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你会觉悟点什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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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2 | 2021-1-26 06:4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黄昏的时候,雪下得更大。
  
    我深一脚浅一脚在在雪地里走着,有点担心。地图上指出的那个村庄怎么还没到?根据图上的指示,我该早就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场大雪使我迷路了。
  
    水不成问题,到处是雪。但食物只有两个干馒头。如果我找不到有人的地方,那么我的生命只怕可以用分来计算了。
  
    转过一个山嘴,突然一朵灯光跳入我的眼眶。我又惊又喜,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
  
    这是个小小的草庵,其实也不比一个凉亭大多少。在庵门上,挂着块白木的匾额,上面写了三个字:“活埋庵。”
  
    这个阴森森的名字并没有让我害怕,我知道这是一个古代的志士给自己家取的名字,以示异族定鼎后与之的不妥协。这庵中,只怕也是个对现实不满而逃禅的人吧--如果能够和他清谈一夜,但也不枉此行。
  
    我叩了叩门,道:“请问,有人么?”
  
    里面有个人应道:“进来吧,门没闩。”
  
    我推开门。
  
    里面只有一枝蜡烛,照亮了门口的一小方地。一个老僧坐在角落里,在夜色中,模模糊糊地看不清面目。
  
    “施主,请坐。”
  
    在他面前,有一个蒲团。我盘腿坐了下来,道:“大师,我迷路了,请让我借住一宿吧。”
  
    这和尚袖着手,一动不动地坐着:“施主这样的天气还要在外奔波,真是辛苦。”
  
    我只是淡淡一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外三毒。经曰:能生贪欲、嗔恚、愚痴,常为如斯三毒所缠,不能远离获得解脱。施主三思。”
  
    “大师一语如棒喝,然天下事,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一动也不动,只是道:“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我道:“大师佛法精深,但我只是个俗人,娑婆世界,于我等如四圣。”
  
    他抬起头,又道:“一切色相,皆为虚妄。施主想必读过佛经,可曾修过五停心观?”
  
    我道:“不曾。然天下不净,我自洁净,人无慈悲,我自慈悲,大千之中,因果不昧。”
  
    “施主有大智慧,”他已没有了笑意,“不过施主,你可愿听我说个故事么?草庵无茶无酒,只好借清谈销此长夜。”
  
    我坐下来,把背靠在墙上,让自己舒服一点,从包里摸出一个馒头,道:“大师请讲。大师可要来个馒头?”
  
    “口腹之欲,最能损人。施主又着相了。”
  
    我也笑:“有相则着相,若无相可着,却又如何?”
  
    “存此一念,即是有相。”
  
    我伸了个懒腰,咬了口馒头,道:“大师之言,犹是皮相。六祖曰:外离一切相,名为无相;能离于相,即法体清净。我心中纵存相之念,又何必强求无相?如此馒头,是为有相;吃下肚去,仍是有相。然我心中已无此物,便为无相。”
  
    他道:“施主所言,也不过口头禅。”
  
    我道:“口头也罢,心禅也罢,只是表业,还是听听大师的故事吧。”
  
    “那么施主且安坐,听我说吧。你可知我俗家是距此三十里外的一个名门望族,方圆百里,都是我家产业。只是我家人丁实在不旺,一门中只剩我一人。”
  
  
    我道:“那大师为何抛家为僧?”
  
    “在我十九岁那年,一位世叔为我说了门亲事,是北山成德堂白家的三小姐。她是这里有名的美女,当时我可说是春风得意,事事趁心。”
  
    我忍不住笑了:“大师当年,还是个风流年少。”
  
    “可是婚后不过三个月,一场大病夺去了我妻子的性命。”
  
    我收敛起笑容:“抱歉,大师。”
  
    “不用抱歉,凡有相者,皆是虚妄,所谓哀乐,都如过眼云烟,哀便如何,乐又如何,不过心中一念而已。”他袖手坐着,真如佛龛里的一尊佛,“那年我十九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觉得她死后,世界于我已毫无意义,因此,我在我家的祖山上挖了一个深洞,叫人把妻子的灵柩抬进去,然后。”
  
    他顿了一顿,才道:“我把所有的人打发走了,然后点着一盏灯走进去……”
  
    我把所有的人打发走了,然后点着一盏漆灯走进去。
  
    这洞我叫人挖得很深,走进去足足走了半天。天很冷,山洞里尽管土壁的泥都已冻住了,可由于和外面不通气,所以不算很冷。
  
    她的灵柩已入在里面的一间小室里。朱漆的灵柩,非常大,是我让柳州匠人特制的,柳州出好棺材,这具棺材也是用的万年阴沉木。据说,阴沉木是从水中取出,做成棺材后,每年沉入地底一尺,十年一丈,千年百丈。
  
    我坐在她灵柩边的一张椅子上,点着了搭在灵柩边的一根火线。那点火星在地上跳跳跃跃,好象一朵鬼火,向外飞去。
  
    随着一声巨响,进来的甬道整个崩塌了。现在,只有她和我,在这个深深的墓穴里。
  
    我从怀里摸出一瓶酒。在昏暗的漆灯下,那瓶中的酒也似在流动,幻出异彩。听说,鸩酒洒在地上都会起火,在瓶中,那也如个不安份的妖魔吧?
  
    “饮吧。”
  
    仿佛有一个人在黑暗中以一种甜蜜的声音对我说。
  
    “饮吧,醉于那醇酿中,好忘怀人世。”
  
    我伸出手,拔去了瓶塞,默默道:“等等我吧,如果黄泉路上你觉得孤单的话。”
  
    --你不想再看我一眼么?我的眼如暗夜里最亮的星,我的长发好似鸦羽,我的嘴唇也甜如蜜?
  
    在漆灯的光里,我仿佛看到了她,好似生前。她的肌肤依然白皙如美玉,她的声音娇脆若银铃,手指纤长柔美如春葱,她的吻如春天最后的细雨。
  
    “等等我吧。”我喃喃地说。
  
    我用力推开了棺盖。我没让人钉上盖,因为当初我和她立过誓言,生则同床,死则同穴。发亦同青,心亦同热。
  
    尽管阴沉木的棺盖有点重,我还是一把推开了棺盖,露出一条缝。我抓起酒,准备躺到她身边,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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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4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晕,网络真奇妙阿,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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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06:40:16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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