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几个经典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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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34 | 回复34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上次十大经典故事之后,很多人要求再发,可是好故事如果能够批发,也就不叫经典了。不过,长篇故事没有,短篇的还是有的。这次发几个短篇的,也是写的非常精彩的故事。
  
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借此通知原来空间的各位朋友:
  
我原来做灵异空间的斑竹,是希望创造出一块灵异爱好者们自由交流,自由探讨的基地。随着越来越多的朋友支持,空间发展十分迅速,但是我们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整体论坛的发展步伐,从而受到很多牵制,使我们的工作事倍功半,进而使建立一个灵异爱好者真正的乐土的梦想无法实现。在此情况下,深感对不起为我、为空间而来的朋友。
  
所以,再三考虑之下,我决定自己开一个论坛,以灵异为主题,没有后顾之忧的创造一个灵异爱好者真正的乐园!
  
http://www.wllyp.com
  
现在已经成立了,请各位朋友转移阵地吧。
  
空间将继续坚持经典、集合、探讨的特点,加强和各大论坛的联系,不断将好的作品呈现在莲蓬鬼话里的各位朋友面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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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鬼话我坚决要说~~~~~鬼我坚决要听。。。。。。。。鬼图我坚决不看。。。你的网站不要偶尔放个什么图片崩出来。。那。。你就替偶们胆小的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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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MD,说了没半你一个小故事都没发,还在这做什么狗屁论坛的广告。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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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醉天涯
  作者:月下瓜洲
  
  
斜阳似睡,晚风如醉。
    驿道幽曲而漫长,石径的狭隙里,荒草齐膝,随着风儿轻轻起舞。
    前面是一片澄澈如镜的水面,夜澜风静,一层薄雾笼在水面上。黑骏马看见了湖边碧油油的青草,不由得欢快地嘶叫起来,蹄下如躜,向江边急奔而去。
    马背上的人依然沉睡不醒。马儿低头吃草,不时回过头来,用脑袋轻碰触它的主人,一边甩着尾巴,似乎是想说:“看哪,我们已经到江南了。”
    马背上的人却正做着一个梦,梦境中有一只柔软的手正轻抚他的脸,一个温馨的声说在说:“你知道夕阳照在雷锋塔上,是什么颜色?你知道孤山上的梅,几月里会开……”
    那只手很调皮,从他的脸上渐渐滑到颈脖,轻轻的,柔柔的……
    他只觉得一种麻酥酥的感觉直钻心头,再也忍不住,脖子扭动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睛。
    血红色的光芒!
    时间是南宋开庆元年,此时距离南宋王朝的覆灭仅剩二十年。
                   
    抚摸他颈脖的只是堤上垂下的柳条枝儿,他将它们抓在手中,望着天边残阳,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江南,江南……
    他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他翻身下马,只觉得自己的身躯轻飘飘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马背上睡了多少天。
    胸前的伤口依然在流血,淌下的血早已结成斑斑硬块,紧紧地裹在那匹马的身上。胸口隐隐作痛,他伸手探去,摸到的是两个冰冷的磁瓶,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恍惚。
    生命是什么?难道这两个磁瓶里凝缩的,真的就是那两个曾经鲜活的灵魂?一个与自己肝胆相照的人,一个与自己誓同偕老的人?
    斜阳已经没落,可是仍然很刺眼,殷红如血一般的颜色。他取过酒壶,拔开塞子,喝尽最后一滴酒。
                   
    阵阵厮杀声由远及近,渐渐传来,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一阵血雾漫空洒下,一大块灰蒙蒙的东西压断树枝,重重地落在他的前面。
    “世人何苦?”他暗自感叹。
    前面的东西翻滚了几下,没入草丛,寂然不动,过了良久,方才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
    他翻开草丛,见一个灰袍老僧伏在里面,捂着一只断臂,奄奄一息。他扶起老僧,老僧睁开眼睛望着他,忽然露出惊喜的神色,“张……张都统,遇见你可太……太好了。”松开断臂,去怀中摸索什么东西,那断臂上的血就似涌泉般冒了出来。
    他只觉得心中一片空白,张都统,张都统?
    他强定心神,一根柳条将老僧断臂扎紧,血止住了。老僧将一块沉甸甸的东西塞在他的手中,口中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已经很轻,他俯下身子,听到老僧说:“你快走,那些东西就要来了,那些东西很厉害,快走……务必要两日之内送到临安贾丞相府中,事关我大宋……命脉……命脉……”
    “贾丞相?”他努力地回想这个名字,渐渐脑海中浮现一个肥胖臃肿的身影,在那个身影后面,有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你是假大帅?”那个可爱的人儿问道。
    大帅威风八面地点点头。
    “哦,”柳儿蹙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不住地朝他身后张望,“那么真大帅——在哪里呢?”
    大帅哈哈大笑,挺起肚子,说:“本帅是姓贾,本帅非但是真正的大帅,还是本朝的丞相哦。”
    “哦。”柳儿肃然起敬,“民女拜见丞相!”作势就要跪下来。
    大帅想着受她一礼,也是应该,可是一转眼,却发现柳儿不见了。
    柳儿站在城墙垛上,指着远处的蒙古军帐说:“那些蒙古鞑子,凶得很,经常来欺负我们,你能将他们都赶走么?”
    大帅远远地躲在后面,叫道:“回来回来,别站那儿,小心蒙古人的箭。”
    柳儿认真地问:“你能赶走蒙古人么?”
    贾大帅将胸脯拍得咚咚响。“本帅在此,鄂州之围,不出三月,必当解除。”
                   
    只有他的心里依然苦闷。
    贾似道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只因有个姐姐在宫里当宠妃,便青云直上,一介无赖之徒竟当起了右丞相和三军统帅。
    本来兵困鄂州,已非一日,蒙古人在潭州重庆摆下多处战场,忽必烈一路兵马更是在黄州沙武口渡过长江,直取鄂州。倘若鄂州城陷,蒙古军沿江东下,则东南一片岌岌可危!他一边死守一边指望着增援,日盼夜盼却盼来这么个一听到打仗就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大帅。
    但好歹人家是丞相是大帅,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柳儿不服气,在他的帅椅上做点手脚,结果贾大帅在三军之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三军为之哗然,贾大帅却站起来拍拍屁股说:“看见了吗,本帅出师,只要用些殿后兵,就可以叫它势如破竹。”
    好在这位贾大帅还有自知之明,在用兵谋略上是言听计从,虽屡次被柳儿捉弄,也从来不会生气,只是偶尔色咪咪地望着柳儿说:“柳儿真可爱,给本帅当个妹子吧。”
                   
    鄂州之围已经解了吗?既是镇守鄂州,却又如何到了这里?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感到头脑里开始一点点胀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铁锤在里面不住地敲打,整个人都要裂开。
    灰袍老僧抓住他的手已经缓缓松开,他低头一看,老僧已然断气。
    他拿起手中的事物,那是一个带着血的金片,刻着一些生辰字样和麒麟形状吉祥物。他想不出这样一个东西会有什么重要,但老僧的话却依然在他的耳边响着:“事关我大宋的命脉……”他看着老僧的脸,清矍而消瘦,他无法从残存的记忆时寻找出这样一副面孔。
    “嗖!”“嗖!”
    他看到前方有几道白影飞驰而来,不及多想,腾身跃起。他不明白自己的身躯为何变得如此轻捷,竟飘飘然不发出一点声息。他悄然落在树巅一束横枝上。
    白影及近,像是几团白色的雾气,他也看不清究竟是几个。他揉了揉眼睛,可是看到的依然是几团飘飘忽忽的影子,在老僧的周围四散开来,其中一个用一柄如弯勾般的长剑去拔弄那老僧,说道:“死了。”其余的便一齐笑了起来,那笑声尖厉而凄号,他只觉得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今日咱们献了这件东西,不知道王爷可有什么奖赏,”一个东西叫道,“咱也不要别的,只要多一些血祀供奉,就足够了。”将老僧一条臂膀撕开,放入嘴中血淋淋地啃了起来。
    其余那些在老僧的身上搜索什么,一边道:“王爷忙着要平息和林那边的事情,恐怕无暇顾及于此了。”另一个道:“忽必烈王爷乃是真命天子,迟早要挥师南下,这东西嘛,总是用得上,咦……”
    那些人忽然变得焦急起来,将老僧衣物都撕了下来,不住挥抖,看看还没有,便发起狂来,片刻之间将那老僧撕扯得肢离破碎,血糊糊的洒了满地。
                   
    在他的心中,此刻恐惧的感觉已被愤怒所取代。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颤抖,几乎要忍不住跳下来,与那些鬼物大战一场。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做什么?身边至爱的人都已经离开,此番南下,不过是要将他们的骸骨带回故乡,葬在孤山上,然后再买上几坛烈酒,醉死在他们的坟前罢了。
    兵困,饥荒,叛乱,四面受敌,国家沦亡就在眼前,他管得了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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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兵困,饥荒,叛乱,四面受敌,国家沦亡就在眼前,他管得了么?他觉得一阵风吹过,自己都摇摇欲坠。
    伤口不住地流血,他只在马背上昏昏睡睡,走走停停,他时常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走得到临安?
                   
    那些鬼物已经发现他的战马,一只只魔爪向马背上伸去。马儿的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一步步向后退却,抬头仰望它的主人,发出最后的哀鸣。
    他再也忍不住,一跃而下,狂刀如雪!
    雪光扫过白影,没有惨叫,没有血,眼前的鬼影似尘雾般消散。
    晚风拂过柳林,咧咧作响,江水长流,水波微泛。
    灰蒙蒙的天空下又只剩下他孤孑的身影。人在何方?鬼在何方?
    他只觉得一阵晕眩,低头一看,老僧的残肢断臂腿依然洒在草丛里,杂草零乱,血迹斑斑。
                   
    他跨上战马,踏上驿道,向着都城临安的方向急驰而去。
    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达临安,但老僧说过,两天,两天之内,一定要送到丞相府里。
    他的胸口依然疼得厉害,两只磁瓶在他的怀中跳跃着,像是两颗鲜活的心脏,不时轻轻撞击他的伤口,他感到很疼,又有些温馨。
                   
    他忽而看到一个温馨的人儿坐在他的怀里,随着马背的上下颠簸,不时用嘴唇轻轻碰触他的脸庞。
    “等到打退了蒙古人,我要带你去江南,看看那里的花,那里的草,那里的繁华街市。”
    “孤山是西湖里的一座小岛。当年林和靖先生就在这里隐居,种梅养鹤,饮酒赋诗,终身不仕……”
    怀中的人儿在他的耳边温绵絮语,吹气如兰,他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神荡漾,不禁将她搂紧了,轻声地说:“等到鄂州解围,我也辞了官,到孤山来隐居,与和靖先生一样。”
    柳儿却不自在地扭动起来,“你……”,她的脸儿微微发红。
    他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不自在,却故意装做不知,继续说:“我要与和靖先生一样,一辈子住在孤山,赏梅,养鹤……”
    柳儿急了起来:“你敢有负当日盟誓,我……”
    他故作不解,问道:“效仿和靖先生雅事,又有负什么盟誓了?”
    “和靖先生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终身未娶……”柳儿把头埋入他的怀里,连原本白皙脖根儿都红透了。
                   
    天色渐渐昏暗,柳儿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他叫她,她并不应答。
    他看见柳儿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丝,像是刚被刀割过了一般,鲜血慢慢地渗出。
    他猛然抬头,发现那几团白雾一般的人又出现在他的旁边。他扬鞭策马,马儿疯狂地向前奔跑,可是那几团雾气始终不离身边。
    他不由得大怒,翻身下马,柳儿也在他的怀中醒来,他看看她的颈脖,哪里有血?
    那些鬼物看他下来,纷纷向后散开,他回过身去看柳儿,柳儿却与鬼物打了起来,剑如飘雪,裙袂飞扬。左边一个鬼物正悄无声息地向柳儿的身后逼近,他大喝一声,刀光闪处,鬼物烟销云散。
    其它的鬼物却并不因此而散去,天完全黑了下来,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黑暗之中,鬼物们越聚越多,力量越来越强,在耳边不停怪叫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只是奋力挥舞手里的刀。
    那边传来柳儿的呼喝声,似是有所不支,他想过去,双脚却被什么东西抱住了,接着有无数个东西扑了上来,纠缠,撕咬……
    恍恍惚惚中,一只有力的手将自己高高举起,放在马背上,接着又一个人被丢了上来,零乱的柔丝上沾着血,靠在他的脸上,他将她搂紧,“柳儿……”
    “走!”一个坚毅的声音在后面催道,马儿受到重重一击,发狂似朝前奔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趴伏在马背上,一群小孩围在身边,投来兴奋而又好奇的目光。
    阳光似利剑,穿透晨雾,穿透空气,也穿透了他伤痕累累的身躯。
    没有痛楚,没有寒冷,没有饥饿,麻木而萧然,他低头看自己,苦苦思索:这个身躯是我的么?我是否是已经死去?
    街市繁华,行人拥挤,这里就是大宋的国都临安?
    酒肆里飘出阵阵浓香,唤醒了他对生命仅残存的一丝知觉,他看见自己下马,系鞍,向着酒肆里面走去。
    食客们看见他,纷纷向后闪避,就连小二拎着酒壶的手也在颤抖:“客客客客官,您来来点什么……”
    “酒,最好的酒!”
    酒上来了,是三十年的绍兴花雕,确是好酒。
    他命小二摆开三副碗筷,将怀中两个磁瓶摸出来,分座摆好,说:“天问,柳儿,你兄妹说好回临安要请我喝酒,今日却为何让我来请?”
    菜也端上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可是那菜入口,全然没有滋味。他只好喝酒。
    胸前的伤口依然没有愈合,血已流干。酒一入腹,就从那伤口里流出来,滴滴答答,淌到地上。
    他也不知喝了多少坛,却始终不能醉。
    隐隐约约中,听到邻座的人在谈论:“我大宋朝又要改元啦。”
    “开庆才过了一年,怎地又要改元?”
    “从此以后,内有贤臣,外无兵患,国泰民安,自然是该改元了。”
    “是啊,本来倘若鄂州失守,我大宋半壁江山,势必难保。天幸出了咱贾丞相,天纵奇才,文武兼备,教那蒙古人尝尽咱天朝神威,怕是往后再也不敢来犯了。”
    鄂州真的解围了么?他不自禁地心中一喜,手上颤抖,连酒壶也翻倒在桌子上。
    邻桌的人回过头来看看他,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继续道:“不过听说这贾丞相当初乃是以外戚而入宠。”
    “外戚怎了,想当初我前朝狄青狄元帅,不也是外戚么?等咱国势复苏了,有贾丞相在朝,指不定哪一天挥师北上,尽收失地。”
    “可笑那鄂州都统张胜有勇无谋,不听帅令,只知一味贪功冒进,竟将我一万精锐之师尽数葬送敌手……”
                   
    鄂州都统张胜?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自己和贾大帅争论得很厉害。
    他仿佛听见自己说道:“蒙古皇帝蒙哥死于重庆,阿里不哥在和林称帝,忽必烈急于争夺帝位,已经无心打仗了,现在的敌人军心涣散,此时出击,必可大获全胜。”
    贾大帅却说:“万事以和为贵嘛,既然他们不想打了,就赶紧议和,他们必定应允。”
    他说:“大帅啊,在蒙古人之中,忽必烈用人用兵,无人能敌,等到他抢回帝位,还是会来攻我大宋。倘若我们能乘此时机伤了他的元气,甚或擒杀忽必烈,则几十年内,蒙人必定是再也不敢来犯了。”
    大帅说:“要是一击不成,把那些蛮人激怒了发起狂来,那可如何是好?”
    他说:“现今高达、吕文德、向士璧、曹世雄等各路重兵,都来援鄂,我兵力实已数倍于敌军,就算不成,回城自保,也必定无虞。”
    大帅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倒在他的帅椅上,“好,好,听你的……”
                   
    当日杀了蒙古人派来劝降的使者,相约由他亲率一万精兵,夜袭敌营,先杀他个措手不及,等到敌军一乱,各路兵马从四面围上,合而歼之。
    一万人马静悄悄地深入敌营,杀了几个没精打彩的哨兵,一切出奇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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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点火焚烧敌人营帐,烈焰冲天而起,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惊慌四散的人群。
    他只觉得心中咯噔一沉。果然,未过片刻,擂鼓声起,数不清的蒙古兵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杀伐声,呐喊声,振聋发聩!这是一场空前惨烈的厮杀,战至天明,他的身边只剩下了数百人,而蒙古兵像潮水一般涌上,无穷无尽。
    战马下有只手抱住了他的脚,他一看,是他手下的一个将领,只剩下半个身子,血肉模糊,口中叫道:“杀我吧,快杀了我吧,实在是痛啊……”
    身边的将士不断地倒下,他的心中仿佛有一把利刃在割着,看看已无生望,“天亡我也!”,他惨然大笑,横刀架在自己的颈脖上。
    他忽然看到前方蒙古军中混乱起来,不由得精神一震,“他们来了,为何此时才来?”他打点精神,重新杀入重围,在震天般的厮杀声中,他听到一个声音,“张胜大哥,你在哪里——”
    他深吸一口气,纵声长啸,很快地那边也有两道啸声传来,一个清越悠扬,一个沉稳重浊,将两军厮杀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他只觉得心中一阵热流涌过。
    天问,柳儿,是你们来了?
                   
    当日坐拥围城,数次遣将杀出重围进京求援,可是援军始终不至。眼看着城墙塌陷,粮草殆尽,在即将绝望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声音,将鄂州城从破亡的边缘拉回。
    他当时奇怪地望着城下的那支人马,穿的分明是蒙古士兵的衣服,可是那声音,那声音……
    蒙古军中突然露出了那张熟悉可人的脸:“张胜大哥,是我们哪,快开城门,他们要追来了!”
    他慌忙打开城门,蒙古兵推着一辆辆车子鱼灌而入,满城守军都手把刀枪深怀戒意地望着这支奇怪的蒙古兵。
    柳儿将蒙古帽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脸儿红扑扑地嗔道:“蒙古人的臭衣裳,穿着可真难受。”
    天问笑意吟吟地说:“我兄妹特来投靠张都统,略备薄礼,还望笑纳。”车子一辆辆打开,竟赫然全是黄灿灿的粮食!
    “你们……你们……”他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兄妹得知张大哥兵困鄂州,故约集了数千江湖义士,前来救援。途中正好遇到一支鞑子兵来送粮食,咱也不跟他客气,全部笑纳,哈哈。因为沿途全是鞑子兵,害怕太过招摇,所以就全部换上了他们的装束,不想还是被看破了……”
                   
    蒙古大军在数千江湖好手的冲击下,很快乱了阵脚。他觑准东南角处敌兵薄弱,呼喝一声,众人一齐奋力冲去,刀光闪亮,血肉横飞,杀开一条血路。
    但是眼前仿佛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海,无论到哪里,都有数不清的蒙古兵涌上来。从清晨战到日正当中,身边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自己的身子也开始渐渐绵软下来,连刀都快提不动了。
    正午的阳光映得他无法睁开眼睛,他软软地趴在马背上,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剧痛,他感到自己似乎被什么利刃挑了起来,接着重重地落到地上,数柄长矛向自己的胸口刺落。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有人将自己提了起来:“张大哥,振作起来,振作起来啊!”
    但是他哪里还站得起来?那人一松手,他又瘫倒在地。
    那人杀退了身前几个蒙古兵,将他扛到背上。他努力地睁开眼睛,“是天问吗,柳儿,柳儿呢?”
    天问奋勇杀敌,无暇旁顾。他看到天问的身上鲜血淋漓,足下颠跛,显是受伤不轻,心中一阵难受,一把将他用力推开,叫道:“你走!带上柳儿走,不要管我。”心情激荡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晃晃悠悠地过了不知多久,他觉得自己的身子重重地一顿,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坐在马背上,柳儿就趴伏在身前,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他的前面伫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身上横七竖八插了不知多少支箭,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手中的剑也没了,此刻正拎着一具蒙古士兵尸体,不住地狂舞。蒙古兵显然是被他的模样惊呆了,竟没有一人敢向前来。
    “天问……”他的声音已经嘶哑。
    “走啊!”天问回过头来,脸如钢魄,身似山峰,鲜血不住地向外喷溅,夕阳映照下,形成一道神奇瑰丽的彩虹。
    他只觉得眼中一阵模糊,热泪止不住地滚落。
    天问挥起尸体,重重地砸在马臀上,马儿便撒开四蹄朝前冲去。他眼睁睁地看着天问的身形渐渐远去,渐渐消逝。
                   
    鄂州解围了,蒙古退兵了,天下太平了。
    他对着面前的两个磁瓶说道,“还有一件事,做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同去西湖孤山,过那隐居世外的神仙日子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找到丞相府的。下人们嫌他脏,不愿让他入内,一个武官模样的人在门口问道:“那东西在哪儿,快拿出来吧。”
    他说:“我要见丞相,此物关乎大宋命脉,我该亲手交给贾丞相。”
    那人脸上露出愠色,喝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焉得有许多功夫来理会你?快拿来吧。”
    他也无心纠缠,就从怀中掏出那块金片,慎重地递了过去,那人正要来接,一看血渍斑斑,犹豫了一会儿,从下人那里扯过一块抹布,随手裹住,心不在焉地道:“可以去帐房领赏了。”
    那个人忽然回过头来看看他,神色骤变,面色如土,眼睛睁得很大,像是见了鬼一般,不住地往后退,忽然转过身,发狂似地朝里奔去。
    他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可是心中一片茫然,越是去想,越是迷惘,恍惚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丞相大人的书房外面。
    里面的人正喘着粗气,“奇怪,奇怪……”惊魂卜定,方才说道:“那人将此物送来了。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怎地关乎我大宋命脉了?”
    贾丞相哈哈大笑,显得甚为得意:“什么命脉不命脉?不过一个玩物罢了。前些日太子的一个宠妾陪同太子外出游玩时,不慎失落了此物,一直挂怀,着我遣人寻找,我怕他们不尽心,便放出此言。听得外面传言,江湖人为此拼得你死我活,就连蒙古人也心存觊觎,当真可笑。”
    “唉,刚才那个人,我是越看越像,像那个鄂州都统张胜……”
    “胡说!”贾丞相骂道:“张胜早死了,哪里还有第二个张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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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张胜早死了!
    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渐渐失去了重量,像一片羽毛般,漂浮在空中,幽幽荡荡,无所适从,有一只温婉的手拉着他说:“不,我们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躺在一堆草垛儿上,怀中的人儿发丝零乱,血染罗裳,声音绵弱而轻微:“我们都不会死,我们还要一同回江南,上孤山……”
    鲜血从她的颈脖上不住地往外喷涌,他用身体挡住,可是血贴着的胸膛淌下,用手捂住,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用脸贴上,血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怀中的人儿气息奄奄:“大帅不肯发兵,我们去求高达,去求吕文德,可是大帅有令,谁敢擅自用兵,皆以军法处置,他们不敢动啊!贾大帅躲起来了,孙虎臣带了五万人马把守门外,根本见不到他。我们知道自己人少力寡,于大局无补,可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城门紧闭,大帅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我们硬杀出来……”
    他将她搂紧在怀中,又是伤心,又是绝望,轻声抚慰她:“不要说了,那都过去了……”
    “不,我要说,我要说!”怀中的人儿挣扎着坐起,脸色苍白,眼中泪水潸潸,“我们杀出城外,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抓来一加审问,才知道,他们是刚从蒙古营中回来,大帅早已派人前去议和了!大帅以俯首称臣,以江北所有土地,以岁奉银绢各二十万的代价,乞求蒙古人退兵!大帅深恐蒙古人不信,所以将你要夜袭敌营的消息,也尽数提前告诉他们了啊……”
    霎那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
    怀中的人儿气息渐弱,他低头吻她,她没有回应。他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怀中的人儿已经冰冷,晦风萧瑟,黑暗无边。
                   
    他记得自己醒来时,竟感觉不到丝毫悲伤。
    他的身旁有几具蒙古人的尸体,他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下躺了一个人,身穿宋朝将官的盔甲,头颅已被割去,手上紧紧握着的,竟是自己那把战刀!
    马儿卧在那具尸首的身边,眼中无限依恋,忽而抬起着来望着自己,露出一种哀伤的神情。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带着柳儿回到战场,又怎么寻找到天问的遗体,堆柴,点火,看那两具躯体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一切都机械而麻木,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中为何是那么空寂,萧瑟和惘然。
                   
    那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丞相府里刮起一阵奇怪的大风,狂风拔起大树,掀翻堂前的牌匾,吹得每个人的心中都不寒而栗。
    孙虎臣搀扶已缩成一团的贾似道走出书房,惊恐地看见两只磁瓶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阵阵尘埃在地上溅起,忽而幻作人形,随风扬散。
                   
    要是清风有情,也许会捎上他们的骸灰,掠过西湖,来到孤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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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射线:
  
  你还没有等偶发出来,就下结论,未免太早了吧!
  
  再说了,偶是通知偶得朋友们的,你不喜欢可以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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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毒_毒:
  不接纳太恶心的贴子,太血腥的贴子,和故弄玄虚玩弄恐怖的贴子是我们的一个原则!
  
  我们的名字叫网路灵异派。
  如果说广告,的确有这个意思在。因为这几个故事的确没有十大经典好。
  但是,我们会慢慢搜集更好的,这个是需要时间和支持的。
  我们立志做一个独一无二的灵异爱好者的小乐园。
  同时会将最精彩的部分发到鬼话这个大家庭里和大家共享。
  这也许就是各位老大允许我在此做做小广告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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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sup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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