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御驾亲征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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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0 | 2021-1-8 02:40: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枢密院派出的调兵干员三十名,携着合喇亲手书就的圣旨出发了,虽然是同一目的,可是,各个领兵大将收到的圣旨是不一样的,合喇有的写的亲切些,有的严肃些,都是和太后商议着写就的。
几天时间,上京城里一片忙乱,闹闹嚷嚷,戎装战士突然增多了起来。那些平时务农畜牧的猛安谋克壮丁,此时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路,披甲挎弓,或执刀,或操矛,都聚集在百夫长的旗下,然后到行军万户那里报到。由于军务紧急,宗磐率一路二万余人马先出发了,随后是完颜希尹带领一个庞大的使团走了。就在完颜希尹走后的第三天,合喇一身短打扮,带在身边有三十个人,也从上京城出发,直奔原辽国上京临潢出发。这支队伍中有七个女扮男装的人,他们是徒单撒卯、裴满姣哥等会些武功的女子。
另外就是宿卫大兴国、喀蓝图,还有宗干心腹爱将仆散忽土和武功高强的行军千户阿里出虎。
蒲察氏对于合喇这次大胆的举动是知道的也是支持的,当然,她也担心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但是,她明白儿子的意图,孤儿寡母坐天下,不是那么容易的。儿子要亲自督阵,建功立业,以军功立身,慑服权臣和大将,无疑,要想坐稳皇帝的宝座,也只有如此了。她将从太宗和粘罕那里得到的十二块调兵金牌都交给了合喇,这金牌可有大用处,无论是对哪个猛安谋克都有太祖圣旨的作用,其中,对奚军、收编的契丹八部、羌军尤其有效。
这支小队伍出城的时候没有张扬,在一个清晨,静静地离开,六十匹马,六辆驼车,驰往西北方向,乍看,好象是一个商队出发了。他们晓行夜宿,一直向原来辽国上京临潢的方向走去。三十天过后,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对这座依山傍水的草原城市,合喇不熟悉,在撒卯的建议下,先在距离城里大约五十里远的一个噶骨子的小镇住了下来。他们离开辽国重镇黄龙府以后,办事问路购买物品几乎都是女扮男装的撒卯出面了,很象一个行商的合喇大多站在一旁。因为在故辽旧境,大多数人是说汉语的。辽朝的时候契丹语、女真语、蒙古语、各种土著语混杂使用,在黄龙府这样的大交易市场,多种语言表达不清楚的事情,最后以汉语为准,官方文书也用汉语颁布。这种风俗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完颜希尹创制出女真大字,金朝接管了政权,在颁布官府文书才使用女真汉语两种文字。撒卯的汉语说的很标准,所以,她出面的时候就多些。而此时在噶骨子住下后,合喇觉得十分烦躁,心里头发闷,他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一路上都很欢快,就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呢?
已经是深秋季节,傍晚的风都已经很凉了,他没有招呼撒卯,独自一人溜达出了客栈,漫步走到大街上,大街上却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慌张烦躁的样子,合喇知道了,原来就是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和他们的表情,使自己的心情不好的。这一个月以来,他的汉语水平大有长进,有些契丹话也能听懂了。如果不是忽土、大兴国等人盯得紧,他会更加有所长进的,今天他们没有跟出来,所以他径自往那人多的地方凑,想探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大的事情,人们不会有这种表情的。
撒卯一路上也十分高兴,她的性格就是好动,合喇私访一样的出行,前往战场,还带着她,她兴奋得无边无际,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在这旅途中越来越浓郁了。只是这几天她看合喇有些面色忧郁,心情沉重,眉总是紧紧皱着,话语也越来越少。她才小心翼翼地服侍合喇,一切都照料周至,尽量使客栈的屋内有温馨的气氛,以便让合喇沉闷的情绪在她创造的和谐气氛中溶解、消散。但合喇连续几天的郁郁寡欢使撒卯有些熬不住了,问他,他懒得回答,撒卯当然知趣地不再往下问。
此时,她把浴盆放满了水,皮壶的剩水都倒掉,她看见合喇独自一人出去了,如果合喇没有叫她,她不会缠着他的,如果是他要和随行的大臣们议事,自己在场,那就有些尴尬了。所以,撒卯在客栈高间里独自一人躺着,鞍马劳顿了这么些日子,她也确实感到了疲劳,于是放开了紧束的护腰皮锴,把丝绦腰带解开,完全放松了自己,休息的十分舒适恬然,忽然,门外传来大兴国的声音:
“万岁驾到!”
她还没从那种自我陶醉中完全走出来,所以慵懒地慢慢腾腾地系上腰带,又慢慢腾腾地拖着鞋前去开门。门刚一开,合喇一步跨进来,厉声喝道:
“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慢!”
“啪”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抬腿又是一脚,踢到她的大腿上,几乎把她踢倒。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懵了,愣愣地看着合喇,两眼立刻浮满了泪水。透过泪水看见合喇的双眉倒竖,嘴唇微张,鼻翼翕动着,她强忍住泪水,走上前照旧弯腰请了安,然后,拿出绢子把合喇自带的那把椅子拂拭了一下。待合喇坐下后,她又泡好了合喇爱喝的茶奉上。
合喇双目微阖,坐在椅子上养神。两眉中间拧成一个疙瘩,脸绷得很紧,似乎被无限烦恼所缠绕压倒。这样坐着有一会儿,才拿起茶来喝,喝了两口后,觉得不对劲儿,放下茶杯,转眼去看撒卯,见她低垂着头,坐在炕沿上,一手支着炕沿儿,一手抚着腹部,尽管低着头,也看到她的眼里有泪花在闪。合喇这才感觉到自己作得太过分了,便放下茶杯走过去,扶着她坐下,轻轻地拿起她的一只手抚摸着,说道:
“你怪朕了吧?”
撒卯泪眼朦胧地说:
“奴婢不敢。奴婢有失检点,行动缓慢,让万岁等急了,奴才该受责罚的。”
听了她这含有哭韵的话语,看着她泪光闪闪的双眸,合喇的心早软了,上前把她拥在杯里,摸着她的双颊说:
“宽恕朕一时鲁莽,这几天我的心情不好,今天才知道,我那预感竟然应验了......。”
他不愿往下说了。
撒卯忽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两下,想了想,刚才是踢到大腿上了,如果踢到小腹上,十有八九要坏事的,小产了,那就一切都完了。想到这,她往下一蹲身跪到合喇的脚下说:
“万岁,臣妾有事要奏报”。
“平身,有话坐着说”。
撒卯摇摇头,正色说道;
“撒卯自进宫,蒙万岁恩宠,龙恩泽波,现在......奴婢有了。”
合喇一开始没听明白,问:“什么有了”,撒卯跪向前,俯在他的胸上说;
“我有了身孕了,那是你的龙种啊!”
这下合喇明白了,他又惊又喜,赶忙把撒卯拉起来,问道:
“几时有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臣妾见万岁这些天心事重重,故未开口。再说,现在告诉你并不晚啊!”
合喇伸手在撒卯的肚子上抚摸着。
“一年多了,朕早就盼你能怀上。这是个喜事,在你身上,朕用的心最多了,一定会是个儿子”。合喇说着,只觉体内的血在向上涌。
撒卯祈祷一样地说:“菩萨保佑,但愿如此。”
合喇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两圈停在书案前说:
“为了儿女们,朕也一定要平定西北,统一万邦。”
撒卯惊讶地看着脸色突然变得严峻的合喇,心想,这是怎么了?他心里有什么难分难解的事。她不好多问,唯恐越礼,但是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三皇叔战败身亡了!”合喇声音很轻,而却震撼得撒卯的头“嗡”的一声,“我们来晚了,低估对手了。”
两行冷冷的泪珠顺着合喇的脸颊滚落了下来,撒卯也跟着无声地哭泣起来,忽然,她抬头问了一句:“有蛾子的消息吗?”
合喇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怪朕,她应该早就到了头曼城,怎么一丝音训也没有,这几个月忙的,把她给忘了。不行,我不能这样没有自持,该迅速探问清楚三皇叔兵败身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抬腿向外走去。他刚一出门,迎面撞进了一个人,他正想申斥大兴国,什么人敢往这个屋子闯,仔细一看,竟然有了笑模样,原来是一身脏衣服的迪古乃,脸上是疲惫不堪的神色。见了他,叫声“大哥”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合喇连忙安慰道:“甭哭,甭哭,你这不是见到我了吗?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呆在上京念书。”
迪古乃握住合喇的手说:“不好了,万岁,三皇叔打败了,他人也被射死了!”
此言一出,屋里屋外都是惊谔和诧异,合喇因为早知道了这个消息,轻松一笑说:“朕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可你怎么知道的呢?你应该在我后面啊。”
说完,才让迪古乃进屋,迪古乃坐下说道:
“不是,你们到黄龙府我就追上你们了。我怕你撵我回去,我就骑马往前走了,昨天到的临潢城,看见满街的溃兵,我塞了点银子给其中一个谋克,听他叙说了三皇叔兵败身亡的过程。还说,忽图剌已经派人去联络举兵东征的耶律大石,要联合恢复故国呢。我一听到这个消息,上马就想往回跑,可还没坐稳,另外几个败兵一拥而上,抢了我的马。他们人多势众,我没法和他们理论,这就一路上走回来了,先向你报个信儿。”
合喇让大兴国叫来了随从文武大臣,一起听迪古乃的讲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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