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怀旧文章的历史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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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0 | 2021-12-18 01:49: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一上年纪,便容易怀旧。怀旧是一件愉快的事,也是一件痛苦的事。甜蜜或酸涩,欢笑或悲伤,懊恼或侥幸,荣耀或羞辱,尽在绵绵思念中。宋代李甲《帝台春》中说得好:“拼则而今拼了,忘则怎生便忘得?又还问鳞鸿(喻书信),试重寻消息。”是啊,过去的已过去,为之努力奋斗过的都已成过眼烟云。然而,过去又怎能忘得。于是,便有了怀旧写回忆录之类的雅事。
怀旧的文章各有千秋,意味各异,但我认为有两条要则应遵循。一为怀旧的故事要实事求是,原汁原味,少作修饰。二为今天的评论要客观公正,审慎反思,不涂脂抹粉。总之,怀旧之事,意在思今;述古之情,贵在喻世。
以上一番议论,是看了一篇介绍袁鹰先生的文章借题发挥的。
这期《文汇读书周报》登载了徐怀谦文章《那一代人的幸与不幸——读袁鹰〈风云侧记:我在人民日报副刊的岁月〉》,介绍了袁鹰其人其事,更畅谈了读袁书之后的感想。怀旧之余,更给人对过去和今天的联想。
对袁鹰,我估计现在年轻人不会太了解,但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讲,其名气是很大的。最早读他的书,是他写的儿童文学作品,几乎影响了几代人。他在诗歌、散文方面也都有较高的成就。作为一个编辑家,又在作家群里有那么大影响的“两栖人”,在国内也是屈指可数的。最具影响力的,是他从1953年初入人民日报文艺部,到1986年离休。其间三十年,他在共和国最权威性的文艺刊物上,见证了新中国成立以来风起云涌,波澜壮阔而又刀光剑影,波谲云诡的一段历史。怎样看待自己亲历的这一段共和国历史上最为复杂的时期,袁鹰先生的怀旧文章穿透了个人的恩怨,穿透了历史的风云。譬如,在谈到杂文时,先生沉痛回忆了那个年代过度重视文艺的舆论氛围,造成“歌德”文学盛行,说真话倒霉的历史。像邓拓、巴人、吴祖光、邵燕祥等先后罹难,编杂文的陈笑雨、袁鹰等人也备尝苦果,陈笑雨竟至自溺身亡。今天,袁鹰先生痛定思痛,剀切陈辞:“说长道短,本来就应该是舆论的天职,是舆论为社会、为国家、为广大读者应尽的责任。”“如果从上到下,大家沉醉于虚假夸大的成就,闭眼不看民生疾苦,闭口不谈国家艰难,养成一片颂扬捧场之声,满足于莺歌燕舞的升平气氛,那才真是危险不过的事。杂文写出那样,就是说假话,不负责任;报纸办成那样,作为党的耳目、人民的喉舌,那不就是严重的失职吗?”袁鹰先生的这些肺腑之言,掷地作金石声,值得今天为政者和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文化官员深长思之。手头正好有篇小文,讲到“回忆”能把“过去”的价值挖掘出来,震撼人心的东西就是“历史感”。此话,正好讲的也是这个道理。袁鹰他们这一辈文化名人如此,我等之辈草根博民亦应如此。清代刘熙载在其论艺名著中说:“论事叙事,皆以穷尽事理为先。”怀旧文章不论大小都应循此道,守此理,尽可能追求一种历史的厚重感,给今人及后人留点值得咀嚼的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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