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史撰写札记之五: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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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0 | 2021-12-20 13: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判断一所学校的优秀与否,最最重要的一个指标,无疑是看这个学校的老师是否有水平。梅贻琦在就任清华大学校长时的演讲中提出:“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这话对于一所中学同样适用。没有高境界高层次的老师,一所学校想持续发展是不可能的。现在有些校长只喜欢大楼,不喜欢大师;只喜欢俯首帖耳的奴才,不喜欢有个性的人才。这是深可忧虑的事情:一个专制的帝王靠一群辛勤的奴才可以建成砖石的万里长城,但一个专制的校长断难靠一群俯首帖耳的奴才建成精神的万里长城。
看一看桓台一中当年的教师群体,几乎各学科都有一流名师。仅就我目前听闻过的,语文科的盛兴华老师、常祖渭老师、完信福老师、宫岚老师、马力耕老师,数学科的庄锡浦老师、吴起昌老师、李鹏云老师、邵洪春老师,英语科的鲍必骥老师、袁继仁老师,物理科的秦英才老师、刘锦岳老师,化学科的曹永昌老师,地理科的陶荣光老师,历史科的周继仁老师,体育科的张泮浴老师,都是很优秀的老师。[特别声明:笔者这里提到的老教师,只有少数几位我亲聆馨咳,多数是听他人提及,重在学生感受,不受官方奖励与否限制,亦无“科学标准”,而听闻不广,一定还有许多优秀老师我不知道,有知道的敬请告知,在此先表谢忱了。]
说他们优秀,一是这些老师业务能力强,敬业精神强,二是他们都有自己的个性,身上洋溢着巨大的魅力。关于敬业精神,容待另文专述,这里且谈一下第二点。
先看一下1981级校友巩绪发先生的回忆常祖渭老师和吴起昌老师的文字:
“课堂上,常老师且舞且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简直不可一世。他的板书极具特点,从来都是端正的楷书,而且从来都只写课文题目。一节课下来,乌亮的黑板上只有刚上课时写下的‘荷塘月色’四个大字,而你却常常觉得光光净净的黑板上活跃着满满的精彩。吴老师则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一派君子之风。他的几何课环环紧扣、娓娓道来,如清风徐来……他的板书则与常老师相反,却同样了得——课讲完了,黑板也正好写满,不由你不服气,他的字态则温婉柔和如阳春三月垂柳依依。”
这位校友还记叙了发生在这二位老师之间的一件雅事。有一天晚上,常老师喝了酒,大摇大摆地走进他们的教室,他走上讲台,海阔天空地讲了起来,讲到最后,突然发现吴老师静静地微笑着站在教室后面。常老师一下子想到这一节是人家吴老师的,遂朗声说道:“老吴呀,你来吧!”说完,叉开五指搂一把精神抖擞的头发,哈哈大笑而去。吴老师竟无一丝愠色,慢悠悠走上讲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风平浪静地开始了他的几何课。
有个性的当然不只这两位老师,庄锡浦校长年轻时曾有过烈焰般的血性,不过我对他的印象是天天早上围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据说宫岚老师上课时猛然间看到窝在教室后面听她课的领导,毅然下了逐客令。她给我上课时年事已高,体态雍肿,浑身是病,但是仍然有风姿绰约之感,讲台上一坐,说书一般开讲,需要板书时把手臂折过去,龙飞凤舞地写上几个漂亮的大字,她上课天马行空,似无章法而令我们痴迷。周继仁老师把历史课上得有声有色,但就是不肯逼着学生做作业。完信福老师的声音充满磁性,课上得极好,他给我们代课讲析“上将伐谋,其次伐交”,那声音我至今还有感觉,那天翻检老档案,惊讶地看到他在1986年底写的《工作总结》中赫然写道:“(期中)考试成绩欠佳,在全年级为最后。”如此不知避讳的勇气,久已不见了。
各具特色的性情给学生的心灵映来人世的五彩光辉,我总以为这一点,带给学生的益处,从人生的角度讲,比机器式的老师们强之百倍。
当年的桓台一中为什么能拥有这么多优秀的老师?究其原因,有两点恐怕值得说一说:
第一恐怕离不开学校本身的感召力,学校好了,就容易吸引优秀老师,有了优秀老师,就容易招来优秀学生,有了优秀的老师和学生,就有了辉煌的成绩,从而形成良性循环,这中间任何一链出现问题,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危机,时间一长,必出祸端。
第二是得益于当时的人员流动政策,想方设法把优秀教师调到桓台一中来,同时把不胜任教学工作的老师调出去,也就是较好地执行了“能者上,庸者让”的用人机制。一旦这种机制被弃置,优秀教师的自豪感就会大大缩水,平庸甚至误人子弟的教师就会坦然自安,当能与不能无所谓、干与不干一个样时,人性中负面的东西就占了上风,等多数人家案头供上了“混”字,一所学校就失去了激情,甚至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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