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码“非二元”：性别不止男女，你是哪一种？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28 09:00:43

2017年间，性别的概念发生着改变，无性别卫生间变得越来越普通化，Facebook上也添加了各种性别的选项，人们渐渐理解什么是“非二元”。
公众人物公开出柜非二元走入人们视野
一些人从未质疑过自己的出生性别，流性人的概念会让他们感到困惑（所谓流性人就是个人的社会性别在不时变化）。但是同时，随着变性主义逐渐变成主流，以及凯瑟琳·詹纳（CaitlynJenner，美国名媛金·卡黛珊的继父）和拉弗恩·考克斯（LaverneCox，美国演员）的推波助澜，流性人逐渐被世人知晓。越来越多的人用流性人来定位自己，这其中也涌现了很多名人，比如麦莉赛勒斯（MileyCyrus，美国女歌手）、杰克·门罗（JackMonroe，英国作家）、安吉尔·海兹（AngelHaze，美国嘻哈女歌手）、艾略特·萨姆纳（EliotSumner，英国歌手，其父亲是音乐家斯汀）。他们公开表示自己的性别是非二元的。
近日，一名11岁的少女分别获得加拿大里奥奖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女演员奖项的提名，一时间成为世界的头条新闻。艾米克·艾卡斯·麦斯·卡罗（AmekoEks Mass Carroll）在短片《利米纳》（Limina）饰演一个非二元的小孩（提示：非二元是指任意一种性别，并不只是男性或是女性）。比利·博特（BillyBottle）是一名来自德文郡的音乐家兼艺术家，现年35岁。他表示：“对于我而言，作为一个非二元，自己就好像是双性别人，又好像什么性别都不是。简言之就是，同时既是双性人、又是无性人。”比利的出生性别是男性，但是后来他的社会性别却开始来回变化，他还让别人称呼他的时候用代词“他（她）们”、“他（她）们的”（编者注：在英文中，第三人称复数形式没有男性女性之分）。他说：“我小的时候，从未有归属感。我很喜欢女孩的东西，比如芭蕾，但是很多人却告诉我男孩不应如此。渐渐的，音乐成了我的避难所。在演出的时候，我会穿上异性服装，比如穿上粉色的Puffa夹克，或是紧身裤袜。以前很多人问我：‘你到底是位小伙子还是一名少女？’很久以来，我一直不能坦然地被人称呼为男孩。”

性别选项不止男和女
非二元融入生活，性别不能定义一个人
虽然直到去年，比利才知道“非二元”这个词，但是立刻引起了共鸣。“我立刻就感到‘是的，这个词就是在形容我’。就好像什么东西浮出了水面，以前我总是会有此感，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于比利来说，虽然这个词汇不适用于所有流性人，但是这个词却和性别有关。比利说：“这个词形容我很合适，我11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异性恋，我那时就知道自己既喜欢男孩也喜欢女孩。”根据《GenderBorn， GenderMade》的作者戴安·艾伦赛夫特（DianeEhrensaft）所言，孩子的性取向是在两三岁的时候开始发展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性别和性取向是相配的，这些人便是‘顺性人’。但是也有例外，孩子们的性取向，以及他们如何看待自己，和本身的生物性别并不匹配。一些孩子甚至刚刚开始学会说话，就知道自己的性别和性取向是不匹配的。他们很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异性——‘我生下来是个女孩，但是我内心其实是个男孩。’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对性别的理解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是性别光谱中的某一点。”
这一概念融入了日常生活。性格中立者也冠以“Mx”，且这个词已被《牛津词典》收入。同时，Facebook也在性别选项中创立了自定义选项，让人们随意输入自己的性别，并提供70多种性别选项。一些大学，包括曼彻斯特大学和格拉斯哥大学，提供无性别卫生间。而一些学校，比如布莱顿学院，不再强制规定学生穿着男性或是女性的制服，而是让学生自主选择。Selfridge's率先提出无性别倡议，并出售中性服饰，并启用跨性别模特在台上进行展示。“性中立”公共空间也成为常态，比如，伦敦卡迪什镇的IrreverentDance开办了无性别芭蕾课；肖迪奇的Open理发沙龙提供中性发型，并会在客人预约时，询问客人喜欢被称呼的代词（他，或是她）。毫无意外，一份调查显示，如今的青少年——Z一代（出生于1995年至2003年），81%的人认为不能用性别去定义一个人。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认为自己是流性人
J·瓦尔特·汤普森公司（JWalter Thompson Intelligence）的调查显示，在1000名13岁至20岁的人中，有56%表示，他们认识一些性别中立者，通常称呼这些人的时候用“他们”、“他们的”或是“ze”，而这一比例在28岁至34岁的人中仅为43%。在13岁至20岁的人中，70%的人认为，公共区域应该再设置一些无性别卫生间，这一比例远高于21岁至34岁的人（57%）。
20岁的麦卡·卡特怀特（MaikaCartwright）就读于伯恩茅斯大学，学习服装设计，她的生物性别是女性，但是后来她成为一名流性人，她以一种非常现代的方式出柜了。麦卡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母亲，所以我给她Facebook私信了。随着我渐渐长大，我越发会想‘成为一个男生’，当我穿上男性化的衣服会感到更加自在。但有的时候，我会打扮成女孩。大多数时间里，我觉得自己的性别在男女之间变换。直到我15、16岁左右，我才知道这叫做非二元，而我忽男忽女的表现是件真实存在的事情。”
互联网在麦卡自我认知的过程中起到了很大作用。“我在Tumblr上面关注了很多变性人，这让我觉得这种事稀松平常。我不是怪人，也没有奇怪的情感。”麦卡之前叫夏洛特（Charlotte），但是当她出柜之后，她就弃用了之前女性化的名字，用了一个更中性一点的。
流性人这一词语的出现非常重要。GenderedIntelligence（一个深入剖析性别多样化的组织）的发言人杰米·帕拉斯（JamiePallas）解释道：“社会的基础是对性别的认可，并倡导人们尊重自己原本的样子。”官方对流性人的统计数据并不权威。最后一次人口普查只提供了“男性”和“女性”两种选择。那些原本两项都应该选，或是两项都不需要选的人最后只能随便的选择自己的性别。
但是，YouGov近日进行的调查显示，英国有41%的人认为性别是社会的基建，而剩下的人中，其中18岁至24岁的人表示，他们并不是完全的异性恋者，另外，60%的人认为自己是异性恋，同时认为性倾向是一成不变的，而非是二项选择。
流性人概念由来已久，人们在逐渐接受
流性人不是一个新的概念。詹妮·克莫德（JennieKermode）从业于TransMedia Watch，这是个旨在提高媒体对变性人或双性人报道的慈善机构。詹妮称：“在印度和萨摩亚（美属群岛），流性人由来已久。而就英国而言，知名演员理查德·欧布莱恩（RichardO’Brien）多年前就承认自己是非二元人，但是却没有多少人关注。”现如今依然如此。英格兰儿童理事会曾做过一项调查，选出了一些13岁至28岁的学生，希望他们在25种不同的性别中对自己的性别做出选择。而这一调查却招来强烈抗议。
这些选择中包括传统的“男孩”和“女孩”，还有一些别的选项，例如，“流性人”、“双性人”、“酷儿性别”（编者注：非常规性别）和非二元人。对此，基督教协会的西蒙·卡尔弗特（SimonCalvert）表示，这样的调查会让参与的儿童产生“极其深的混乱情绪”。“我们不能用‘什么让男孩成为男孩，女孩成为女孩’的观点误导学龄儿童。”对此，詹妮反驳说：“我们会保护他们，让他们不要因为这些词语而感到迷惑，有些孩子克服了这些迷惑，一定会成为改变人生的模范。以后，不再有人说，人生来就是流性人。我们所做的不过是让人们可以表达真实的自己。”
麦卡出柜之后，迎来了各种不同的反应。麦卡现在是名双性人，她说：“很多时候，如果我向人们说‘我不是非二元人’，他们看着我，好像在说‘你在说些什么？’或像是说‘这不过是你人生中的某个阶段罢了’。”
对于一些人，或许是的。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事实并非如此。比利说：“每当我向别人坦诚我出柜了的时候，原本以为会遭到白眼，或者是不断向我证实我错了的说辞。没成想，我却从朋友和家人那里收获了很多鼓励。当我告诉父母‘我不是你们的儿子，我只是你们的孩子’的时候，他们突然顿住，之后说道‘没关系，我们依然爱你’。虽然你不需要某个标签，但是这样的标签却又着实地解放了我。当我得知，其实这样的我叫做非二元的时候，我觉得这个词非常恰当。就好像是‘恩，是的，这就是我！’”
（本文为《欧洲时报》英国版与《英国电讯报》联合专版本文作者：本报编译：申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