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学]风很轻，我无法触摸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27 09:05:37

一
　　深秋的阳光即使很亮，“看上去很美”，却也无法掩饰她从空气的流动里所透出的凉意。一个人在狭窄的空巷里行走，走向自己的未来，以及走进自己的昨天。
　　“我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我需要真实而又平静的生活！”
　　“但你能放下生活的热闹与喧哗吗？”
　　风儿的声音打破了凉意，给空气以有力的冲击，从那被冲破的空气里，我看到了破碎的声音在慢慢地修复业已支离的碎片，一块块，一块块……风儿的声音还在延宕着，延宕着。
　　“从来就走不出自己的影子，所以你永远找不到自己以外的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正如你的出现怎么是在现在，在这逼仄的小巷？可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也阴差阳错的碰撞在了一起？”
　　凌萧的话看上去那么的冷漠和无所谓，仿佛他早已被这凉意所包裹，被缠绕，仿佛风儿的出现是一种巧合，一种过错。可凌萧自己已经默认和甘愿这种没有关系的碰撞。
　　空气中弥漫着无语的冷漠，与这寒冷的凉意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慢慢地扩散开去，唯一的动静来自于两张欲言又止的嘴唇张开时两角有些突兀的抽搐，那里布满了肌肉，白皙而泛着红运——冷已经毫无保留地向两个人袭来，收缩着网的边际。
　　“不是说好不去参加考试的吗？难道你的话就那样轻易地变卦？”
　　“这种时候，这样的时代我没法遂着自己的心愿和话去做，我的发泄正是表明我已经妥协。”
　　“可是你这样的妥协一点征兆都没有，你不觉得这样的妥协有些滑稽和不负责任吗？再说……”
　　“我的滑稽不在于我参加了今天的考试，我的滑稽是在于你听到了我的许誓——而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种无力的发泄，是对自己的控诉。”
　　“无论你怎么说了，怎么做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以你是被自己打败了。恭喜你，终于打败了自己——而这不正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吗？你现在该享受到了这种打败带给你的快感了吧！”
　　风儿在大笑，在狂笑，她的笑是在宣示着一个人刚刚的失败，她的笑透着无限的凉意，她的笑使凌萧感到了愤怒和无助，——凌萧除了愤怒和无助还能怎样呢？难道他打风儿的耳光？可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或者他马上离开，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不照样会在某个路口或角落邂逅风儿吗？所以凌萧只好沉默，比刚才风儿来之前的沉默还要幽深、寒冷，仿佛所有的孤寂都包含在了里面。打败并没有给凌萧带来像风儿所说的快感，反而是一种没有风向的沉默和寒冷。
　　可风儿的笑中明显带有几分枯涩，甚至这种枯涩比风干后的空气还要厉害。但是除了空气，没有人——包括凌萧注意到她的枯涩，其实风儿的笑早被支解得破碎靠来，如一面穿衣镜般瞬间成了永恒——一种被支解后的支离破碎的永恒，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种破碎。
　　凌萧还沉浸在他的落寞中，他不想别人进入到他的落寞中来，那完全是他一个人的领地——神圣而不可侵犯。
　　走了，没有结果，最后是谁先选择了离开已经无从知晓，因为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离开，谁也没有想到对方离开的声音竟然会是那样的微弱，来的偶然，走的匆忙无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带走，只是瞬间的与小巷和空气打了一个照面，风儿和凌萧就消失在了不知道哪句话里。
　　走过巷子，到达了新的地方，抬头一看，学校高高的大门已经赫然在立。
　　
　　
二
　　车辆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把那些匆忙赶路的人们分割得只剩下了张望的头和毫无整齐可言的脚步。一个偌大的校门被分做了两块，一边横了一根斑马纹的铁栏杆，凌萧想，为人过的门紧锁着，为四只脚行走的门敞开着，滑稽的是，居然在四只脚的面前也横了两根铁杆，真是太滑稽和公平不过了。
　　“我行走在自由的外围/
　　我不得不选择/
　　从两个狭小的门里进去/
　　我的自由只能在外围才有它的活动范围/
　　我的自由的行走被一扇门强暴地隔断/
　　我在行走/
　　在寂寞的边际行走/
　　行走在充满边际的里巷/
　　寻找——”
　　凌萧参加了的考试要到一个半月后才会揭晓，可是，凌萧已经不再去想它了，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该来的强求不来。可刚考下来的凌萧却是全身充满了火药味，这种火药味顿时也像病毒一样在瞬间传播，破坏了寝室的安宁，也许在别人看来，那个时候的凌萧近乎是在控诉自己的无能和认命时的悲怆，可是又能博得多少可以抚慰的同情呢？伤口是无法被医治的，除了慢慢地遗忘，我们还能对它苛求什么呢？
　　躺在床上的凌萧把眼睛闭得几乎进不了沙子和尘埃，可他的内心却在翻滚着，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遏抑，两个小时前的他还抱着莫大的期望和憧憬，可是两个小时后的他突然塌陷和崩溃。床在冰面漂浮，移动，像解冻也像结冻，凌萧的心里是那么的自责。他想忘掉噩梦，可是却没有找到一个转移的替代。
　　小巷的行走暂时凝固了时间和空间，可风儿的出现重又唤起了凌萧的时间和空间，一切都来得那么的迅速，即使被凝结了，过不了一会它又突然融化，没有任何征兆，凌萧就碰到了风儿。
　　风儿的出现真的是一个现代传奇。
　　风儿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风儿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出没？
　　风儿的话为什么会那么的冰冷？
　　风儿的笑声为什么会那样的放纵？
　　凌萧没法解决，事实上他也没时间和心情去追问，但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些为什么一定是参与了他的思维的，它们一起构成了凌萧不知所措的原因。尽管凌萧自己没来得及清理和口头承认。但风儿的出现确实加深了他的自责。
　　昨晚的凌萧还在写作和运算，现在的凌萧却是在混乱中触摸。
　　那些没有记忆的考试消耗了凌萧的想象力，也把凌萧的时间和精力粗暴地拆解开来了，而对于这一切，我们的凌萧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不情愿而又是那么的无力扭转。
　　考试仍在继续，一个半月后的今天就将公布结果。
　　可凌萧却一直没能找到风儿抛给他的重型炸弹的导火索在什么地方。
　　或许这永远也不可能有答案了。

千问 · 2021-1-27 09:05:37

这已经是两年前的旧文了
　　贴出来缅怀一下：）

千问 · 2021-1-27 09: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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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 · 2021-1-27 09:05:37

laji!!!!!
　　

千问 · 2021-1-27 09:05:37

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