敲敲打打的‘仪仗队’,我们家乡叫做‘八音’,专门敲打送死人上山安葬谋生的家伙,不过吃这碗死人饭的都是子孙稀疏的。
  这显然就是一场葬礼,在家乡见得多了,哪家没有过一会几回的,只要是年纪有一点上去,都得见过。仪仗队后面,应该是跟着一群撒纸钱的,据说那是为了买通过路的鬼,让他们拿了钱让开路的,他们过去了应该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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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3、鬼手
  也许是看到我站在船上了,把我当做是孤魂野鬼,那几个撒纸钱的往我这边撒了一大把纸钱,纸钱被风一吹,悠悠扬扬飘在半空,居然悉数落在了船上,我心里暗暗咒骂那家伙,居然把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往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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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前面的招魂幡,从船边经过,后面跟着的人浩浩荡荡,全部都低头看路,不往我这边看一眼。我虽然心中忐忑,但还是忍住不出声。家乡的风俗认为,新死的鬼魂是看不见人的,却可以听得见人声,会纠缠那侵扰他灵魂的人。
  我忽然意识到不妥,水葬是有的,那都是把尸体放在船上,任其随水飘走而已,谁会在海上敲敲打打送葬。想到这里,我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这里可是大海中央,怎么可能在这里送葬?就算是岛上的土著,那他们在水面上踏过那是怎么回事?这真是不可思议,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都不是人,不是人那就是那个了!那这葬礼就是‘鬼葬’,阴间跟阳间一样,也是有葬礼的,而我现在遇到的明明就是鬼葬,这一群都不是人。我不敢稍动,任由肩膀上被那只手搭住,也不敢出声。
  ‘人’群似乎不断绝,在仪仗队之后,还是有人不断地涌出来,我硬着头皮不动,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几乎到了昏厥的地步。按照这个速度,过去的人至少已经十几个了,能有那么多的‘人’送葬吗?除非是阎王爷的葬礼。我盼望着这该死的送葬队伍赶紧走远,但是那边的‘人’消失了,这边的还是源源不断地从浓雾中出来。直到我满头大汗,身体几乎虚脱,才看到送葬队伍尽头。
  渐渐地,那队伍的最后一个远去了,更加的模糊了,影子更小了,就要消失了。我的心,终于慢慢地,从嗓子眼掉下去。我身体也跟着放松,几乎要瘫在甲板上。
  我再度看了那船消失的方向一眼,瞳孔又急速缩小,身体恢复僵硬。那船差不多消失在浓雾了,我远远看到一张脸,只有一张脸,胖胖的。身体却埋没在浓雾中,只一张脸对我咧嘴笑。只那么回眸一笑,我就百惧皆生,头皮发炸。它为什么对我笑?
  我呆呆的,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没察觉到雾已经散去了,空气恢复了透明,天已经完全黑了。良久,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甲板上。空荡荡的甲板,餐桌在哪里孤零零的,饭菜在上面发呆。我忽然想起身后的那只手,感觉那沉重的感觉不再有了,慢慢转头看,原来那手已经消失了。
  不过脖子上好像有虫子在爬,痒痒的,我伸手一摸,两只手指一捏紧,抓住点东西,拿过来给眼睛看,却是一只带翅的蚂蚁,俗称水涝蚂蚁,专门在大暴雨前的夜间出游的。
  我心中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暗喜,但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脚下竟有一丝轻浮,大概是因为刚才紧张过度吧,我这么猜想。看着空荡荡的甲板,我心中猛点从高山云间摔落到地板,一地的心碎片。谢诗音呢?三叔呢?我记得他们跟我一起,没进去船舱的。莫非……被鬼雾掳走了么?我心里发毛,恐惧比刚刚更甚,几乎喘不过气来。
  “三叔……,谢诗音……,”
  明知道不可能,但就是怀着一丝侥幸,我为他们感到难过,这么就没了。带着哭腔,我对着送葬队消失的方向,发疯似的大喊,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消失。一阵无力感涌上来,我看着海面,那里只有一片海平面而已,空荡荡没有人影。刚刚发生的,就似一场梦而已,醒来会消失的梦。
  “完了,完了!三叔被掳走,谢诗音也被抓去……。”
  我急得在甲板上挠腮抓头,不知如何才好。虽然我跟谢诗音才见面不到三天,但我坚信她就是我的那一个,没想到就这么没了,这种牵念原本只是隔着一堵墙,现在却隔着一个世界,怎么能不让我心痛呢!
  “我在这里呢!”
  耳边响起三叔的声音,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声音来的突然,却也分辨不出,何处传来的,我疑心是从船底来的。
  “你在哪?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逢年过节,我多给你烧纸钱就是了。”
  “你这个臭小子!我还没死呢!”
  三叔说着,从船舱走出来,坐下来继续大吃大喝起来。敢情这老小子,刚刚也怕得躲起来了,原来是我摆乌龙了,不过这老小子也忒无耻的,躲起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出丑了。
  经历这鬼雾,我觉得恍如隔世,真有再世为人之感。我抱着三叔,忍不住流泪,喊了一声‘三叔’,后面的话只被噎住了,就像是小孩子被欺负后,见到家长的第一反应。
  “没事的。不就是下一场雾嘛!怕什么?”
  三叔拍拍我的背安慰我。听他的语气,轻描淡述,似乎见怪不怪了。
  “三叔,你不是说那是鬼雾么?”
  不知道是嘴里的饭菜还是我的话噎在三叔的喉咙,三叔忽然捏住喉咙,痛苦地指着桌面上的水壶。我赶紧给他倒了碗水,他抢过碗,拼命地往嘴里灌,喉咙鼓动了几下,最后才发出一阵猛烈的呼吸声。这动作猛烈地扯动众人的神经,生怕三叔噎死,而大家只能无功而返。
  唐二少明显不满,冷脸对着三叔,不知是因为三叔不自重还是因为三叔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你疯了么?我哪有说过什么,大雾一来,我就进去船舱了,我人老了,眼神不好,怕掉水里去了。”
  三叔顾不上找我算账,先给自己的澄清。我被说了,心中暗自为自己捏把汗,入骨三叔就这么被我害死了,这群人还不撕了我。但我心里鄙视三叔,现在就说得没事一般,刚才却又躲个没影。我听到三叔的回答,心头猛地敲击几下。刚刚雾中,说话的是谁?那是人是鬼,是不是故意引诱我到船边去的。我现在才知道刚才居然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而当时却一点不自知,现在回想,真是后怕入骨,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三叔还晓有兴致地唠唠叨叨着,真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鬼雾来临的时候,为什么不拖着我走,只顾着自己逃命,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却又装出关心后悔的样子。
  “三叔。你看到谢诗音了吗?她在不在里面?”
  我想起刚刚谢诗音也跟我一起在甲板停留,现在却没个人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的老婆,不用你整天念着!”
  唐二少从船舱走出来,瞪了我一眼。我被抓个正着,脸上一阵尴尬,实不知这么解释才好。我刚刚喊的话,全让他听见了,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异常。
  唐二少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大摇大摆,仿佛刚刚他只是去洗手,保持饭前洗手的好习惯,并未失去他的风度。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他们大概是从里面听到这里的谈话,知道没事了,才胆敢出来的。
  芳子依旧扭捏这屁股走路,高跟鞋踩地‘得得得’响,显然刚刚她的脚脖子没有歪到。谢诗音也出来了,脸上红红的,似乎很害羞的样子。我心里终于放下了那块石头,只是脸上十分尴尬,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恨不得把他们的记忆,全部消除。
  如同没事人一般,他们围着桌子吃喝起来,好像刚刚发生的都是一场梦,当然只是我的噩梦,他们都逃出了这个可怕的梦。但我却没那么幸运,我现在心里还是怕。
  “三叔,我刚刚看到了一那些东西了。”
  那些东西自然就是指鬼神之类的,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大家都能明白的。
  “什么?”
  三叔夹了一块肉放碗里,头也不抬,塞满饭菜的嘴张合着,嘴巴吧嗒吧嗒响,吃得津津有味。
  “我刚刚看到那东西了,从我们身边过去了,而且很多,多到数不清……。”
  “哎呀,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不就是一场雾嘛!这么害怕干什么?生人不生胆。”
  三叔显然没当一回事,还是不停地咀嚼,眼睛在菜碟上扫描。
  “不是啊!我看见……”
  我以为三叔不明白我说的那些东西,想要解释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讲清楚,我今晚一定睡不着。
  “你过来。”
  三叔拉着我往厨房走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手被他拉着,只得跟着走。三叔脚步匆匆,走得很快,甲板被他踩出声来,到了厨房他把我的手重重一甩,好像是生很大气了。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
  “海生啊!你心里害怕了,还是压力太大了,产生幻觉了。海雾常有的事情,瞧你那点出息,就被吓成这个样子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别再提了啊!”
  三叔的声音很不耐烦,应该是生气了,从他的语气听出,应该还压制了不少的怒火。我不明白了,我不过是把见到的实情告诉他,怎么就引起了这么大的不满,还动了真气了。不过,我可不是容易屈服的,如果不是你这老头当初求我上船,我才不会自己上来的呢,现在出事了不但不理,还把我当做累赘了,谁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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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4、祸起萧墙
  “我可不是说瞎话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们的合作不下去了。”
  我抛出最后的筹码。
  “这样吧,见到了同乡的渔船,你坐他们的船先回去吧。”
  三叔打断我的话,顺便给我个建议。
  “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三叔,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三叔居然放弃了合作。不得不让我心底里头怀疑,他被鬼雾带走了魂魄,现在里头的根本不是他。
  “海生啊!你要明白,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干完这次,我就不愁吃穿了,这辈子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如果被你这么一搅合,我什么都没了,你知道么?别多管闲事!”
  三叔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表情,还留下了耐人寻味的话。听到这里,我还能不明白吗,三叔还是骨子里的那个三叔,骨子里头渗透的还是逐利的本性。其实他是怕,怕我断了他的财路。这次三叔定金就给了我三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只怕他收的更多了,他可不想就这么不干了。
  “好吧!见到同乡,我就先走了。不过订金不退。”
  我也打算不赶这趟浑水了,反而期望灾难快点来临,水落石出,洗脱冤屈,验证我的话是对的。
  “可以。”
  这老头子倒是爽快,看来这趟的油水颇丰啊!可以让他老命不顾。不过,巨大利益背后一定有巨大的风险,我觉得后背冰凉,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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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叔不见棺材不掉泪,事情来的时候就躲,事后没看见就当做是不存在,死都临头都不知。我用看纸扎人偶的目光看着三叔,只见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刀剑风霜的痕迹明显,稀疏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这么大把年纪还出来混,自然是有苦楚的,心中虽然是不忍,但心知他被钱蒙蔽了双眼,只怕说也是白说,倒是令得面子上过不去。
  我跟三叔又回到了饭桌边坐下,我不再说什么了,刚才看到的,我打算让它沉在心底里头去。不过,树欲止风不息,有些人的嘴巴永远不积德的。
  “我听说看得见不干净东西的人,是因为阳寿快尽了,阴气增加所以才会看见的。如果人沾染了他的阴气,会走霉运的。看来你也走到头了,别靠近我,小心你的霉气。你自己倒霉就是了,别想着害我啊!”
  芳子不失时机,奉劝我一句金玉良言。蛆虫在最肮脏的地方滚爬过,蜕化变成苍蝇,却站在人类的头顶,自以为是最干净的,却不知道多么惹人讨厌。
  我心中怒火中烧,拳头捏紧。我早就想要揍这个婊子了,明明是个婊子,偏偏以为自己是贞妇,活生生的一个小三,还敢光太天化日出来显摆。我心里在替谢诗音感到悲愤,虽然我并不看好她的丈夫唐二少。
  “什么?你说什么?”
  我愤怒了,被人诅咒是一件不可以容忍的事情,特别是被自己讨厌的蛆虫诅咒。
  “这个我也听说过的,是真的这样,做人要认,这是命!”
  梁思德不等芳子回答我,抢着附和。狗跟苍蝇是可以共处的,甚至可以狼狈为奸。我觉得自己彻底被孤立了,完全地背离这条船的上其他人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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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想动手么?”
  唐二少一副痞子的模样,手放在椅子上,做出一个舒适的姿势,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嘴角上扬,鼻子喷得呼呼响,流出挑衅的味道。
  愤怒过后,我冷静下来。他们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唐二少,是个地痞,这种人是亡命之徒,一旦惹上身只怕日后寝食难安。说到打架,我不怕他,这种人吃喝嫖赌,身体早就掏空了,我怕的是一拳打死了他,自己赔条命,那实在是不值得。想到这里,我不禁拳头松了下来。
  我把愤怒压在心底,不让它遮蔽了我的双眼,看了一眼船甲板上的角落,找到一片宁静的圣土,让自己的内心获得镇定的力量,安抚躁动的心。不必让愤怒给控制,不让自己犯错,有些人自然会有恶报的。
  “哼……。”
  唐二少嘴巴闭合,这声音出自他的鼻孔,战争的鼻音,带着不屑。我不说话,自然是认输了。而胜利的唐二少一方自然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挖苦取笑了。
  梁思德几乎笑得钻进桌子,甚至要把饭桌掀翻。唐二少肆意地奚落取笑,这取笑对他来说,就是比在白开水放糖,比喝白开水有意思多了。多日憋在船上积累的屈气,全部倒扣在我的头上,一时之间我成了‘焦点’人物,大家的取乐对象。他们一直把我当成是煮饭的打杂,只有三叔知道我的真正用途,因为我是三叔私下雇来的,而现在我们的这种关系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这个世界,总有一种人,把自己的快乐寄生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这两个贱人,无疑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他们从来就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快活。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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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取笑别人可令他们心情变好,心情变好胃口也会好,很快他们都吃饱了,而我还在嚼着第一口饭,喉咙有个‘火柴’卡住了,久久不能下咽,味蕾也分辨不出咀嚼的是饭还是蜡。最后,饭桌只剩下我一人提着饭碗了。他们都拿着牙签,张开嘴在剔牙。谢诗音依然是低头不说话,我也没怪她的意思,如果一个男人需要女人来保护,那才是悲哀。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被白天覆盖着的危险,开始复苏了。
  饭桌上那盏低功率的灯泡,无力地发出淡黄的光,驱散饭桌周围的黑暗。唐二少背靠在椅子上,身体后倾,臭脚却抬在桌子上,眼睛对着旁边的梁思德眨几下。
  “吃饱了,没事干,我们讲鬼故事吧!”
  唐二少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提议大家讲鬼故事。也许他觉得奚落我之后,来了精神,或觉得玩得还不够,想要好好地玩一把,好打发船上无聊的日子。
  这话不得不让我紧张,在夜晚讲鬼故事已经是大忌,何况是在海上。听说,晚上讲鬼故事,鬼会被吸引过来听的,说得不好听,鬼就会捣乱。这忌讳,三叔应该很清楚,而且他那一代人应该比我更忌讳,他该劝阻才是,因为这有可能连累一船的人。但是,三叔似乎不闻不问,两耳不闻窗外事。

  本来我指望三叔开口,现在他作壁上观,我当然不会搅合这趟浑水的。这些人反正是要死了,就由着他们去吧。在海上说这个可是大忌,因为海上人气奇缺,阴气浓郁,特别是晚上,鬼魂不时经过船边的。我心中暗冷笑,尽管拿触犯禁忌来显示你的大胆吧,尽管对鬼怪挑衅,祝你们早日登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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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出海有一个禁忌:夜晚不言鬼事。这是前人积累经验得出的忌讳。我心里虽然是觉得不妙,但我知道自己不参与就没事,也就不打算多说,任由他们疯狂,自己冷眼旁观就是了,何况我乐意把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到时候看他们变成可怜虫的情景。
  “好啊!”
  连日来的行船,在这小船舱内,已经是相当乏味了。这提议,无疑就是倒进白开水的糖,谁都想要喝一口,安慰口腔淡化的味蕾。一片附和声,无疑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成,二狗跟芳子尤为活跃。
  “有个人可要小心了,勒紧裤腰带,别不小心把裤子吓掉了。大家别让他耍流氓哦!”
  唐二少得意洋洋的,阴阳怪调地提醒,而他提醒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胜利者自然是可以指着落败者鼻子讥笑的,而落败者只有低头咽苦水的份。
  不过,我心中冷笑,脸上却是做出尴尬状,然后继续吃饭,心中却是暗暗地高兴的。
  “终于有点好玩的。你先讲吧。”
  麻木的神经,似乎因刺激而得到了疏通,流过的都是兴奋。芳子立刻嗲声催促唐二少,显得急不可耐。她是唐二少忠实的走狗,叫她向西绝不向东。
  “表弟的好建议啊!不然这破船上,电视没有,DVD没法看,电话也没有,游戏机更没有,真淡出个鸟来!”
  梁思德嘴上不积德,不但附和唐二少,还挤兑船主三叔一番,甚至还故意装出文绉绉的样子。我心头暗笑,转眼偷偷看三叔,只见他的老脸没动静。不过这灯光昏暗,说不定他的脸红了,只是看不出而已。矛头没触碰到我,我乐得见狗咬狗,并不作声。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三叔可谓是条老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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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04: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啊!大家开始吧。要不,我先说吧。”
  二狗迫不及待的。在这枯燥的海上,人的神经,很容易就被扇动。
  “呸!滚一边去。我先来!听好了……”
  唐二少不容分说,先把二狗骂一顿,然后抢着开始他的故事。
  5、怪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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