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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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2021-1-28 10:3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李清照的《一煎梅》里有这样的句子:“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消费主义时代的我们，虽然寰宇仿佛近邻，但仍难免会在秋日偶发这种古典情怀。E.B怀特书信选集《最美的决定》真是一本可以逗留此类情绪的书。书信作品中的极品，不是要窥视名人隐私，虽然逗留的要素是刺激，但还是需要感觉的留存，宕开一笔的回旋余地和脉脉温床才能慰贴人心。
E.B.怀特不是一个普通的作家，而是一张可以牵动众多思绪的网，我们会想起他侧身其中的《纽约客》的全球范，他文笔优美幽默动人的文化评论，还会掀起《夏洛的网》、《精灵小鼠弟》、《吹小号的天鹅》等给童年蒙上的轻柔丝被，还有把它们搬上银幕的派拉蒙电影公司的往日情怀。只不过书信自选集《最美的决定》是另外的网眼，它主要收入怀特在《纽约客》杂志工作期间，与妻子凯瑟琳恋爱时期，以及他在创作重头书《夏洛的网》、《文体的要素》等时期与美国文学界人士、学者、编辑及自己妻子的往来信件，在美国文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即使知道这些，在阅读的过程中还是会发现这些都是题外话，怀特写的不是信，是生活，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写日常小事，写内心的琐碎感受，写生活中那些不太重要却如此贴近的东西，是我唯一能赋予热忱和优雅的文学创作。1929年怀特与凯瑟林结婚，E.B.怀特在给妻子凯瑟琳的办公室便笺上指名道姓地严肃表白，E.B.怀特渐渐习惯了这样想：他做了此生最美的决定。关于婚礼，用怀特式的语言说就是“相当不错，没有人抛洒东西，倒是有一场狗打架。”他会在给朋友的信的末尾要求，代为问候那只蜥蜴，因为它会从莱昂石门廊藤蔓后面爬出来，在阳光下向你抛送秋波，然后又倏地躲回去。
前些年流行一首歌曲“写封信告诉我，海是什么颜色？”，信笺的热忱与优雅就在于它拒绝距离物理化，而且投递着人人心中明了的一项缺失。它不是对白或告知，不解风情的人也可以说是消费社会的催眠术，即使明知如此还是能执信缱倦，这就是书写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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