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几十年前,我差点强奸了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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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0科学家种太阳微信公众号:科学家种太阳


这算是一篇「影评」,也算是一则「往事」。

旧文整理存档。

全文约5000字,阅读约需9分钟。

《烈日灼心》刚上映的时候我就去电影院看了。

看完就觉得真是值了。

当时没舍得写东西,觉得口水还没过去,等落定了再安静地写,不容易受别人打扰,也不太会招骂。

——是为记。




本文无意涉及太多故事情节,也不想讨论原著的设定和电影的改编哪个更合理。

所有话题,我觉得,都应该让位给一个更大的困惑:

为什么很多人不能理解,一个强奸犯选择「自杀」的合理性。

很多人觉得结局非常扯淡,因为邓超演的辛小丰说白了犯的不是死罪。

一桩强奸,一桩过失致人死亡,四桩杀人案从犯,一桩杀人(杀真凶)未遂。

都是重罪,没有开脱的意思,但依法审理未必就一定是死罪,至少没有他最后顶着的一起强奸杀人和四起故意杀人那么严重。

所以其实客观上他没必要「以死谢罪」。

而从主观上来看,就算他不知道真凶未死,误以为自己犯了杀人(真凶)罪。难道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还相信「一命抵一命」,为了那个人渣去服刑?不可能。

所以在这个逻辑下,辛小丰的「故意自杀」看起来非常矫情,带着一种「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的「圣徒情结」,在道德洁癖的人看来,太装逼了。

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这种感觉,一直觉得辛小丰选择一死来图个清净、也还别人一个清净,是非常合理又自然的选择。

他被注射的时候,邓超的眼睛里闪着狂热和绝望,就像一个知道牙坏了要拔但拔的时候还是疼得声嘶力竭的病人,像一个一心求死抱石投江但生存本能从胸口蔓延到全身最后拼命上浮的水鬼。

活着的时候想好了去死,可是真死了又怎么知道会不会后悔。

这个事我想了挺久,为什么别人的那种困惑我没有。后来我大概猜到了原因。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能理解一个罪不至死的强奸犯,在这么多年后甘愿顶着别人的罪名,但求一死。

因为我在小的时候,也差点变成了辛小丰,也就是,一个强奸犯。




电影一开头黑白画面,强奸那段,剪辑非常棒。

暴力、残忍、直接。

女孩的美好肉体展现得非常充分,最后惨死的样子也自然纯粹而唤醒兽欲。

我当时就硬了,好在太短了所以隔着裤子看不出来。

看完电影之后明白,其实事情的起因就是辛小丰一时没把持住把女孩给日死了,于是开始杀人,开始逃亡,开始赎罪。

我就开始代入,设想如果是我自己,我就是辛小丰,在那个情境下,会做出什么选择,导致什么结果。

然后我就想起一段初中时的往事。

当时学校在郊区,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中午有时就懒得回家了。

学校对面就是一个二层小旅馆。

楼上是宿舍,住了一些外地的学生,楼下还有小卖部和饭店。

很快我就跟住在那里的几个乡下小子混熟了。由于我学习特别好而且人又逗逼,老板和老板娘都很喜欢我。所以我经常在那里白吃白喝,有时中午过去午睡,甚至晚上也会在同学的宿舍里留宿。

到了初三,学业压力慢慢大了,我就开始逃课,但没钱,哪儿也去不了,长得又瘦又小想混也混不起来,所以就成天在小旅馆里呆着。

一个同班的哥们儿也成天不上课,跟我坐在那儿发呆、扯淡,讨论学校里哪个姑娘最好看。

当时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住在这个小旅馆,她的房间就在我们房间隔壁。那段时间有个混混成天骚扰她,我那个哥们儿自己不混但认识一些乡下的流氓,所以基本上能帮她罩着点。

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我那会儿一米四,长得像恒河猴,讲段子还没有现在这么冷,所以那姑娘也不太防备我,有时会叫我们去她房间里玩、聊天什么的。

女孩的房间里特别香,我那时留下这么一个印象。每次去之前我们还会去洗洗手,免得把人床单弄脏了,挺纯洁美好的一段回忆。

然后有一天,就差点出事。




那天好像是秋天,我记得睡觉都盖着不算薄的被子。

我跟我那哥们儿,照例坐在楼上宿舍里大眼瞪小眼发呆。回想起来我都怀疑这货是不是个同性恋啊,不然干嘛俩人傻子一样在那儿发呆。

下午还在上课的时间,那姑娘突然回来了,路过跟我们点了点头,就回房间去了。

我们隔着门问了一句「怎么啦」,姑娘说「发烧了不舒服想睡会儿觉」。

我们还很热心地问要不要喝水,姑娘说不用。

然后姑娘又说,吃了感冒药可能听不到外面声音,所以门就不反锁了,免得她室友晚上回来进不了门。让我们帮看着点门,别让不三不四的人、比如那个混混跑她房间里去。我们笑着说好的没问题,护花使者专业的,然后就又发呆去了。

有时候真的要相信这世界上有魔鬼,不然你没法理解人性。

我俩对坐着发呆,又发了大约半小时我猜,或者没有那么久吧,只是感觉时间凝固了,气压都变了。

然后外面有一点风吹进来,好像把什么惊醒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眼神就不太对了。

他低头,又抬头,说,奇怪,我几把硬了。

我说我的也硬了。

然后我俩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姑娘的房门。

各自咽了一口口水。

应该是我先站起来的。

哥们儿也站起来,裤子都顶变形了。

我就很平静地带着硬着的几把走到了姑娘房门口,推开门,从门缝里看了一眼。

她睡着了,盖着被子,脸通红,估计烧得挺厉害的。一丝很香的味道飘出来,血往脑仁儿里顶。

然后我虚掩上门,硬着走回来,跟哥们儿说,她睡着了。

哥们儿问,怎么办。




我们没明说,但都知道「怎么办」这个词在那个场景里的意思,指的就是要不要「强奸」。

我现在打字的时候都有点抖,因为不敢相信自己当时居然能那么邪恶、又那么平静。

我逻辑从小就好,数学附加题从来能做对,平时我还给他讲题,所以这会儿我就开始小声地给他分析这件事:

我说你看,她一个人回来的,没人陪着,老板和老板娘刚才骑摩托车进城买货去了,把大门都锁了,所以这里就咱们三个人。

她病了,吃了药,动不了,而且在二楼,她的房间挨着阳台,阳台门平时都是插上的,她想跑也没地方跑。

咱们两个人,门开着,你这儿有胶带,堵上嘴,都不用绑手绑脚,我按着她胳膊,你直接脱裤子就行。

哥们儿都没犹豫,就接着问,她说出去怎么办,总不能弄死吧。

我说不会的。她被混混骚扰这事她都没敢告诉家里。

她爹那次来你也看见了,一个老实巴交农民封建思想很重,要是知道她被人轮奸了说不定直接把她打死了。

她不会说的,也不敢说。

这事很安全,咱们小心点别把她身上弄伤了就行。

特别是不能把脸弄伤了。

哥们儿点点头,觉得有道理,然后就过去拿胶带,转身往姑娘房间里走。

走到门口了,停下来回头看我,问我你怎么还不过来。

我说等一下,有点问题,万一她怀孕了怎么办,你有套么?

没有,他也犯难了,不过马上又有了主意。

他说放心吧,不会怀孕的。她这几天正来月经,我上厕所时看到她出来以后,里面纸篓里有用过的卫生巾。

我说那应该不会怀孕,但得多准备点纸吧,要不血弄得哪儿都是。

哥们儿点点头,又走回来去拿纸。

卫生纸救了我们三个人的命。




宿舍里刚好没有卫生纸了。

我们需要到楼下的卫生间里去拿。

一出门,冷风一吹,脑子就凉了。

下楼拿上卫生纸,再上楼,几把也软了。

拿着胶带和卫生纸走到姑娘房门口的时候,哥们儿突然笑了,他扭头跟我说,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对吧?

我也笑了,说是啊,开玩笑的。

他说你可真行,搞得跟真的一样,差点被你骗了,哈哈。

我说是啊,哈哈。

然后我的心跳开始变得超快,胸口都要炸了。

我俩大喘了几口气,推开房门进去,把卫生纸放在姑娘床头,低头看看她睡得正香。

我俩对视一眼、小声笑了笑,就带着胶带退出来了,把门带好,严丝合缝。

她要是醒了说不定要用纸,哥们儿说。我说对的,擦鼻涕什么的。

嗯,我俩拿着胶带就坐回房间开始发呆。一起盯着胶带。

后来觉得有点傻,就把胶带放窗台上,盯着窗户。

盯了一下午,到晚上,老板和老板娘回来了,做饭了,我们才回过神来,下楼去蹭零食。

那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世界上除了我俩再没人知道这件事。

那姑娘完全不知道,她连自己房间里多了卫生纸都没注意到。

胶带后来也被人慢慢用完了,死无对证。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刚好找不到卫生纸,或许我们要么已经被对证,要么已经死了。




很多年之后我跟那哥们儿又见面吃饭,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听他在吹嘘自己又交了几个漂亮女朋友,之类的。

吃完了临散了,他突然顿了一下,看着我,说,「你知道我不是同性恋,对吧」。

我说我也不是。

他笑了,转身走了。

从那之后,我们再没联系过。

这事我已经不记得了,看完这电影,全回来了。

如果当时房间里有一卷卫生纸,我这几十年将是怎么过。

我不敢想。

辛小丰一直用烟头磨手指的样子,反复出现在脑海里。

他是一个本性并不坏的人,从他后来的很多事情都能看出来。

由于他带着一种「我该死」的诅咒,反而能做出一些普通人由于惧怕受伤而无法做出的、像英雄一样的行径。
这种反差又反过来强化了「我该死」的诅咒。因为他并不是为了成为英雄,只是在下意识地寻找命运应该给予他的伤害,却一直找不到。

他活得太累了。比死累。

所以他愿意找一个借口去死,哪怕借口站不住脚,起码在别人看来是罪有应得。

如果他当时能控制得住自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很多记者在采访长跑冠军时会问,你在跑的时候在想什么、冲刺时在想什么、获胜后在想什么。

这些记者想来是从不长跑的。

长跑的人,在跑的时候,脑子里,基本上不会想什么,什么都不想。

大脑是空的,因为顾不上了。

「精虫上脑」这个词,是如此地贴切。

性唤起太强烈的时候,理性是没有机会的。连自我意识都要准备为生殖本能让道了,更不要提什么自我控制。

所以「激情犯罪」才会没有「预谋犯罪」判得重,因为那个所谓激情冲动的瞬间,人,已经不是人了。

一个人,由于自己「不是人」的成分,在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铸成了滔天大错,无法挽回。一辈子背着这个十字架去赎罪,生不如死。终于有一个相对体面的借口,可以放下这些包袱,去休息。谁会拒绝呢?

如果是我,我不会。

我不太清楚「烈日灼心」这个词想说什么,我想到的是「欲火焚身」。

不只是欲望烧尽了理性烧出了罪恶。
更多的是,这种携带着罪恶的欲望,焚毁了一切,自己,别人,未来。
欲望是美好的。
欲望也是魔鬼。

我一直的看法是,看书和看电影,最重要的,并不在于作者讲了什么,而在于你想到了什么。

这些是我想到的。

很可怕。

很庆幸。

希望所有辛小丰,都能找不到卫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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