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场雪的声音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2-14 08:18:08

文/雪魂
这个冬天我一个人走过那些坎凛的心境，日复一日地凝望窗外的四野，或阴或晴。大雪终于落了下来，延长了这个冬季所有被冰封日子，春将迟后，化做一团模糊的光影渐次游来。
纵然在干冷的晴空下，一些灰色的麻雀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它们结伴寰游，寻找着可以补充生命的能量。那些雪原就是它们想急切穿越的地域，梦想被压迫着，它们在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渴求光阴的转变，它们依偎着感受季节的轮回，眼神无助地眺望正在被风雪吞没的地平线。
我开始平静下来，体味着生命所该承受的一切，那积雪堆叠的层层心情，被风卷来卷去。
谁能相信这是一段褐色的梦游之旅？我站在时间的后面左顾右想，不忍放手。现在没有人会相信这一总结来自我的心头，在人生过往的瞬间，我驻足停在那里，不敢细细咀嚼，只好遗忘一些记忆和感伤才能再次穿越那些日子。我无法离开和失去已被羁绊的命运，我只好躲在某一地点，做着与自己并不相干的事情。我想，我这样真实的去面对和拯救自己的未来，我该如何去抚平一些忧伤，做个平凡的人，充实地忙碌着，离开现实中的恐惧和生活中肆虐的压迫。我只想与世无争。
我伏望着迟来的春日，然后打开CD，播出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春之声，沉沉地睡去。
一些日子又是一片宁静的雪野，在往事中它们没有沉沦，自顾自地走着，安祥且甜美。回首满地清辉，时光就在这闪光的银屑当中被埋入深深的记忆，足下生痕，即便不是踉跄地浪迹天涯，也会印上人生的许许多多轨迹，一路逶迤着缓步踏来。
我想起一个给我的帖子，说我的沉重有煽情的韵致，我只好苦笑一下，我知道，每个人的沉重不单单只是体现在某种形式上，神色安祥的人也有他的烦恼，只是那把刻刀出现在什么位置而已。
如今，我终于走出一些阴影的布局，我所要遗忘的，已和那个冬天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雪所淹没。我站在雪里仰望澄明的天空，在心里铺上最后几片花序，那丝丝的凉意使我已然清醒过来。
我想写诗，写春天里一场雪的声音。
我正开始着自己全新的旅程，我看到整片的阳光在复苏着曾经的繁华和欢愉，梦里有飞鸟在我和雪野之间不断穿梭，带着早春的问候，握紧我的渴望。
一种声音在足下想起，那么多年，我所拥有的只是诗词中的忧郁。我完全忽略了生命中的温暖和如何面对人们微笑，现在我打开心境，应该删除一些沉重的文字，在时光流淌的空隙间，我去找寻自己的影子，突破沉沉的雾霭，那些曾经的年华已是我无法忘却的纪念。
这么多年，只有雪才能见证每个冬天所经历的一切感知。
我在听，是落雪无声，还是空荡的记忆里泛出撞击的乐章。
谁会在这样的夜，手执无边的情绪，勾勒一幅孑然独立的画面，守着窗子仰望星空。
我一直都在写一封永远发不出去的信，它没有最后的地址，它或是一纸斑驳而又宽泛的梦境，起伏的山冈，流声的雪花，冰谷的月色，统统破茧即出，如同漫溢的清泉般奔涌而来，落到我的笔上，溅出生命的底韵，葱茏着断层里的时光，让那些日子一滴一滴飘下来。
我忽然象丢失了车票的乘客，在穿越时空的瞬间，茫然地怔在那里。
那么我和我的信该怎样发出？
我寄给谁？寄向哪里？

2007.02.05－02.07午夜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