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西班牙语诗歌的距离有多大？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8 11:58:31

我们和西班牙语诗歌的距离有多大？
赵丽华
2007年5月13号，我们几个中国诗人和来自西班牙及墨西哥的几位西语诗人进行了交流。在漫长（或许因为听不懂，所以觉得漫长）的西班牙语发言中，我越来越迷糊，就要睡着了。翻译是个非常好玩的年轻男老师，在翻译中他经常这么说：“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有几句话我没有听清楚。”他走神，我迷糊，有两句诗歌为证：走神是走神者的座右铭，迷糊是迷糊者的通行证！
我几乎就要掐自己的大腿啦。我对坐在主席台上的自己说：“醒醒！醒醒！”我的左边是墨西哥作家胡安·莫里约，右边是西班牙女诗人安娜·玛利亚·冈萨雷斯。论到我发言了，我听到伊索尔妲叫我的名字，我使劲睁眼睛，面对下面会场的西语学生和墨西哥、西班牙媒体记者临场发挥了如下的话：
“昨天晚上，我女儿填报志愿。还有二十多天，她就要参加今年的高考了。（下面同学们惊讶地窃窃私语，估计他们从远处看不到我皱纹的话以为我也就二十多岁。）她报了这样几个学校：北外、北二外、上海外国语大学。她报的专业恰好是西班牙语。如果可能，到9月份她就是你们的小学妹啦！（掌声哗哗地！）
我之所以鼓励她学习西班牙语，是因为我特别想通过她了解西班牙语究竟有着怎样的独特魅力和文学活性，以至于出现奥克塔维奥·帕斯·索洛萨诺、加·加西亚·马尔克斯、米斯特拉尔、加西亚·洛尔迦、阿莱桑德雷·梅洛及聂鲁达这样的作家和诗人。（说起他们，我就象说自己相处融洽的邻居。）
在领90年的诺奖时帕斯说他无须讲述他在追随现代性方面所做的冒险，因为这几乎是本世纪所有诗人的经历。他说现代性是一股世界性的热情。毫无疑问，中国现当下诗人在追求现代性方面也做了大量的冒险和探索，虽然，我个人遭遇挫折，几乎折戟沉沙（沉痛的2006年必将载入中国现代诗歌的羞辱史册！），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诗歌文本，诗歌语言和内容的现代性将仍是我要继续追寻的。在这里我特别想说我们和西班牙语诗歌的距离究竟有多大？帕斯说从1850年起，有关诗歌现代性的热情就是我们的上帝和我们的魔鬼。而那时候还没有我们。东篱说不是诗歌有病而是这个时代有病，我同意他的话。我们的一切都刚刚开始。在如此喧嚣浮躁的形势下能静下来写诗是艰难的，能静下来读诗是可贵的。”
后来吃中午饭。后来帕罗玛·卡瓦耶罗（西班牙埃菲通讯社驻北京分社社长）跟我说我女儿的事情，因为她的女儿也这么大了，正在新加坡读书。比拉尔·希梅内斯（墨西哥新闻社《改革报》记者）和桑德拉（墨西哥驻华大使馆文化处）要我的名片可惜我没有。我记得我还问莫尼卡（她把《红楼梦》和《西游记》翻译成西文）她喜欢《红楼梦》里哪个人物？我估计她会喜欢史湘云，一问果然如此。我还喜欢上一个叫安心的墨西哥女孩，她正在北师大读书。后来她们还问你们认为中国哪个年轻诗人的诗歌好，几个哥们特捧场一致指着我说：“赵丽华！”我大言不惭地接过来说：“恩，我的好！”（这真是一个互相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的时代！）后来继续开会。后来我还念了一首西班牙青年诗人大卫·冈萨雷斯的诗歌，是姚风翻译的，姚风真是最好的西语翻译家，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优秀诗人。后来我们去伊索尔妲家，吃伊索尔妲亲自做的墨西哥鸡肉卷，薄薄的玉米饼卷上鸡肉丝、洋葱、西红柿以及鸭嘴豆……

我在伊索尔妲家吃伊索尔妲亲自做的墨西哥鸡肉卷，薄薄的玉米饼卷上鸡肉丝、洋葱、西红柿以及鸭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