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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凶——女孩坠亡之前,你看见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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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凶——女孩坠亡之前,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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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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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天台有些微凉,楚歌猜想这也许和自己的心情有关。就在十分钟前,她失去了两样很重要的东西:最要好的闺蜜和最喜欢的男孩,这样的打击当然会让人心灰意冷。
不知是谁忘了收起晾晒的衣服,搞得的天台上到处是容易引起错觉的轮廓,它们被黯淡新月拉出的模糊影子更是透出一股难言的神秘。
但满是心事的楚歌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她绕过那些影影绰绰,来到属于她的那处水泥护栏边,对着夜幕发起呆来。
起风了,纷乱的发线拂得脸颊有些痒,楚歌甩了甩脖子,随意地伸手收拢自己的散发,眼光一瞥,浑身的寒毛却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
在她的余光之中,那些被新月照出的衣影此时也随着风势不时摇摆,唯有一个也似人形的影子却一动不动!
楚歌以为是自己眼花,干脆扭过头,盯着地下那些影子,谁知这时风却停了,影子又全都恢复静态,像是恶作剧过后又瞬间伪装起来的玩偶。
楚歌仍不罢休,她慢慢转过身,顺着影子望向那片安安静静被悬挂着的衣物。
可还没等她看清,斜挂着的新月却又被不知哪儿飘来的云遮住了,天台之上的景物顿时模糊下来。
周围的气氛突然就泛起了一丝诡异,楚歌越是看不清,就越觉得那衣服之后藏着些什么,于是双脚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
离那片衣物越来越近,楚歌明显感觉自己的心纠了起来,喘息声也不由自主变得粗重,她突然有些后悔,很想扭头跑开,然而此刻,离她最近的那件浅色丝质睡裙已不过咫尺。
踌躇不定的楚歌控制了一下呼吸顺便稳定情绪,却发现自己的喘息声似乎不减反增,并且几乎到了刺耳的地步,无奈中她干脆一把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可片刻之后,她才终于发现,这喘息声根本不是出自她口,急促的呼哧声频率仍在渐渐加快!
那后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它想要做什么?
来不及多想,楚歌立刻做出离开的决定,然而不等她的身体做出响应,面前那件睡裙却突然一翻,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后面窜了出来,楚歌还未看清,喉间便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紧绷。
惊恐万分的楚歌直到现在才发现,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满是凌乱伤痕的苍白脸孔,衬上一对眼影浓重充满恐惧的大眼睛,简直如同鬼魅。
不知是因为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还是因为极度的愤怒或恐惧,楚歌感觉到勒紧自己的那双手在不停颤抖,让想要反抗的她都有些把握不牢。
在尝试了几次掰开那铁箍般的手腕失败之后,楚歌的视线已开始模糊了,她只能伸手胡乱地在自己被勒的部位拨弄,做些无谓挣扎,同时脑中开始出现一些零散的画面,全是些重要或不重要的过往。
混乱中,不知谁啊的一声,楚歌突然感觉喉间一凉,一丝救命的空气涌了进来,之后她在猛烈的咳嗽中趴在了地上。
咳了片刻,楚歌忽然意识到自己仍处在危险之中,于是胡乱抹了把满脸的鼻涕眼泪,忍住喉部的灼痛爬起身来,但不经意的一瞟,又让她愣在原地。她看见不远处一个中长头发的女孩,双手抱头,脸埋在腿间,筛糠般抖个不停。楚歌环顾了一周,再没发现第三人,心中顿时迷惑之极:刚刚,真是那个女孩对自己施暴的吗?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你为什么要掐我?”,楚歌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女孩抬起头,眼中除了恐惧还满是仇恨:“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逃不过的……,但是你别想再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就算杀了我也别想!”
楚歌有点被她的表情吓住,但心里却又对她的恐惧有些同情:“我不是坏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更不会杀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见楚歌往前走了两步,女孩竟反应激烈地蹬腿后退,楚歌只好停住,荒谬地感觉是因为自己没死才吓着她的。
“你不想我死?”,女孩退到了护栏边,靠着护栏慢慢站了起来,“你不想我现在就死?”
“是啊,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跟我说说你遇见什么了,也许我能帮你呢?”,楚歌见她轻轻一跳做在了护栏上,赶忙加快语速。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你只不过是想从我这儿再骗取一些消息而已”,女孩的眼神变得怨毒,“你做梦!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楚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她身体开始向后倾斜,只能再次加快语速:“你这样是因为什么?失恋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刚刚失恋啊,我……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喜欢的男孩走到一起了,也就是几分钟前的事。”
女孩后倾的动作缓了下来,看着楚歌似乎思考了一阵才开口问道:“真的吗?那,你也是上来自杀的?”
“我……呸!我上来透气而已,我像那么脆弱的人吗”,楚歌不知为何,突然怒火中烧,顿了片刻,语气才软下来,“我还没活够呢,你也别那么想不开。”
女孩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这让楚歌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小心地再一次朝女孩走过去,脸上露出尽可能真诚的微笑。
见楚歌再次靠近,女孩又露出怀疑的神色:“你还是想从我这儿得到点什么对不对?”
楚歌尽力压制自己的不耐,嘴上却道:“不是,我就是希望你能和我谈谈,也许就会想开一些,真的。”
“要知道真假,只有一个办法”,女孩把右手一抬,一根利物捏在她食指和拇指之间,看起来像是钢针。
楚歌一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下意识地护住胸口,慢慢靠近的脚步也不由顿住。
谁知女孩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却举起左手,同时将那钢针猛地插入小指甲缝间!
十指连心,楚歌想象不出那有多疼,她只看见女孩浑身都剧烈颤抖地缩成一团,脸上表情扭曲,满布的伤痕愈加狰狞,甚至下唇也被自己的牙齿咬出血来,滴落的血珠,在自己的下巴上描出一条笔直的红线,颜色比霓虹灯更加触目惊心。
“你……你……”,楚歌惊得说不出话来,急忙又退开两步。
“呀……”,拔出钢针似乎比刺入时还要痛苦,女孩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楚歌这时才看到,她十只手指的指尖全都血肉模糊,泛着紫黑的死色,有几片指甲,甚至就这么开裂外翻地挂在指侧。
然而,当楚歌的眼光由女孩残缺不堪的手再度转向她的脸时,却发现刚才的扭曲早已不在,现在竟换了一副柳暗花明般的欣慰表情,着实诡异!
“好,很好!”,女孩的声音里多出一分冷静,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微笑,“我是必须要死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在我最后的时刻安慰我。”
“你就不能活下去吗,要知道……”
“他就要来了”,女孩打断楚歌,眼神空洞地望了望夜空,“来不及说那么多了。”
楚歌顺着她的眼神看看,又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到。
“你记着”,女孩掩口咳了两声,然后紧盯着楚歌说,“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
说到“事”字的时候,女孩的身体便开始快速后仰,双眼却始终望着楚歌。待楚歌反应过来,冲到护栏边时,双手抓住的,只有她飞快坠落身体带起的一阵风。
女孩就这么安静地往下落,最后望向楚歌的眼神有种解脱般的安详。脱离了霓虹灯的照射后,楚歌终于看清她衣服原有的白色,只是那一小片凋零的白,在不久后便猛然凝固,像是贴在了相框上的照片。楚歌趴在护栏边,难过地闭上双眼。
可怖的是,女孩的下坠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跌落时的尖叫,呼啸的风声,甚至女孩落地时应有的碰撞声都完全被夜色吞没。当楚歌再次凝聚目光,却发现就连最后看见的那一丁点白也融入了漆黑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只是她的幻觉。
“啊——”,楚歌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嘶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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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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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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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承认,和那个叫做李勉的心里咨询师的交谈还是有效果的,虽然心头的沉重并未减轻多少,但至少在理智上楚歌已经没有太多负担了。
虽然电话里答应他一回忆起新的细节就立刻回电,但其实楚歌心里清楚,除了瞎编,自己已经提供不出任何稍有新意的信息了,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希望能跟他保持联系而已,毕竟,她现在愿意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了。
又休息了几天,楚歌终于决定回去上班,毕竟现在这样非人的日子不可能过一辈子。
当晚,她就打开公司邮箱,看看有没有什么邮件需要处理,她知道小卓姐最怕的就是处理外文邮件了。所幸,大部分的邮件小卓姐都自己搞定了,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语法问题,倒是没犯什么太低级的错误。楚歌想象着小卓姐咬着指甲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絮絮叨叨反复修改邮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一封邮件让她止住了笑。
那是五天前的邮件,发件人是田羽,内容是空的,标题是“歌子你忙吗,打电话给我”。
这奇怪的邮件让楚歌不由得有些担心,立刻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好在铃声响了两次便接通了。
“歌子!”,田羽的声音好像有些意外。
“那么大声干嘛?我既不是李咏,你也没中什么大奖!”
“讨厌!我是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想不到是什么意思,咱们多的时候不是一天能打七八回吗?再说,我不打给你,你就不会打过来吗,发个奇奇怪怪的邮件,我还以为你的嘴被什么人亲肿了说不出话呢!”
“你个小蹄子,再胡说我抽你哦”,田羽这么说着,语气倒是一点不恼,“我是……怕你不高兴嘛。”
“不高兴?为啥?”,楚歌装傻。
“因为……我和林爽啊,那天晚上你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所以我在想你会不会也……”
“啊呸!就你把他当宝啦,我一直当他是小弟弟而已”,田羽挤出笑脸继续说,“我不喜欢太闹的,我喜欢成熟稳重有担当,性格内敛甚至有点木木的男生,明白吗?”
楚歌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并且她严重怀疑田羽也清楚这一点。
“那你怎么这一周都不跟我联系?”
“唉,我遇见倒霉事了……”,楚歌只能拿那件事出来挡,颠三倒四地说了一遍,听得那头的田羽惊呼不止。
“原来是这样啊,那怪我自己想多了”,田羽关心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去陪你?”
“不用,你还是做你爱做的事去吧!”
“滚!”,田羽笑骂,“你这骚货尽想些龌龊事!明晚有没空?林爽说要正式拜见你这个大姨子呢,正好敲他一笔。”
“不了,你是没见我现在这副憔悴样,当他大姨妈都有剩。”
“不管,莉莉玛莲,我们就蹲门口等到你来,挂了!”
楚歌无奈地放下电话,心里还是有些酸,却也多了些温暖。
她又拿起电话,拨了另一个号码。
“楚小姐,你好”,电话立刻就接通了,那个好听的男中音好像一直就守在电话边。
“你好李勉,叫我名字就行了,老叫楚小姐挺疏远的。”
那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好,楚歌。有事吗?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嗯——”,楚歌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只好假装想了一下,“我就是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很多疑点,小丽真的是精神有问题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直到楚歌喂了一声李勉才接道:“有什么疑点吗?关于小丽的事,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
楚歌没想到他这么敏感,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臭嘴,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可能是被吓着了脑子不清楚,你别介意啊。”
“没关系的”,李勉的语速慢了下来,“关于那天的事,你真没再想起什么来了吗?”
“真想不起什么了,不过我还会再仔细想想的。”
“你还是呆在家里吗?”,李勉突然问。
“在”,楚歌笑着说,“你不是又要劝我出去走走吧,现在可是半夜,那次之后我就有黑夜恐惧症了。”
“呵呵”,李勉笑笑,算是回应楚歌的幽默感,“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不过今晚月色不错哦。你早点休息吧,放心,那样的情形,今后你再也不会看到了。”
楚歌放下电话,心说自己不过想拉个人明天一起去酒吧,谁料却弄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尴尬,看来是自己的非分之想遭报应了。
百无聊赖中,楚歌伸手去开窗,打算看看李勉所谓的月色,谁知还没找着月亮,就看见半空一个煞白的影子疾速往下坠,在白影掠过窗前的一刹那,楚歌透过玻璃清楚地看见一双充满恐惧深深下陷的大眼睛,那眼睛紧紧盯着楚歌像是想要传达什么,衬上满是伤痕的惨白脸孔,楚歌竟诡异地生出一种正在照镜子的错觉来。
终于,白影掠过窗前的那一瞬间结束了,楚歌捂着嘴,下意识地伸长脖子往窗下的漆黑望去。
谁知她脸孔尚未靠近窗玻璃,一只白到透明的手突然窜了上来,啪的一下紧紧贴着玻璃外侧,没给楚歌分辨的时间,又一只一模一样的手紧跟着拍到了玻璃上,看起来竟似乎是有人正竭力贴着窗玻璃往上爬!
楚歌一下子就想到刚才落下去的那张脸,它是不是也很快就要从窗子下面冒出来?!
“啊——”,楚歌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她慌乱地倒退到门边,一拉把手疯了一样狂冲出去。
慌不择路的楚歌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直到她看见那道熟悉的破旧铁门。
天台!事隔几日,她居然自己又上到天台来了!
“你……还在这里?你不是已经……”,穿过铁门后,楚歌又看见那个身着白T恤的女孩,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帮帮我”,那个女孩静静坐在护栏上,直勾勾看着楚歌,月光在楚歌脚下投射出她的影子,“只要你能帮我,我就可以活下去”
“能,当然能”,楚歌不假思索回答道,“只要我能做到的。”
女孩静静地看着楚歌。
“说啊,要我怎么帮你?”
“你不知道?”,女孩的眼神变得悲伤而又失望,“我上回已经告诉过你啦。”
“上回……上回……”,楚歌重复着这几个字,使劲回忆,“你只说不关我的事,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啊!”
“我当然告诉你了,那是对我最重要的事,你真的没听出来没看出来吗?”
“听……看……”,楚歌木讷地重复着,“我只是看见你用针扎自己的手指,还有你掉下楼去,其他的……就没了。”
“唉”,女孩轻轻叹气,这微弱的声音中的愁苦却几乎将楚歌淹没,“那我就只能死了。”
“不要,求你不要死!”
“我死了,你就成了世上最可怜的人了,对吗?”
“……对啊”,楚歌想起往事,悲从中来,“我好孤单啊!”
“那就一起来吧,我在下面等你”,女孩说完,看了楚歌一会儿,接着一闭眼,一后仰,消失在护栏之外。
“我来了,等等我”,楚歌怔怔地走向女孩坠落的护栏,望着眼前那片她即将融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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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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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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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一阵刺痛忽然由掌心传来,让楚歌不由抽了口凉气,抬手一看,原来手心不知被什么利物刺破,一颗鲜红的血珠正慢慢溢出。
她低下头,寻找这小小伤口的出处,很快,楚歌发现,就在她手掌原本支撑的地方,有一条细缝,缝中有个东西正反射出微弱的光。
楚歌伸手,用两根手指颇费了一些功夫才将那东西捏出来,放到掌心一看,却是一跟细细的钢针。
虽然觉得眼熟,可楚歌将自己有些迷糊的脑子摇了又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待她终于放弃,迷茫地抬起头时,眼前的情景惊得她大叫起来。
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面对一片漆黑悬空坐着,她雪白的赤足下就是难以目测的致命落差!
“啊!”,楚歌本能地想要后退,可支撑的手臂却突然落空,整个人嘭的一下后仰着倒在地上。
天摇地动的疼痛感传来,让楚歌竭力想要抱住自己的脑袋,可右手拇指传来的尖锐痛楚又让她立刻放弃了手上的一切动作,她就这样在地上蜷缩成团,呻吟不止,却又不敢动弹。
许久之后,楚歌终于缓了过来,她一手扶头,另一只手肘支地,慢慢的坐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楚歌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坐在天台的地上,右手拇指尖上露出半截的钢针!
鼓了好几次勇气,楚歌才用尽全力拔出那根针,可这一下却让她再一次痛得缩成一团,下唇几乎就要被自己咬破。
看来拔针的确比刺针痛啊,楚歌将手夹在双腿间,嘶声哀嚎,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挂上了泪珠。
极度的疼痛虽然熬人,但也不是全无益处,很快楚歌就发觉清醒了许多,脑子里那些模糊的印象终于可以草草串联起来了。
她爬起身,惶恐地走到她刚刚悬坐的护栏边伸头向下张望,可看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看清。
她印象中刚刚坐着护栏往下跳的女孩是谁?是死了的小丽?或者就是自己?
想到此处,楚歌猛地后退,她忽然觉得这里好可怕,护栏后的那片黑,对她来说仿佛就是张口待哺的恶魔。
不行,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搞清楚刚刚看到的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楚歌不顾自己的光脚和单薄的睡衣,扭头冲向身后那道铁门,现在找到真相的唯一办法就是对自己刚才的遭遇一一验证。
楼下非常安静,街道上看不见一辆车,楚歌不理保安大叔那奇怪的眼神,径直绕到大楼后,那里就是那段护栏的正下方。
灯光昏黄,树影婆娑,楚歌提心吊胆地在这片区域转了两圈,却什么也没看到,她抬头看了看大楼顶端,从心底呼出一口气:没有人死当然是好事,可是,自己又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那根针,自己是不是就应该已经躺在脚下的这个位置了?也不知,一周前那个女孩躺在这里时,会是怎样的感受,她,还在吗?
想到这里,楚歌猛地打了个寒噤,脚下的冰凉立刻变得刺骨起来。她如惊弓之鸟般张望着倒退了两步,接着一回头,慌张地往回跑去。
现在她能去的,当然只有自己的家,虽然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十万八千里,但这个时候她却实在是无处可去。
她家的门没关,半掩着似乎等待主人归来。楚歌对自己离开时关没关门完全没有印象,她将门开到最大,轻轻走了进去,先是提着心仔细检查了那扇窗之后,才稍稍安心地回身关上了门。
窗户是关的,也丝毫没有人触碰过的痕迹,看来窗外出现的人影脸庞双手什么的也不是真实的,虽然楚歌对于自己出现幻觉非常担心,但这样也总比那些东西都是真的要好得多了。
仍心有余悸的楚歌再次检查了房间内的摆设和储物处,确定没有被动过后,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幻觉出现,何时出现,也许她应该找个人先安抚一下情绪?
在房内好一阵找,楚歌最终在自己枕边寻到了手机,虽然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多想。
现在竟然已经凌晨三点了,印象中才过了几分钟啊,楚歌摇摇头,放弃了想清楚真相的努力。不知为什么,一打开电话,她首先想到的不是田羽,而是那个李勉。
虽然这个时间打电话有些奇怪,但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打给心理咨询师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然而,拨弄了一阵手机后,楚歌的双肩却开始渐渐颤抖:她翻遍了电话簿却没找到李勉的号码!里面其他的人似乎都在,可就是没有任何一个叫做李勉的名字!
不但如此,在已拨或已接电话记录中也完全找不到李勉,这些天与楚歌往来的电话屈指可数,但田羽小卓的电话还在,却没有李勉的,甚至连陌生的电话记录都没有!
楚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摊倒在床上。难道她竟然凭空想象出有个男人和她通话,而且自己甚至还对他产生了好感?!
她抱着膝盖将自己蜷成一团,从心底到身体都觉得一片冰凉。那些关于小丽,关于天气,关于月色的谈话都是自己凭空臆想的吗?那么小丽的坠落,田羽的问候呢?自己究竟有没有过现实中的生活?
楚歌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整个世界似乎瞬间崩塌。她伸出手,看到指尖那个暗红的血洞,但即便近在眼前,她也需要在使劲摁压感受到足够的痛楚后,才敢肯定这伤口的真实性。
怎么办?哪些是幻觉?谁又能证明自己是清醒的?
她颤巍巍地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同时在心里祈祷:“田羽,你来证明我没疯吧!”
电话响了十分漫长的时间,就在楚歌几乎要放弃时才终于被接通了,不等那头开口,楚歌便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小羽!是你吗?”
“是谁呀!三更半夜的,懂不懂礼貌啊!”,懒散厌恶的男声传来,惊得楚歌一下掐断电话,猛地把它摔在地上。
完了!楚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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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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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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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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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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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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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嘣嘣,嘣嘣嘣”,楚歌听见沉闷的撞击声,可无论怎么睁大眼睛却仍只看到一片漆黑,惊恐中她猛一挣扎,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她偷偷露出脑袋,终于辨认出那是擂鼓般的砸门声,模模糊糊回忆起自己之前的遭遇,楚歌立刻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歌子,歌子!你在吗?快点开门!”
田羽?是田羽的声音?!楚歌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猛地从床上弹起,朝房门飞奔而去。
“你他妈的是不是死在屋里啦,整栋楼的人都被我吵醒了还不开门!”,一看见楚歌,田羽便插腰大骂起来。
楚歌上下打量着田羽,见她穿戴整齐,脚上却是一双卡通塑料拖鞋,顿时没来由警觉起来:“你……真的是小羽吗?”
“我是你妈!”,田羽说着,肩头一顶,便穿过楚歌气呼呼地进屋坐在了床上。
楚歌将门开大,然后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田羽。
“你半夜三更打电话有什么事?”,田羽将拖鞋蹬掉,把背包甩在一边,“刚才接电话的是我爸,他来新州看我,他不习惯晚上有人打电话。”
楚歌看看地上碎成几瓣的手机,仍是闭着嘴。
“不至于吧,脾气这么大”,田羽也看见了地上的手机,“唉,好好好,我替我爹给您老道歉行了吧,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真的是小羽?”
“你没事吧?”,田羽站起来似乎想过来摸楚歌的额头,被后者一伸手掌挡了回去,只好忿忿地说,“我当然是小羽,你还在吃奶的时候就认识我啦。”
“证明给我看。”
“神经病!”,田羽骂了一句,见楚歌神色不善,又吐了吐舌头,“咱们小学中学都是同学,大学也是一块到何州上的,嗯……你最爱吃的水果是西瓜,还有……你第一次来大姨妈是我帮你买的卫生棉,结果买成婴儿纸尿裤了,搞得你屁股鼓鼓囊囊的被人笑了一整天……”
“够了”,田羽鸡零狗碎说了一堆,楚歌受不了了只得喊停,但转念一想,还不放心:如果眼前的全是幻觉呢,自己幻想出的田羽说出自己的小秘密,这证明不了什么啊,就像是拿着自己的照片跟别人说这就是我一样。
看着楚歌神色变幻不定,田羽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天的事把你吓傻了吗?”
楚歌听到她提“那天的事”,再度紧张起来:“你也想知道那个女孩对我说过什么?”
“我……,拜托你不要这副神经兮兮的表情好不好!”
“啪”,楚歌的回答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啊!你疯啦!打我干嘛?”
看着田羽脸上逐渐明显的掌印,楚歌忽然感到一阵不忍:“我……我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清醒,你……疼吗?”
“这死妮子!你觉得自己在做梦就打你自己啊,打我有个屁用!”
楚歌尴尬地挠挠头,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田羽可能是真的:“那,你咬我一口!”
“嗷呜”,田羽二话不说,张大嘴巴对着楚歌伸过来的光溜溜的上臂就咬。
楚歌只觉得一阵剧痛,“哎哟哎哟”的将手臂甩来甩去,谁料田羽的脑袋被她带得乱晃,却似王八一般死不松口。楚歌怒了,伸出空余的手一把揪住田羽的耳朵来了个360大回环,田羽这才“哇”的一下,松开了口。
两人一个捂着耳朵一个抱着手臂,满怀敌意地对视了半晌,最终田羽胜利般地一挺胸:“怎么样,姑奶奶到底是真是假?”
楚歌没有回答,“哇”地一声扑在田羽怀里嚎哭起来。
面对楚歌的崩溃,田羽却丝毫没显出心软,她一把将楚歌推出怀抱,嫌弃地拍拍胸口泪迹,冷冷地说:“刚才折磨了我那么久,别以为装装可怜就可以算了,先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对面那位根本没在听,依旧依依呀呀哭个不停。
“闭嘴!”,田羽喝得楚歌一愣,“快说!”
田羽这冰冷的态度非但没让楚歌不舒服,反倒给了她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她深吸了口气开始绘声绘色描述起刚才的经历来。
消失的来电者,晦涩的对话,由窗边坠落的身影,贴在玻璃上手掌,还有自己在生死边缘的挣扎,楚歌颠三倒四地叙述,夹杂着许多自己的臆测,让这个故事完全变成了痴人说梦,田羽却似乎听得很投入。
“小羽,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楚歌说完,忧心忡忡地望着田羽。
“还好啊”,田羽轻松地搂过楚歌的肩头,就像往常两人坐在床边瞎聊一般,“抛开你那些猪一样的推测,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
“我们先明确一点”,田羽用一根手指,支起楚歌的下巴,“你,绝对没有疯!”
楚歌的眼睛开始发光。
“咱们相处了二十年,我们之间完全没有秘密,我甚至比你亲妈都要了解你,对不对?”
楚歌点头。
“我敢用我未来老公的小三的性命发誓,凭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发疯,你甚至连当疯子的潜质都没有!”,田羽一脸的信誓旦旦,“咱俩中要是有人会发疯那也是我,因为我是盲目行动派,而你是深思熟虑派!”
楚歌猛点头。
“我没疯吧?”,田羽问道。
楚歌猛点头,犹豫了一下,又猛摇头。
田羽鄙视地瞟了她一眼:“好,在这个前提下,咱们来解决剩下的事情。”
“嗯。”
“就按时间顺序来”,田羽整理了一下思路,“七天前,你在天台上看见一个女孩跳楼?然后报了警?”
“嗯。”
“有派出所的联系电话吗?”
“有”,楚歌一阵翻箱倒柜,掏出一张警民联系卡。
田羽照着上面的电话拨过去,假装自己是楚歌,七弯八绕地从还没睡醒的张警官口中证实了那个女孩的死。
得意洋洋地朝楚歌撅了撅嘴,田羽放下电话继续分析:“然后就是那个心理咨询师了吧。”
“嗯”,楚歌一脸讨好,就差摇尾巴了,“我明明记得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可找不到和他的通话记录,也找不到他的号码了。”
“别捡了,捡起来也是垃圾”,田羽将楚歌拉离破碎的电话,“我相信你,你说打过就是打过。”
“那怎么会没有记录?”
“被人删了,你不是说你回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吗?再不然就是有人在你手机里装了黑客软件。”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费那么大周章就为了删掉一个通话记录?”
“问得好,这么看来就是那个心理咨询师有问题了,有人做了好事不想留名!”
“为什么啊,派出所联系上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谁说他是派出所联系上的?”
“额……他自己。”
田羽一脸狡黠地拿出电话,又要拨那个张警官。
“别别别,再打一次他该发飙了。”
“好吧”,田羽笑笑,“我肯定张警官一定不知道有一这么个心理咨询师!”
楚歌眨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说:“就算那个心理咨询师有问题,我们现在也找不到他了,我只对他的声音有点……”
突然,田羽一拍大腿,吓得楚歌差点咬到舌头,“我们真傻,通话记录不只是手机上有的!”
“那还有……”,楚歌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你是说可以去手机运营商那儿打通话详单?”
“猪啊,你不知道上网就能查到?!”
两人打开电脑,很快就进入了查询页面,楚歌不禁又有些紧张起来:如果还是找不到呢?刚才田羽好不容易让她回复的一点点信心是不是又会消失殆尽?
答案一目了然,楚歌这几天的通话记录少得可怜,两人手口并用一条一条地看了几遍,然后一齐对着电脑发起愣来。
“也许我真的是疯了……”
“没关系”,田羽认真地看着楚歌。
楚歌可怜兮兮地点点头,“我知道就算我疯了你也不会嫌弃我的,也许我换个环境,休息两天就好了。”
“好你个屁,我的意思是,就算通话记录真的找不到也不代表你疯了!”
“小羽,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不过……唉……”
“不是”,田羽将楚歌的脑袋扳正,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网上找不到记录,也不是没法解释的,他既然能删掉你电话上的记录,那删掉网上的记录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明他把屁股擦得很干净而已。”
“……”
“不许哭!我说你没疯就是没疯,咱们一定可以找到理由解释的!”
“那后面的那些事呢,楼上掉下来然后又爬上我窗户的那个人,还有我在天台上的遭遇”,楚歌抹着眼泪,“我以为我又看见有人跳楼,但是没有,还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护栏上的,要不是被那根针扎到,我可能也跳下去啦!”,她越说越急,到后来几乎歇斯底里。
“闹鬼”,田羽抓住楚歌的肩膀,表情严肃地像块钢板,“唯一的解释只有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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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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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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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羽话刚出口,楚歌便哭不下去了,她觉得受到了伤害:自己陷入如此困境,这个所谓闺蜜却仍在没心没肺地开玩笑!如果继续哭下去,就只能让她看笑话了。
“你宁愿相信有鬼,也不相信是我疯了?”,楚歌怒目圆睁,“别以为我精神不正常,就看不出你是在嘲笑我!”
此话一出,楚歌又马上皱起眉头,感觉到自己的逻辑很有问题。
田羽嘿嘿两声,接道:“是啊是啊,你是个清醒的疯子,我哪儿能忽悠得了你呀!”
“……”
“你想想,你遇到的这些乱七八糟,是不是都似乎可以前后关联起来?像是有人在背后导演?”,田羽眼望着天花板,“如果这些都归结于你发癔症,那你是发得相当有水平。”
“关联……,导演……”,楚歌怔怔地重复着。
见楚歌不再强调自己的精神状态,田羽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宁愿相信闹鬼,也不相信你疯了。因为如果闹鬼我还能跟你一起面对,但如果你疯了的话……,我就少了个姐妹了。”
“可是小羽……,闹鬼也不比发疯好吧?”
“好,好太多了”,田羽站起来,背着手开始踱步,“既然是闹鬼,肯定会有很多事是我们解释不了的,解释不了的事情咱们就算在鬼头上,这样整件事应该就会明朗得多。”
顺着田羽的思路,楚歌忽然觉得脑袋中的迷雾淡薄了一些,不由也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怎么不说话?”,田羽问。
“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
“你说闹鬼,那到底谁是鬼?”
田羽挠挠头,“什么意思?”
“第一次见那个女孩跳楼,她那时候还活着,不算鬼吧?你跟张警官通过话,应该也不是鬼吧?”
田羽迷茫地点点头,坐回床边。
“那么现在看来有可能是鬼的,一是那个屁股很干净的心理咨询师,二是爬我窗户的小白脸,三就是第二次从天台往下跳的女孩子,如果当时我跟着跳了,应该就是第四个了。”
田羽手指着楚歌微笑起来:“你看我说着了吧,数数数得这么好,看来知道自己没疯以后,你终于从当机状态跳出来了。”
楚歌白了她一眼,继续道:“我有种感觉,后面的那些鬼,都是因为前面那个跳楼的女孩来的,他们之所以出现,都是想要知道,在最后的时刻,那个女孩到底告诉过我什么。”
“继续,继续说啊,我现在好兴奋,有种看真人版柯南的感觉!”
“你回去吧。”
“什么?!”
“天快亮了,我应该不会有事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吧”,楚歌握住田羽的手,将她拉起来,“我最后差点跳楼,应该也是那些鬼……额……导演的,之所以要这样,肯定是因为我没有价值了。他们要么已经知道答案,要么就是肯定我不知道答案。”
这回轮到田羽睁大眼睛了。
“我不清楚他们会不会再接再厉,直到把我彻底搞死为止,所以,你应该离我远一点。至于那个女孩到底告诉过我什么,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告诉你!”
“我不走!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要陪在你身边!”,田羽看起来非常生气,“咱们从前不是就说过,什么事都要一起做,就算嫁人也要嫁同一个吗?”
“好啊,你现在就叫林爽过来,咱们把该办的事都办了”,楚歌一脸邪恶,见田羽俏脸发红后,又认真地捧起她下巴道,“谢谢你点醒我,放心吧,不管是不是闹鬼,我都已经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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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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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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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羽受不了楚歌的好说歹说,终于在天蒙蒙亮时离开了,临走时她主动提出再帮楚歌找个新的住处,后者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楚歌不再多想,认真地收拾起房间来。能丢的丢,不能丢的留给房东,最终剩下的必须品,不过一个箱子两个旅行袋。她已经想清楚了,不论这件事究竟是不是闹鬼,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的,为了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她应该找个地方暂时躲避。既然是逃命,那些身外物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她换上件压箱底的旧衣服,又把长发剪短,胡乱用啫喱搞出蓬松的效果,对着镜子眼前一亮:从前那副娴静的模样不见了,些许散乱配上原有的淡棕,居然平添了一丝慵懒和妩媚,甚至脸型看起都秀气了不少。
楚歌对着镜中的自己笑笑:“歌子,别怕,你能熬过去的。”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她呆了近一年的小套房,楚歌带上房门,悄然离开。
在出租车里睡了近一个钟头,楚歌终于到达了位于城市另一头的一间快捷酒店,她有这家店的金卡,可以便宜不少。最重要的是,这张金卡登记的是小卓姐的信息,这样,楚歌甚至连入住登记都可以省略。
那个叫李勉的心理咨询师既然可以从派出所搞到她的电话,那么利用公安系统,从酒店登记信息中找到她所在也不是不可能的,要保住小命当然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就算挡不住鬼,起码也可以挡挡装神弄鬼。
既然田羽说过自己的手机有可能被装了黑客软件,那么也难保自己的电脑是干净的了。好在楚歌的笔记本电脑有还原功能,格式化重装很容易就搞定了。楚歌连上网络,下载了个管理工具,设定好自动安装必备软件后,就倒头酣睡起来。
这一觉居然睡得出奇的好,到楚歌被饿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楚歌下到街上吃了点东西,又到附近的手机店买了新手机和新号码,开机之后本打算给田羽报个平安,省得她瞎着急,但转念一想又决定找个公用电话打过去。
这年头公用电话亭还是能看见,但真正用的人却是凤毛麟角了。楚歌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不那么破旧的,拿起听筒仔细研究了半天才发现,没有电话卡根本就用不了。
“妈的”,楚歌用力挂上电话,犹豫着是不是要用自己的手机打。正在这时,有个人靠了过来。
“怎么了同学,想打电话吗?”,楚歌扭过头,看见一个充满洗剪吹气质的男孩斜倚在电话亭边,穿过他肩膀,楚歌看见街对面印着“XX技术学院”的大牌子。
“同学?你叫阿姨我都嫌你嫩!”
“嘿姐姐,别这么冷淡好不好,我看你也大不了我几岁”,男孩见楚歌要走,赶忙跟了上来,将电话递到她面前,“给,你电话没电了吧,用我的好啦,不收你钱。”
楚歌站定,然后转过身来,静静地盯着男孩,一句话也不说。
男孩开始还对着楚歌嬉皮笑脸挤眉弄眼,但片刻之后就开始不自在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他居然脸一红,挠着头左顾右盼起来。
“哈哈”,楚歌知道他毕竟还太嫩,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却让男孩挠头挠得更欢了,“好啦,逗你玩的,那么点年纪别学着人家泡妞,电话给我吧。”
“哦,呵呵”,男孩乖乖递上电话,“老实跟你说,我还真没被美女这么盯过,而且姐姐你真的很漂亮。”
楚歌瞟了他一眼,朝他扫扫手,“退开5米,姐姐要打电话了。”
男孩乖乖照做,楚歌笑着开始拨号。
她先是给田羽报了平安,为自己的不辞而别道歉,接着打给房东大叔退租,最后又向小卓姐请了长假。
做完这些,楚歌笑眯眯地将电话还给站在一边的男孩,“谢谢你啦,你人还不错。姐姐偷偷告诉你一句:其实大多数女孩子还是喜欢老实一点的男生。”
男孩听了,犹豫片刻,突然将手伸进裤兜,将里面乱七八糟的烟盒火机还有像是糖果般花花绿绿的药片一股脑儿地塞进了旁边的垃圾箱中,然后挠着头对楚歌说:“这样子行不行?”
“哈哈哈哈……”,楚歌几乎就要笑岔了气,好半天才回答,“行行行,有前途,那白白了。”
“诶”,男孩拦住楚歌,“那……你电话总不能白打吧?”
“怎么,难道还要钱?”
“留个电话给我?”
“不给”,楚歌白了他一眼。
“留个QQ总行吧”,男孩恬着脸,依旧锲而不舍。
“唉”,楚歌有些不耐烦,但心里好像也不是很生气,“我的QQ号记不住,你的留给我好啦,回头我加你。”
男孩撇了撇嘴,但看见楚歌摊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后,还是老老实实掏出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别骗我哦。”
“放心好了,姐姐从来不骗小孩的。”
回到酒店,楚歌心情不错,见电脑软件已经安装完毕,便打开QQ。原来的号码她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新申请的号码则完全是空的,楚歌有些好笑地输入那个男孩的号码,发出了好友请求。
他似乎不在线,但就在楚歌开着QQ空等的当儿,却有人想要添加楚歌为好友。
屏幕右下角跳出闪烁的小喇叭,两声嗯哼嗯哼的咳嗽声让她浑身寒毛一竖,“这是……”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可以说地球人都知道,可为什么自己听起来却会无端端心起寒意?楚歌急忙合上电脑,仔细地在脑海中搜寻与此相关的点点滴滴。漫无目的的眼光扫过窗前,楚歌一下瞪圆了眼睛——她想起来了!
就是那天晚上,跳楼的女孩在坠楼前那刻,掩着口咳了两声。现在想起来,她的那两声咳,竟和QQ好友申请的声音如此相似!这是巧合吗?
女孩跳楼前的情形再度浮现脑海,那两声咳,那句拒人千里的话,那直直望向她的眼神,还有那凋零的一抹白。楚歌隐隐感觉之间有什么关联,但细想之下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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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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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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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啊~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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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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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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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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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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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8 06: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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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努力中,各位多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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