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雇佣兵的那几年,一段往事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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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9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2年的时候,就打算写这本书,但当时因为家庭不和等原因,没有写完,半途而废,再次跑到国外去从军。如今重新再提笔,希望能够坚持到底,圆满下我的作家梦,无论反响如何。
  这本书大部分是写某一位朋友的经历,他现在还在国外某兵团从军(并不像我书中写的回国,他回不去了),天天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喋血生活,流浪在这个国家与那个国家之间。
  我跟他是在缅甸某个流亡武装认识,由于那流亡武装伙食太差,条件太苦,我跑了。到了另一个非法武装后,我依旧贼性不改,又跑了……差点被抓回去枪毙,幸亏我会拍上级马屁……
  书中小部分,是我的经历,我的经历并不精彩,因为我怕死。
  挂几张在外面的照片,猜一猜哪个是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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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我十四岁
  夜很深。
  窗外的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浓郁的就像是失明患者眼里的世界,沉寂到无声无息。放眼望去,远处的山,近处的河,曾经阳光下生机勃勃的万物,早成了若隐若现的几点轮廓,模糊到几乎融进了黑暗。
  此时,广阔天地间的唯一光明,大概只有乌云之上的那轮残月,还在苦苦挣扎着突破云团,渗透出一抹淡淡的光晕,守住黎明前的最后一盏辉火,将希望留给东方的第一缕朝阳。
  午夜的凉风,有些撩人,吹醒了那些徘徊在心绪间的思念。凉风里的思念,被静穆的午夜无限放大,有点痛,痛到撕开尘封的心扉,红了那已经湿润的眼眶。我想你们了,那些熟悉到有些陌生的人儿,我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我们踏入缅甸界碑的那一刻,停留在我们向背后黄昏挥手作别的那一天。
  可惜的是,这世上有重圆的破镜,没有停留的时间,这一切不太实际的想法,终将会被扑面而来的凉风,不留情面的拉回现实。
  如果有人问我,再给你青春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一如既往的走上雇佣兵之路,用轰轰烈烈的方式,去实现人生的价值观吗?
  历经了生死,看透了平淡,我可能已经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也许会吧,因为有些人的出生,就是为了服务战争,我恰巧是这其中一员。也许不会,毕竟曾经再坚定不移的信仰,都敌不过时间长河,终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会成熟,更会为了家庭的责任,而活成你当初讨厌过的那类人。
  或许,这就是我退役回国的原因,没有故乡的殷切呼唤,没有父母那头老去的白发,我不会脱掉军装,更不会放下手中的枪,以及属于我的那身荣誉。人生有千百种死法,可以选择的话,我想死在冲锋的路上,无论是被子弹穿心,还是被炸弹撕裂,我都无怨无悔。对我而言,死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才是最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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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我十四岁
  我叫李强,出生在浙江一个普通的农村,身边熟络的亲朋好友,都喊我强子,似乎这样比较亲切。我这个名字,是我爷爷取得,他是个越战老兵,也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我不长的童年世界,几乎全是在他戎马生涯的故事里长大,那里没有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也没有大灰狼和小红帽,有的只是铁骨铮铮,马革裹尸。在他的影响下,我从小就立志从军,将五星红旗,插在任何一处迎风的地方。
  爷爷帮我取名强字的初衷,本意是让我厚德载物,自强不息,小学六年来我都没有辜负他的希望,一直活在他为我规划好的人生道路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家人向邻里炫耀的资本,也是小伙伴们嫉恨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这样的美好时光,没有维持多久,就戛然而止了。升到中学后,由于我身体发育晚,个小体弱,穿着打扮又十足乡下人模样,便经常遭受镇上同学的霸凌。我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就是不轻易的低头,因为我感觉一旦我低了头,可能下一次我需要弯腰,这世上没有人会去同情懦弱,相反更愿意去践踏懦弱。
  过刚易折,擅柔不败,我的不低头,导致我读初一那年,基本上是一路挂彩过来。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回我一打八,双手难敌四拳,那时我还没搏命的勇气,被他们打得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衣物,被他们一件一件扒光,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当着那位我一生所爱的女生面。
  我还记得他们当时嬉皮笑脸用棍子挑着我内裤时,打量着我生殖器官的戏谑神情,更忘不掉教室里外,旁观者们那些丑陋的众生百态,有奚落,有嘲笑,还有对弱者的同情。它们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钢针,划开我的胸口,肆无忌惮将我的无助,公诸于众。
  我多想有人能挺身而出帮我一把,但遗憾的是,在施暴的整个过程中,只有两人曾欲欲跃试过,一位是我那书呆子班长,他在施暴者凶狠目光凝视下,唯唯诺诺的退回了冷漠的围观者中。另一位是我至今还无法忘却的女生,大概是见我裸露着身子,出于羞耻心,她迈出几步后,又红着脸坐回原位。
  时至今日,将近十三年了,我从未参加过任何形式的同学会,除了没有耐心听他们虚伪的吹捧,还有愚不可及的炫耀外,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当初的冷漠,伤透了我也曾温暖过的心。
  “大家快来看,有个不要脸的在教室里跳脱衣舞。”
  “免费的生物课教学,哎哟,有只长胡须的小鸡鸡。”
  我的眼泪,跟随着施暴者们装腔作势的吆喝声,汹涌的夺眶而出,与我的尊严,还有骨子里的坚强,一起落在卑微的尘埃上。此刻,如果地上有缝隙,我会毫不犹豫的迎头钻进去,即使被挤得头破血流,我也在所不惜。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哭,哭得就像个绝望而又惶恐的懦夫。
  耻辱,毕生难忘。
  我这辈子没有多少怨恨的人,即使有过,也被时间悄然抹平了,唯一还念念不忘的只有那天提议扒我衣物的那个始作俑者。他姓林,外号猴子,尖脸猴腮上,顶着一双骨碌碌的桃花眼,一点也没有辜负他的外号。我多希望他当时能换一种方式羞辱我,哪怕是在我身上跳舞,在我脸上撒尿,我都不会对他如此的牵肠挂肚。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近乎病态般的暴行,对我影响有多深远。
  没有他觉醒了我灵魂中的丑恶,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可能我不会过早的辍学,可能我会考上国防大学,去实现年少时的梦想,会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还有一对吵吵闹闹的儿女,在平淡的世界里,活出平凡人的幸福。
  浪子回头可能需要几年光阴,而成为浪子,一夜足够。从学校被老师送到医院救治的我,第一夜几乎在失眠中度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上的挂钟,魔怔般的出神到天亮。刻骨的耻辱,澎湃的仇恨,一浪又一浪的从内心深处袭来,盖过了麻醉药退却的疼痛。我握着拳头就这样一声不吭躺着,任凭发红的眼眶,模糊了墙上挂钟的表针,直到没了时间的观念,开始分不清窗外的阳光,是旭日,还是黄昏。
  我辗转反侧都难以想通,在学校里一直安分守己的自己,不出风头,不管闲事,一心一意只想好好读书,仅此简单的愿景,为何却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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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我十四岁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们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一再欺凌于我。在我生命最低谷的时候,我曾试图找他们要这个答案,但因出国而延误了时机。等几年后我回国,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恨,不再需要这个可有可无的答案。
  “强子,大丈夫要懂得能屈能伸,你这么喜欢历史,应该读过胯下之辱的典故吧。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眼光要放长远一点,把磨难看作前进的动力。”坐在病床边上的爷爷,见我心灰意冷的模样,几番欲言又止过后,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回过神来,我抬起头,怔怔望着一夜之间苍老不少的爷爷,强颜欢笑道:“恩,我知道了。”
  爷爷可能不明白,韩信之所以能经受住胯下之辱,是因为他很早就有封侯拜相的野心。我没有韩信的远大志向,充其量只是个比同龄人更倔强点的十四岁少年,我无法咽下这样的羞耻。
  男人到了承受边缘的极限,不是发疯,就是重生,很庆幸这一夜过后,我重生了。如果我不坚强,就没人替我去懦弱,既然世界以拳头为尊,那我索性忘掉廉价的善良,伤害那些来不及伤害,以及已经伤害过我的人。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
  站在讲台上的不仅只有老师,还有衣冠楚楚的禽兽。从医院归校后,肥头大耳的校长,不知是私受了施暴者们家属的财物,还是害怕学校声誉受损,影响到教育局年末的评分。
  调解这场打架风波的过程中,他一直在和稀泥,千方百计的为那些人开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非但没有给我公平公正的待遇,而且还以开除我学籍作为筹码,威胁我爷爷不许报警。至于施暴者们,他给予的惩罚,仅是打扫全校卫生,还有写份保证书罢了,连最寻常的记过处分都没有。学校白纸黑字的规章制度,在他的手里成为了可笑的儿戏。
  爷爷从最初的据理力争,到愤怒,再到平静,最后失望摇了摇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拉着我走出校长办公室,一路上他反复的喃喃自语道:这世道怎么黑白颠倒呢?我年轻时候为祖国守住民族的尊严,我年老了,祖国却不能替我维护我孙子的自尊。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爷爷动摇了他曾无比执着的信仰,从他沙哑老态的声音里,我听到了英雄迟暮的无奈,以及浓浓的愧疚,无法保护家人的愧疚。
  暴风雨来临前的世界,平静的只有天上层层叠叠的乌云,而半空中的风声依旧。目送家人离开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我,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滔天仇恨。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我快速的折身返回宿舍,提着高年级学生藏在这里的铁管,发狂般冲向教室,像头饥不择食的野兽般,狠狠扑向坐在后排的林猴子。
  手起,棍落。
  在满堂师生错愕目光注视下,我挥舞着铁管,朝着他头部重重的敲打下去,那一棍几乎用尽了我毕生力气。我当时心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他,用他的死亡,来慰藉我的自尊,我,李强,不是懦夫。
  人体最原始的本能,促使他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格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右手瞬间垂到胸前。幸亏那时候是冬天,天气冷的出奇,他身上厚重的羽绒服帮他卸掉部分力道,不然他下半辈子,可能要学着用左手拿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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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我十四岁
  或许他从未预料到,那个一直遭受他们霸凌,却始终不肯低头的农村瘦小子,居然会有如此胆量,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我至今还记得他当时的复杂神情变化,从我扬起铁管时的不敢置信,到铁管落下时的惊慌害怕,最后定格在彻骨的痛楚,狰狞了他本就丑陋的五官。就像他留给我一生心理阴影那样,我也将会成为他这辈子的噩梦。
  “啊”
  胆小女生刺耳的尖叫,还有林猴子呼天抢地的哀嚎,相继在教室内响起,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隔壁班不少正在上课的师生,被惊动后,在他们老师的带头下,相继跑来围观。我对生命最初的漠视,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迎着他求饶的目光,我再次抡起铁管,对准他脑门使劲砸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猴子狗急跳墙,身体灵活的向左大幅度倾斜,一手撑住地面,完美躲过这致命一击。铁管擦着他的肩膀,砰的一声巨响,敲在了木质书桌上,溅起几块木屑,反弹在我的额头,隐隐生痛。
  “李强住手不要打了。”
  趁着林老鼠歪斜身子,行动不便之际,正欲乘势追击的我,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语文老师惊慌失措的呐喊。由于我从小酷爱历史的缘故,文学功底一向很好,她爱屋及乌之下,不但选我当学习委员,而且经常还把我写得作文当作范文贴在班刊处,对我可谓是照顾有加。我一直很感激她的知遇之恩,她是我的伯乐,我却不是她的千里马。
  语文老师熟悉的声音,顿时令我恢复了些许理智,手头的动作,随即放缓几分。就是这一瞬的迟疑间隙,在求生欲望驱使下,林猴子像条泥鳅般滑溜到桌底,一边大声呼救,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前排钻去,丝毫没有顾及形象。
  这时,那几个经常与他厮混在一起的学生,终于从这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不知道是我此刻的眼神太过吓人,还是学生时代的友情本就不堪考验,平时称兄道弟的他们,虽然全部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却没有一人敢鼓起勇气上前帮忙,就这样面面相觑的杵在原地。
  我很享受这种成为害怕源头的快感,眼角余光所过之处,尽是些惊慌、畏惧的神色。若是细心观察的话,这里边还掺杂着几许莫名欣赏之意,那是源自青春期怀春少女的目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并不是没有依据。
  已经被复仇情绪支配的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高扬着铁管,怒指着那天参与施暴的几名坏学生,吼道:“有种就放马过来,今天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们。”
  十几岁,是男人最经不住刺激的年龄,一位成天跟在林猴子身后为虎作伥的学生,终于战胜恐惧,挺身而出。他具体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忘了,只依稀记得他姓章。
  那章姓学生仗着身强体壮,赤手空拳的朝我扑来。我受辱的那天,要属他闹得最欢腾,叫得最凶,由于我力气不及他大,死死拽住裤子的十指,愣是被他一根接着一根掰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不是分身乏术,他也是我复仇计划中的一环。此刻,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我非但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握住铁管的手指,甚至开始微微颤抖。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头猛虎,或许我那头猛虎,已经出笼了,带着张牙舞爪的姿态,游戏人间。
  我奋不顾身挣脱开前来拉架的语文老师,在力道惯性作用下,小巧玲珑的她,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两三步后,才被边上的同学搀扶住。带着歉意,我回头望了她一眼,便转身挥舞着铁管,对着已经欺近身前的那章姓学生脑门,抬手就是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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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我十四岁
  只听一声清脆的闷响,铁管破开空气,毫不留情落在他的头上,顿时我乌黑的眸子里,便绽开出一抹殷红色的血花。那是我第一次见血,当时十四岁的我,居然平静的像四十岁的人,除了呼吸加剧外,没有任何的不适,更没有丝毫的惊惧。在潜意识里,我认为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负我在先,我只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那长在骨子里的尊严。
  还来不及有多余的动作,那虎头虎脑的章姓学生,便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脑门,直挺挺往后倒入,壮硕的体格,瞬间搅起了不少零落的尘埃。当时不谙世事的我,见他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在周围慌乱的气氛渲染下,曾误以为他已经死掉了,过分估算自己臂膀的力量。
  “杀人啦,李强杀人啦。”
  人群中,窗口外,不知是谁尖叫一声后,仿佛捅破马蜂窝般,整栋教学楼,都为之沸腾起来。楼上楼下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杀人啦,李强杀人啦”这句话,顿时不绝于耳,回荡在冬日里这个本该平静的黄昏。
  抱着一不做二不休心理的我,面无表情的拎着铁管,在百来双目光注视下,穿过窗外透射进来的微凉阳光,一步一步走到林猴子的身旁。
  大多数人在危难关头,总会习惯性选择自私,林猴子也不例外。趁着我和章姓学生打斗期间,先前还匍匐在地的他,不知何时已经躲到语文老师、班长等人身后,正踮起脚跟偷偷打量着我,根本没顾及他跟班是死是活。我很不齿他肮脏的人品,若是有人为了保护我,而倒在血泊中,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我也会为他对抗全世界。
  见我步步逼近,林老鼠前刻还一脸痛不欲生的神情瞬间消失,随之而来是极度的惶恐不安。他抬手擦拭掉额头豆大的冷汗,结结巴巴道:“李…李强,我手…也被你…你打…成这样,你还…还不…罢休吗?”说着说着,他突然哭出声来,委屈的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嘘”
  我饶有兴趣的掂量着手中的铁管,朝他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后,皮笑肉不笑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这个周末没打算回家。”话落,在我眼神威慑下,向来胆小的班长,惭愧低下头,自觉的退到一旁。
  此刻,早已经稳住心神的语文老师,立马张开双手,像护犊的母鸡般,将林猴子死死守在身后,一双英气的眸子直盯着我,呵斥道:“李强,你是我的学生,他也是我的学生,虽然我一直对你青睐有加,但是今天你要打死他的话,就先从老师身上踩过去。”停顿片刻,她忽然缓和面色,低声道:“对不起,老师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原谅我位卑言轻,没办法替你找回公道。”
  可能我最需要的不是复仇,而是一份真诚的道歉,语文老师那声适时而来的“对不起”,如同三月里的春风,吹开了尾冬的阴霾,轻轻拂平我种种委屈与不甘,以至于紧握住铁管的手,都无力的垂下,笔直贴在大腿边缘。
  面对眼前这敬重的人,渐渐平息怒火的我,已经失去推开她的勇气。我叹了口气,绕过她坚毅的脸庞,冷眼望着林猴子,一字一顿道:“跪下,看在老师的面上,我今天放你一马。”
  “林文生,别跪。”
  林文生是林猴子的真名,这么斯文的名字,搭配在为非作歹的他身上,明显有些格格不入。可能是恐惧战胜了自尊,他没有听从语文老师的劝阻,双膝一曲,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跪在众人面前,跪在尊严之上。
  三分钟的英雄,还是一辈子的懦夫,在转瞬间,他便已经有了决定。
  “孬种”
  我手中的铁管,随着他的跪下,哐当一声,脱落在水泥地面。以眼还眼成功的我,突然间失去炙热的复仇执念,脑海里空荡的可怕,轻飘飘的似乎能容下一片鹅毛。望着倒地不醒的章姓学生,再看了一眼,已经被语文老师搀扶起来的林猴子,我渐渐恢复了理智,开始考虑起此事的后果。
  当社会的文明秩序,无法保证一个人最基本权益时候,那暴力的适时介入,将会是黑暗里那束最耀眼的光明,为那些无助的人儿,照亮一切公平公正到不了的地方。即使为了留住这刹那光明,需要付出自由,甚至生命为代价,又有何妨。
  想通这点后,我自顾自拉过条椅子,没有理会周围诧异的神色,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那些一向姗姗来迟的校领导。
  那年,我十四岁,一个本该奔跑在夕阳下无忧无虑的年龄,却淋湿在风雨之中。
  后悔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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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赤血的骷髅,是我12年的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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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铁血佣兵写成琼瑶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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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铺垫天久了,网络文学需要一下子就能抓住读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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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11 10: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曾是少年人
  人,一旦习惯了跪得姿势,就会忘记了如何起身,这和老实人常挂嘴边的承受底限无关。因为承受底限这玩意,就像条绷紧的皮筋,除了会反弹,更会断裂。如果那天我没有正视懦弱,活出勇气,可能我永远都会像只可有可无的蝼蚁,匍匐在他人的脚下,苟且偷生,任人欺凌。
  黄昏前刚离开校门的家人,披着夜色又被传唤回学校,一天之内,他们扮演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角色,分别是受害方与施暴方,也不知他们能否及时调整心态,去替我承担祸端。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惜那时我还太小,瘦弱的肩膀,能背负起的只有那个小小书包。
  灯光下,校长宽敞的办公室里,我在父母的脸上,看到的是恨铁不成钢,以及农村人特有的担忧。不知这担忧是出于学校对我的处罚,还是赔偿伤者的钱财。其实他们会有这种反应,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毕竟安分守己一辈子,他们的意识形态早已经困死在乡下的那一亩三分地,对待问题的方式,总是以忍让为主,妥协为辅,从不懂在正义面前逞强一次,永远都那么理智。
  很欣慰的是,我从爷爷浑浊的眼睛里,望见那熟悉的溺爱之余,还找到几分赞许。曾经作为军人的他,虽然脱下军装多年,老迈的快要挥不动手中的拐杖,但他体内的男儿气概却从未消失,他还分得清是非对错。
  男儿本色,本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上对得起头顶的天,下对得起脚底的地,中间对得起良心,这正是他一直教我处世为人的道理。我知道他肯定是支持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只是没办法明说。因为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会去怂恿晚辈走上犯罪的道路。当然,更没有一个戎马半生的长者,会希望子孙后代辱没家门,窝窝囊囊的虚度一生。
  “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家里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居然把我孩子打成脑震荡,今天不给个交代,看老子我不日死你全家。”那长着熊腰虎背的章姓学生家长,从我们踏入办公室那刻起,便不断的破口大骂,言语污秽至极,难以入耳。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若不是忌惮有民警在场协调,我敢肯定他一定不会顾及年长者的身份,冲上来狠狠教训我一顿。
  由于这次事态比较严重,那章姓学生是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医生没确诊前,谁也不知道一直处于昏迷的他,身体状况会是如何。尸位素餐的校领导们怕闹出人命,担负更严重的后果,终于主动向有关部门上报了。
  “我家文生,手臂被诊断为粉碎性骨折,没有十五万块,这件事休想善罢甘休。”一位长相酷似林猴子的中年男人,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我脑门道。
  狮子大开口的他,可能忘记了,下午还作为受害方的我家人是如何大度。除了爷爷极力为我鸣不公外,我老实巴交的父母,说的最多那话,就是下次不要再欺负我家孩子,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友善共处。
  父母当时乌托邦式的话语,不仅让那天参与施暴的八名学生,默契般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甚至在他们父母各自应和的话语里,我听到最多的不是虚伪的歉意,而是不加掩饰的敷衍。
  很多时候,你善意的谅解,你的下不为例,只会成为你软弱可欺的导火索,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第一次遭人敲诈,因拒绝给钱被打得鼻青脸肿时候,我父母如果能够狐假虎威一回,替我震慑住这些欺善怕恶之辈,可能我就不会有今日的这场风波。
  或许,我的人生将会改写,没有枪与炮火,只有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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