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为谁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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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3 | 2021-1-8 11: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会上局长不厌其烦地重复机关效能建设的重要性。综合部门之间的协调配合。布置工作的时限性。然后是各个科长汇报这两周的工作情况。我每次记下的都是这些。于是我的思想自然而然地开小差了,从身边的人事监察科科长老黄身上开始。
  
  老黄的儿子黄鑫今年二十一岁,已经谈了三个女朋友。主任微笑地说:他的第三个女朋友还是高中生。
  这些都是从那里认识来的?
  网上啊。知情的同事回答着,轻松的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
  是的,有一个刮台风的日子,小黄鑫半夜不归,老黄无妇俩顺着津太路一路找寻下去,在路边无数的自行车堆里找到儿子踪迹。跟进去,那孩子坐在网吧里。老黄说他在玩游戏。嘻嘻。另外一个微笑着说,似乎在为老黄夫妇对儿子的信任里体味同情。
  嗯。有一天老黄的老婆回去傍晚回去煮饭,看到厨房的垃圾里有两份的快餐盒,便问他儿子。原来这样。
  正常的,不谈恋爱的儿子是愚蠢的。
  想不通他老爹这样腼腆,生出来的儿子怎么情商这样高。
  他儿子眼睛乌溜溜的黑。五六岁时和我同住四楼。我们都把鞋子脱在宿舍门口。要穿雨鞋的日子,我把脚伸进雨靴里,怎么里面滑滑的都是肥皂头。转过身来看那小子躲在门后面鬼鬼地笑。主任喘一口气。他老爹打他不是一般的打,扫把棍儿都打散了。
  孩子真快。
  这话谁都明白,不仅快在孩子身上,更多的是以孩子的快衬托自身的老去,风月在飘动的云层里变化,视觉带着你游移。
  
  老黄是我们的老人事科长。从部队下来后直接在人事科,一干就是十多年。
  部队也有笑话,那个母猪都是双眼皮的笑话就是他带来的。
  母猪双眼皮?
  是啊。
  哎,你不懂,山沟里当兵的一关进去就是几个月。几个月排队上街一次,看到女人眼都是直的。
  嘻嘻。女的讪笑着。从她们的笑里看的出她们想听故事和半明白故事后面的意味。
  嗯,那时老黄是司务长,养了一班兵也养了一栏子猪。几个月不见女人的兵心早就发毛,整天心里装着都是对女人的幻想和回味。
  幻想什么?回味什么?都没结过婚的兵大约只有幻想吧。
  怎么没有回味?熄灯前也和你们一样的聊女人,聊着聊着就硬了。
  你不知道,那些当兵的到了晒被子时都不敢把被子翻过来晒。
  为什么?
  笨。里面画的都是地图啊。
  地图?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一滩花一滩花的都是遗精。
  哇!女的叫着假假地别过脸去。
  男人只有有女人在场时说这些才津津有味。
  被子里干的才不是男人呢。
  好啦好啦,这和母猪的双眼皮有什么关系嘛?
  那只是一个表现。老黄的兵久了没有见女人,面对天天饲料的母猪都亲切起来了。交班时聊天说话,一个十多岁的小兵报告一个可爱的发现,他发现他们司务班饲料的那群猪里有三号母猪最漂亮。因为那只母猪是双眼皮的。
  女的没声了。联想从这里开始。那群中的那只母猪幸福了,兵仔给它赋予人类一样的审美。
  然后呢?然后每个当兵都笑着去看那只母猪。给它特别多的特权。
  真幽默,老黄真逗。
  实事求是。这还算是轻的。言外之意兵对母猪的青睐还不算是太严重的。
  严重的有什么?话到这里女人也不好意思问下去了。于是这个话题转入了地下。
  老黄父子走出讪笑的云朵。
  该发生的还在发生,能联想的还在被联想开来。
  
  * * * * * *
  
  一九七一年夏。
  已经有很多人堆在她家门口了,勇猛的老葛被三四个个子年纪很轻身材强壮的男人们从房间推到了后门,再从后院推到了拐弯的柴房。他用最粗的话高声喝骂妻子。几个女人搂腰的搂腰抓手抓手拖衣服的拖衣服,象把老葛嫂整一个人象是要被抬起来似的。老葛嫂眼泪鼻涕满面,蓬头垢面,她依然张牙舞爪的叫骂,手里死死地抓一把刚才死命从厨房刀架上抽出来的厚白刀,不让人抢去。
  我的好奇心让我心惊胆颤地走在那群人附近。那时的何淑情也乱着头发跟在那群围着她母亲的妇人们身后痛哭着,我同情地望着她,不时地拉拉她的衣裳。算是我对她的支持。她的两个弟弟(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多一些,我和何淑情都六岁)眼里充满害怕和紧张,他们分别站在他们父亲和母亲的附近。
  这便是我对何淑情他们家的第一印象。
  
  白色的公路似银带,它在几座山围成的山谷里盘旋。在几座大山之间落卧着一群人。这群人不知从那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
  在这群人中发生了这样的故事。
  一天,这群人中有一个男人和他的妻子吵架,吵架后女人赌气地走了。过去十多天,两个砍柴在他们家的后山上发现了一个肿涨腐烂的女人尸体。从此以后吊死鬼的阴影开始笼罩这群人。
  后来的二十年间以吊绳的形式死在那里的,稀稀落落的大约有十多人。
  听说,在这群人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一个当兵的吊死在食堂后面的水塘边。人们胆颤心惊。谁都可能有不顺心的事。在不顺心的事发生时吊鬼就会拿着绳索在你身边激动地游荡。
  你们看,那条银带似地盘旋在山谷间的公路象不象绳套?那绳套的结口就是出山口。那块进山时被炸开的豁口便是这绳套的活结。环形公路的两支在那里交汇。
  这里象绳索的东西可多了。山藤,枯树以及那六月的夏日盘在树上乘凉的蛇也似活着的绳套,它们时时生动地攻击人群。
  夜半,月光下,想象中的人们常看到蓬着头发的吊死鬼悄无声息地飘走在松木的小桥上,潺潺的流水声里。
  别走到人气少的地方。
  
  何淑情,多么贤淑的女人的名字。
  在那群人中我能欺负的也就是她了。我常哄她从她家的柴房腌菜缸里取出她母亲腌的生姜,纯正的苏北风味。
  记忆中的她卷曲着她耳后的刘海,眨着眼睛坐在母亲粮店的柜台边上。精细的皮肤,白白的。眼睛不大感觉却是纯净的。
  这老葛的女儿是有东西相的女子。粮店里母亲对身边的另一个称米的女人说。
  我妒忌地盯着她,顺着母亲的审美去看她。
  腰蜂样的细。圆桃样的屁股,丰满的胸。我妒忌她的圆润苗条。
  老葛嫂是麻辣的。老葛是强壮的。他们一家三个儿女个个天真可爱。
  她的母亲老葛嫂就在我母亲隔壁的小卖部的女负责人。成熟的女人,历害的手段,七十年代初的山区,军工厂小卖部。
  我们每个人都搭乘过她父亲的解放牌大卡车,敞逢的那种。每一个墟日我们从那辆解放牌汽车的侧边轮胎处踏上,迎着风飘飞额上的头发叽叽喳喳的一路,从群山间绳样的公路绕出去,兴高采烈地在县城的街头讨价还价。什么都是新鲜的。
  
  
  她吊死了。
  为什么?
  工作了十几年都在做仓库管理员。她屡屡要求调换工种一直没成。前天她用一根绳子吊死在自家阳台的防盗网上。
  就因为这原因?我一直想工作的调动或许逼不死人。
  别的没有人说。
  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人死了,火化了。说话的人无可奈何。
  为什么要吊死在自家阳台上?“吊”字让我发慌。我毛骨飒然。立刻就会和过去了几十年的恐惧联系起来。
  唉,很讨厌。我心烦意乱地想打消这样的联想。
  
  如果。我心里许多个如果。在今天听到死亡消息的是她而不是我又怎么样?我和她的位置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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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8 11: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妈啊,你说人为什么要去发明克隆技术。对面做作业的女儿突然问这话。这些天我对她很宽松,我把她象小象一样牵在自己的身边,每半小时看看她所做所复习的内容。这个不自觉的女孩没有多动症。我千百次地对她爷爷奶奶说起他们总不相信,总用她小时的劣迹证明他们的判断的正确。弄的我好没好气,只好说一句折中的话:多动症,没错是多动症,她是思想多动症。
  我不想理睬她的问话。可是我又挺喜欢她的思想多动症,虽然这一思想多动症对她的学习有影响,但是在优劣共存的可能里我不想做太绝对的事。
  那些人吃饱撑的吧。我故意没好气地回复她,用这一种不科学的认识给她一个答案,想看看她对我这样态度和看法的对待。
  对,我也觉得那些人是吃饱撑的。谁也不乐意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总理,谁也不想走进洗手间看到两个总统蹲在那边。
  又胡话了。我说。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玩艺。不求真知。
  早上5点我就把她叫起,半小时梳洗之后就准备出发。我已经坚持了四个月了。四个月的每天一小时走路上班让我的脚上的茧变的粗硬,这样的夏天我都是穿凉鞋走的。有经验的男人开始看女人的脚辩识女人的年纪,我的脚显示出来的年纪因为如此这般的苦难而比实际年纪大了多少?
  我只好忽略脚的年纪。几年的写作让我身材比先时胖了许多。只有这样的每天一小时的走路才能让我的身材恢复。唉,女人真的讨厌,为什么要注重这些呢?没有办法,残疾是无奈的,原本秀美的身材被自己弄的肥胖本身也是一种残酷。
  女儿不是好动的女孩。她能和我一样呆在屋子里十多个钟头,这十多个钟头里我写作聊天,她胡思乱想编出无数乱七八糟的故事。
  那些故事太糟了我对她说。你要把这胡思乱想的时间花在功课上。任何幻想都得有所依据,依据就是基点。基点高你胡想出来的思想可能就有用些,否则你胡想出来的东西连2000年以前的人都用不上。而这基点的铺垫是文化课。
  她依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我只好像老象一样的带着小象的她走了。我想起几十年前的自己被母亲带着往她工作单位做作业的情形。看起来是新的一辈的重复。从心底涌上一种悲哀象吞食了母亲吐出来了东西。恶心加剧,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生不如死了。这样的人生重复是为了什么?
  哎,女儿你以后一定不要生孩子。我对她说。现在说这话题算不算太早了?我想不算早,就象当初我们对孩子隐瞒性的实质一样。骗孩子他们是从树上采下来的,或者腋窝下生出来的。到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什么观点是大人所有。小孩子如果能接受那怕她们只是记忆也得让他们知道朋这样的一种观念存在。
  你看我现在多难。小时候曾想过不当如外婆那样的辛苦的女人,可是你这样爱胡思乱想的不爱读书还是让我重复了外婆的轨道,这多悲惨?这也是一种理想和超越的破灭。如果没有你,我絮絮叼叼地没完。把心中的悲哀全变成语言和表情展露到女儿的面前。如果没有你,我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走路想我的心事和小说,可是现在的我不行,我得时候的注意你的行为步态,以免你堕落成一个没有教养的人。如果没有你,你想想,我就可以花我的所有精力在我喜爱的写作上,给世人和意义上的自己留下更多有意义的文字,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花很多的时间顾及人的衣食住行,用我已明了的才智去培植你这棵或许能成材的小树,这种价值的比较你想想是不是一种可怜的赌博?如果没有你,我就可以大胆放松地动用所有的金钱到处旅行……哎,有很多很多的矛盾呢。
  她傻傻地听着。在我的悲哀里加进了她的悲哀。
  到此为止吧,我已经生了你我就得负责培养你,这是不容置疑的责任。不负责的人是不鑫康的人。今天对你说这些或许太早,但是,女儿你记住我希望你过的很轻松很好,有很多的时间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不要重复。即便有人认为这样的一种重复也是乐趣。她眨巴着眼仿佛万般地无奈。金玉良言却又是她带来的。我看了一眼她的神情想着让自己的语言观点变化的正确和用心良苦来。
  你今天听听就算了。或许那一天你会明白。会给妈妈今天的话一些认同或反驳。但竟其根源妈妈是希望你从妈妈的苦恼中明白些事理,不要让繁忙的父母为你操心,长出些志气来证明你是一个很有理性思想的孩子。不忽略文化课而天真地认为只要能画画和写作就行,而不知道画画和写作的源泉是知识的积累。
  
  会一直在继续,上个月24日的例会纪要我还没出,今天已经次月8日。局长已让我同办公室年轻的小林插手我的工作了。他客气地对我微笑,屡次的机关效能起于他而止于众人,前些天我还在想要不要往局长信箱扔 ,跟他说对不起。上月没出的例会纪要如果不能逃过就扣奖金吧。
  每个月的薪水就那么一点,2000元我是该满足了。下辈子也不能当W那样的女人,终生不嫁,文字换来的金钱换不来屋舍,半百将近仍和父母同住,可是不同住又怎么办?她有什么借口自己独居?想起上回和她同行三峡,天天的和父母汇报行程,整一个可怜女儿的模样,我心真有些酸的。只是我没有说出来,表面上我还羡慕她的母女父女亲情。对什么都不能太依赖,我的孤独已经无处不在地深入,有时甚至不想看见父母。
  心底莫名的拒绝,拒绝一切。是我的厌烦,对责任的厌烦。一个无心承载责任的女人却不得不承载这环形的社会。累了。
  
  是夜女儿告诉我,妈妈人类为什么去克隆那只羊,是因为那只羊所产的乳汁能治病,那乳汁的价格是黄金的无数倍,于是人们想到了克隆。
  
  * * *
  
  确切地说我不喜欢海。或者是因为我联想的广度还没有向海底深入。可是我不能有那样的幻想。不能深入到海底去幻想《美人鱼》的童话故事。
  吴江的脸是严肃的。他坐在离我最远的椭圆形会议桌的那头。他说话慢声细语柔软有致,但为人处事却拗劲十足。我怀疑他的说话和为人这间的距离,人是不是可以长久地这样用细软的语言掩饰自己身后真正的执拗。当然执拗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他所做的事是有道理有人情味的。
  因为他语言和脾性的差距让我始终和他有距离。我耐心地美化他的所作所为以及言语习惯,把他归入修养着的那一类人。于是我微笑地记录他的汇报。手上的笔很机械地流畅着,通过耳朵就直接到笔尖。没有大脑。我的大脑此时在这里。在我的脱离了机关效能要求束缚的自由里。
  海是恶魔。我心里这样想。无数的图片和描写给我千万种海的美丽的诱导,但是我仍不喜欢。我追究不喜欢的原因。是什么原因让我不愿接近大海的所谓美?海明威的《老人和海》中对海的那样耐心的描写也不能让我对海有半点怜爱。那个《塞壬的歌声》反而让我把海想象到几个在灰色天气里歌唱的妖魔。她太任性,鼓涨的肚子里的疯狂,吞食和呕吐。
  海水是黑的就是吴江对我说的。这话让我把他和海联系起来,他虽不如海那样有养人和杀人的面孔以及威力,但他却是一个不解的人的性格之迷。或者也如海一样深不可测的人性。深不可测的存在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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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8 11: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蟑螂药!老鼠药!蚂蚁药!跳蚤药!会死的药!”生活不似这声音的表面这样简单。窗外传来扩音器的声音,这声音是半生不熟的福州普通话。我能想到窗外的那辆破旧的单车,一个个长着不一样面容的骑车人。这些人都有些鬼鬼祟祟。车后架上放着一个纸箱,我们看不到纸箱里的东西。不过从那小扩音器里知道,里面一定是一些毒性挺强的药。
  我看着吴江的脸。那张脸不是我喜欢的。他的个头也不合我的意。更不用说他那性格了。当然从开头我们就是无缘的。他是别人的丈夫。我是别人的妻子。那胯下的黑乎乎的东西此时象什么?当然此时不会脖起,也不似刚泄了气似的象一只臭袜子。
  对人对性突然都有了厌恶和恐惧。这是不是最实质的接触?轻描淡写的距离和最实质靠近。
  他的汇报挺精练的。他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会议。他的油条的科长休假中。
  我羞愧地为自己这样直白的思想找遮掩。于是意识把一个女人翻上想象的场景视线内。郊外没有拘束的野风清凉地吹着。没有月光。江面黑油油的。好像是好几辆汽车的破油箱落到江底。
  江边她一支接着一支地点烟一支一支地抽。脸庞轮廓和她的齿形很有特色。
  我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知道她在享受这不受约束的野风的清凉。或者在享受有我陪她出来的安全和静谧,和我在一起她可以诉说自己,或者展露自己。
  坐到车那边去吧。我对她说。我还想听她说些什么。
  以前有个人常陪我来。
  女的?我问。
  不,她微笑了一下自豪又羞涩地说。一个搞电视的导演。我也笑起来,默契的那种。
  我们走到她的标致车边上。我感觉到马达的热度。就在车中段的桥面上坐下。很凉快,没有白天的暑气。把脚伸到桥墩下面幻想着能碰到水。远远的我们能听到江对面山后面的雷声以及闪出来的光亮。我看她的脸上的起伏,想象那远山后的雨的预兆。
  那个男的对我没有意义。世上好男人多的可以用扫把扫。想到刚才在诺曼底酒吧喝酒听音乐时的她我笑着,她一直那地方没坐下就把脚上的鞋脱了,光着脚板借着闪动的烛光点了天地又点了兰香橙。
  你是怎么看待男人的?
  不知道,我对男人好像没太大兴趣,特别是……,我说到特别是时停了下来。因为我不知道特别是什么,或者是特别难吧。能在我眼里的男人没有几个。不是要他们的钱势,我看重的是缘分和纯洁。总觉的那些人不干净。
  你的作品可能就是受你这种思想的影响,所以难以让人认识你。现在纯洁的东西没有人看了。她说的很直捷。
  我微微点头。
  一点也不性感。
  你说我?
  说你写的那些东西。她笑着。眼睛闪亮一下。是天边的那隐约的闪电。
  你长的蛮性感。可是作品你没有你性感的思想。
  呵呵。我无可奈何地笑。眼睛看着远方。只有群山。江风轻轻地吹。那阵雨什么时候会过来?我们要不要早回去?何处躲雨?没事,身后的车就能躲雨,想的真是多余。我的脑子里一阵自言自语。我笑起来。
  那你怎么看男人。
  有些特别的男人一走过我的身边我就能看到他。用眼角。烟星亮红一闪,一大片她的脸上的表情。我看到她生动地做着她不时看特别的男人的动作,加上平日我对她的印象那动作越发生动起来。处理过的双眼皮,不大的眼睛,眼尾的余光,色迷迷的给男人以好感觉的注视。
  从他的耳朵看起,腰身然后是拉链。她象看到了一个存在的男人一样,狠狠的。我就知道他那玩艺行不行。
  我都看不出来。我说。
  当然。她没有继续说男人。
  你知道女人那里最性感么?
  不知道。心里我想到了女人的胸和小腹。不过我不会说出来。
  脖子下面的锁骨。我眼睛盯到了她的锁骨。想问她,你的锁骨是性感的吗?我仍然收住了我的问话。确实的我没认为锁骨那玩艺是展现女人性感的存在。一说到锁骨我就想起T型台上那骨感的瘦特。那第三世界的女人全性感。我微笑。
  不是瘦。她似乎看出我的心事。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好吧。我说。此时的我想到的是被她看的男人。那玩艺行的是什么样?
  你这些描写表现要多些。
  嗯。
  没人看的。太清纯。她又加一句。
  
  事情过了许久。我的文字表现的内容在悄悄地或者是刻意地改变了。她再没有和我说起那天答应我的怎么看男人和女人的性感。但是,她看特别男人的话却烙进了我的心田。现在我开始那样看男人了。不过,我不看男人的耳朵,脖子。而是看那个男人的背,从背看到腰,再从腰滑向小腹到那里。今天我就是这样看了。
  那个叫吴江的男人被我看老了。在领导面前他那东西是软的。
  我笑了起来。黑色的海是软的。他并没有得罪我。只是我病态。我有自知之明。
  
  * * *
  
  
  在一个酷热的夏天我背着行装踏上旅途。一个人。离去一个让我无可奈何的存在。清水河边。仿佛是在普陀清音阁。和那排摆放日本佛人赠送的石佛的廊沿。一家用古董店开着门,我走了进去,店主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向我推荐两蹲只有小鱼大小的玉法器,龟儿收缩修长了它的身体。这是什么?人形玉器龟的头上带着很齐整的关羽帽,面相温和慈祥。它背后有字。店里的人将他身背翻过来给我看。“不带冠”。仿佛是这样的名字。刀刻的。下面还有一排小字,雕塑的时间之外还有这塑雕塑的生平。有什么故事?并排站的两个妇人对我说起感人的龟法器折故事。这只龟是怎么成神的。为什么叫“不带冠”。我把它拳握手心,它成为多的宝贝。其后我又接受了那人推荐的另一个小玉人,像力度威猛活灵活现的天狗小龙的集合。转过集合的身背,看到有些像韦陀的字样。我也一样将他揣入贴身的袋中。然后我顺着海中的一条沙堤走向另一个景点,途中遇到了一个同事。那里停靠着乘风破海船。我从清浪间穿出,岸上一个我中学的同学。她用手遮挡海船溅起的白浪。
  色彩在我的梦里依然丰富。现在我记梦的能力日渐拙劣。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作家,有潜力的作家,并且不想出劣作敷衍自己的作家,但是我也知道自己确实存在的差距。时间一天天地过,不,确切地说是一个月一个月地过,我停留在阅读上。
  梦意味着什么?那两个绿色的小玉人又是什么法器?神赐予我什么?
  例会每两个星期一次,每天早上八点三十份开始。不到十二点是不会结束的。我不时地看看我侧身后墙上的那口电子钟。明知不可能提前结束却有这样的下意识动作是为什么?或许是为了寻找某种夫聊的规律。某某人说完大约是几点几刻,某某人说完又是几点几刻几分。到了大老板说话时又会是几点几分。这样的印照记录揣摸目的何在,意义如何?据我个人认识的意义而言,这种印照式的记录揣测和例会一样没有太多的心要和意义。繁琐的事务指导命令千篇一律的重复和赘述有时还真的让人恶心。不过我还是没有办法脱离和躲藏。也没有找到领导不这样做的理由和另一种代替办法。规定的应该的必须的强调是经验也是教条的无可奈何。我机会地走过,为了给自己的凡身肉体安个位置,为那让许多人动心的钱票找一个理所当然的领取处。
  我口口声声地说无聊却又无时无刻地无聊着。也想过如果某一个权力的籍口让我连这无聊的可能也不给我我会怎么样?当然,我将比现在更加无聊。
  天天说这些做什么呢?没有什么思想也没有什么突破的可能。都在做无用功的女人。
  我最终是要把这半个月内的两篇例会纪要补上。不然我在走向上班的路上思想也不能彻底放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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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8 11: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到自己拉下的工作一想到又一个的星期一到来我就发愁。我不敢对同事说起自己的畏惧,满街上多少下岗饭都不能吃饱的人,又有多少为就业左右奔突,汗流满面地为一个位子苦苦求人的人,我又能算什么?我看走我身边的妇人们,与我一样的肉身凡眼,怎么?她们是不是很能力?能力到了没有困难?
  我的思想依然逃跑。从会场上跑走。我也在这四面的楚歌声中发找突破。一个主题很明朗地存在,我是一个奔逃的人。在生活的困隙中奔逃,在精神生活的无选择中奔逃。人是被岁月推着走的。 我们不得不走。
  修理高压锅!媒气灶!抽油烟机!热水器!这是带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他们从楼下局办公楼前的巷道走过。和卖蟑蝉药的走街窜巷人一样。
  会议室内我的局长正在传达市局领导上周领导干部培训班结幕式上的讲话:“但也确有个别人不把心思用在工作和为税尽责、为党分忧、为国效力上,而是千方百计找关系、寻靠山、拉选票,这样的人一旦得逞,对党的形象损害极大。”好像是在说我。我赶快收回心思。一切一切。包括对何淑情的回忆以及对吴江胯下那物件的恶意嘲笑。
  不知道谁是楚歌的歌唱人。或者我自己就是。
  老黄依然坐在我的左边,我对他笑笑。吴江终于汇报完了。我瞬间的走思零乱无序没有规律。这样下去我不配在这坐着了,我要去问问,说不定自知之明的我该想着提前从岗位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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