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断想:环境问题的近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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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2 | 2021-1-26 10: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可可西里》断想:环境问题的近或远
  ■文/石 龙
  
  
《淮南子·本经训》上有一个著名的典故:“焚林而田,竭泽而渔。”唐朝初年的魏征对这个典故是这样总结的:“竭泽而渔,非不得鱼,明年无鱼;焚林而畋,非不获兽,明年无兽。”用这典故来概括这个世界资源被疯狂掠夺的现状,应该是非常准确的——“明日无鱼”的严峻现实已经日益迫近。从这个角度说,电影《可可西里》的环保色彩异常浓重。然而,以最通俗的划分,这当然更是一部悲剧:在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的冰雪寒沙中,生命的厚重与轻贱让你无法辨识,因为仅仅有正义的理念你制止不了杀戮;而如果你追求正义的结果,你的任何选择都不得不以杀戮开始,以杀戮终结!
  
你是一个身价昂贵,而无力反抗的羊,那么你的命运就是被杀戮。当你身后塑起丰碑,杀戮却并没有被制止——在那个嗜血残杀的屠场,甚至有人对你的牺牲毫无怜悯,视而不见。生命其实何其脆弱,但是有人还是放弃了可以苟且偷生的机会。在很多人混沌的时候,他们是如何觉醒的?他们的觉醒能够唤起我们的觉醒吗?
  
也许是容纳不了这种刨根子的问题,《可可西里》没有提供答案。
  
曾经看到一篇文章《最后一只旅鸽》,文章讲述在美国华盛顿国家博物馆的展厅里,有一只世界上最后一只旅鸽标本。这只旅鸽标本的说明牌上,写着5行英文,大意是:玛莎(这只旅鸽的名字)是它们种族中的最后一只,在辛辛那提动物园于1941年9月11日美国中部标准时间1时死去。仅仅一百多年前,北美大地上空还飞翔着大群大群的旅鸽,总数估计有50亿只。旅鸽的肉细嫩鲜美,性喜群飞群落,比较容易捕捉,于是,在人们的无情痛剿之下,旅鸽便迅速走向绝灭。1900年,最后一只野生旅鸽被射杀,幸而还有少数的旅鸽散养在动物园中,人们也在这时才警醒,对旅鸽格外地细心喂养。不过,鸟笼里的生活怎能与大自然相比?它们病的病,死的死。十几年后,养在动物园里的最后一只旅鸽——“玛莎”也老死了。美国政府随即悬赏,谁要是找到一只旅鸽,可以得到1500美元奖金。然而,直到今天,无论涨到怎样的天价,却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得到这笔赏钱。
  
与旅鸽的命运一样,大海雀也是被人类斩光杀绝的。据鸟类学家记载,最后一对大海雀是1844年在冰岛被杀的。最可悲的是愚鸠,这种鸟全军覆没时,世界上连一副完整的愚鸠标本都没有留下来。
  
查有关资料得知,由于生物链的作用,地球上每消失一个物种,往往导致链上10至30个与之相关物种的消亡。最近400多年来,地球上物种的灭绝速度正在不断的加快。目前,全球每天至少有一个物种灭绝。科学家们预测,如不采取保护措施,地球上将有近1/4的物种在未来的20年至30年间走向灭绝。
  
一位自然科学家悲观地预言,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物种消失的悲剧还会上演,难道真的有一天只剩下我们人类自己孤独的身影?他说,人类在地球编年史上最终的墓志铭可能会这样写:“这一物种一度干得不错,但是做得过了头。”
  
仅仅是对于时尚消费的追求就让藏羚羊濒临灭绝,如果一种稀有动物或植物能够拯救我们生命的时候,我们会怎样选择?属于温带森林物种的短叶紫杉,其中一种仅生长于太平洋西北部地区。太平洋紫杉砍掉后可以用来加工生产一种烈性化合物紫杉醇,这种化学物品有希望治疗会迅速导致死亡的肺癌、乳腺癌、卵巢癌。牺牲树来救人,这种选择似乎很容易。然而,治疗每一位患者需要砍伐三棵短叶紫杉,而且只有百年以上的老树的树皮上才含有这种烈性化学物。因此,现在这种树已经极为稀少,一种独一无二的生命形式即将永远消失。从环保主义者的角度,我们必须面对一个我们难以回答的问题:我们今天还活着的人可以把所有紫杉砍掉来延长少数几个人的生命吗?
  
同样还有一个我们束手无策的选择:当一群人面临死亡,但是如果杀掉其中一个人就能挽救其他人的生命,那个人该不该杀?如果该杀,下一次我们面临同样问题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是用杀戮来完成拯救?有一部科幻小说《平衡》,讲述一艘太空急救艇出发之后发现了一个偷渡客——一个17岁的少女想去见她的在另一个星球的亲人,这个超出设计容许重量的小小偷渡者对太空艇的所有人都是一场灾难!根据宇宙中的法律,少女在数十分钟以后被抛向太空!我们在选择一种让自己活命的方式时,我们不得不也选择了屠杀,遇魔杀魔,遇佛杀佛……
  
生长在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几乎重复了上述已经消逝了的地球生物的命运——幸好,一群殒身不恤的守卫者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着藏羚羊的生命,这是《可可西里》这部电影告诉我们的,而此前,我们从各种媒体的报道中已经知道这样的噩讯,这样一部电影,不过是制作者认为我们的记忆已经稀薄了应该重新拾起。对可可西里藏羚羊的屠杀是一场浩劫,对这样的浩劫,谁的反应更迟钝?
  
与看这部片子几乎同时,一部归入“科幻”一类的《生化危机II》看完之后涌出的第一个念头有点滑稽:应该给所有的化学家们套上一条“枷锁”。实际上,在某些极端的科学领域,我们诚惶诚恐地立法来进行限制的,比如克隆。原子弹不就是科学家造出来的吗?抑制不住的第二个念头是,《可可西里》,这一部描述灾难的影片与我们所见识过的也是描述灾难的很多电影相比,其震撼力远远不如。灾难的震撼力来自对于我们生存环境的预测和警告,它一定是“走在时代的前列”,那种前瞻性是创作者思想的“专利”,不是拾人牙慧。缺少了这种前瞻性,我们居然对抗不了以“票房”为号召力制造出来的“商品”。这是不是另一种土生土长的文化悲剧?
  
制作者应该还有用武之地,可惜,真正的内涵被一掠而过,就像我们浪费资源一样被废掉了。可可西里的故事是一个被讲透了的故事,从媒体的集束冲击,到《可可西里》这部电影成了一碟过时的“黄花菜”。我们坐在舒适的电影院观看一场灾难的一截,我们看到半遮半掩的自然主义被作为一个“卖点”,又一次重复之后,我们能留下什么呢?那些视野之外更重要的东西被遮蔽了!影片中的“记者”看不到。因为,他更像是一个遮蔽实质的借口。
  
整整10年前的1月18日,只带着3名队员的杰桑·索南达杰与18名盗猎者发生枪战,索南达杰被杀,至死保持着跪射的姿势。所有良知未泯者永远珍藏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幕,而《可可西里》的日泰队长未免死得过于鲁莽和窝囊。血流成河,我们却不去不敢触及血流成河背后的精神和根源?甚至不能保留一个更加真实感人的影像。难道是我们天生孱弱?
  
苍穹万里,制造藏羚羊悲剧的黑手,真的是盗猎者?真的只是盗猎者?
  
一次浅显的重复,它可能让我们远离思考。
  
去年年初的《科学》杂志上刊发了英国国家环境研究委员会的生态学家杰里米·托马斯及其同事以大量数据支持的理论:我们的星球处于科学家称之为地球“第六次物种大灭绝”的境地。自然界以冰河、陨星或火山的形式,将前五次灭绝带给了恐龙和地球上的其他居民,但是这次的杀手被认为是这个星球上“两条腿的原住民”,及其消耗能源、污染空气、破坏生境的生活方式。
  
我们时不时引以为荣、舍命打捞的生活方式真的就那么不可或缺?
  
上述很絮叨的文字写完之际,读到一则消息:11月1日,国家审计署发布的“2004年第5号”审计报告披露,原国家计委追加西藏羌塘自然保护区经费500万元,但国家林业局只划拨200万元,其余300万元被截留。而在10月28日召开的“中国野生资源保护奖”启动仪式上,有关专家警告:藏羚羊盗猎分子已开始由青海可可西里“转战”西藏羌塘自然保护区——这里的藏羚羊种群数占目前世界总种群数的70%……
  
可可西里的藏羚羊由120万只降低至1万只,这个可可西里生物圈中的一环几乎铿然碎裂。二十多年间,这种杀戮以一种残忍而从容不迫的方式进行,而我们制止杀戮的手段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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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10: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了一大篇没人顶啊,我帮你顶
  保护环境,保护可可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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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6 10: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实在的料,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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