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来拯救你》——读玉上烟《乳房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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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0 | 2021-2-27 09:5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拿什么来拯救你》
——一些零碎的女性视角的读后感
“我悲伤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人。/尽管,我有美好的乳房。”
前面的陈述仿佛都是为了这两句作铺垫。卒章显志,玉上烟近作《乳房之诗》结尾两句深深刺痛了我。
我那么完美,而等待的人却“永远不会到来”,这场景是多么无助,多么绝望。风吹过窗外,只有独自点一根烟,让自己在云雾里沉醉。只有听歌,让歌声滑过肌肤,抚慰受伤的神经末梢。
疼痛的乳房。尖叫的乳房。沉默的乳房。甜美的乳房……诗歌里的“乳房”只是一个意象,一个借喻。而四姐妹相聚的情节也完全是虚构的。诗人只是借助了小说的技巧来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
“乳房”,多么生动的一个名词,乳汁的小房子。洁白浓香的汁液饱胀,乳房无疑是婴儿的食粮之所。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之一,是她初为人母喂奶时那一低头的娇羞和骄傲。
但女人的乳房不单是哺育的工具。于女性而言,它是我们身体里的玉,是银器,它就是女人本身。
《乳房之诗》里,姐妹们的乳房或被捉弄,或被遗弃,或被毁坏。乳房的遭遇就是女人的遭遇。而女人不同的命运,正好反映了当下女性不容乐观的生存和婚姻状态。
那么一只完美的乳房呢。被姐妹们嫉妒羡慕恨的乳房,它的命运和爱情又如何呢?只有它自己知道欲说还休的疼痛。它失望。它失落,它无法把自己供奉出去。这种疼痛是无法言说的。
但可以想象,它在失望之前,曾有过希望。
它等过。或许是帝王,但他们高高在上或沾染的胭脂气太重,它不稀罕;或许是张生、柳郎、许公子们,青衫翩翩,但太美太虚幻了,是水中月镜中影,早遗落在前朝的梦里了;或许是绝世英雄,一场杀戮之后,我们的英雄从战场中蹒跚走来,近了,近了,却在她怀里一头倒下永不起来了……
英雄末路。同样高洁的乳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或许女人们的心思,男人永远也不会懂。乳房,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它是我们身体里最贵重,最美的礼物,连同月光般的胴体,只献给至爱——孩子或爱人。
它流着泪继续等,它等。我说的依然是乳房,直到日薄西山,千帆过尽皆不是……半生年华半生梦,生命或爱情总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缺憾。独孤求败,你要知道,一只完美的乳房远比一只被毁坏成为遗址的乳房更难过更失落……
就像一把上等的剑日夜等着他的主人,就像一盘棋需要有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个聪慧的女人,她希望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同样聪明或者比她更聪明的男人。她等不到,或者他永远也不会来了,她是何等的绝望伤心。
《乳房之诗》是诗歌也好,非诗也好。司空见惯的题材经玉上烟的笔一出,恣意尖锐,触到我内心最柔软和最坚硬的那部分。是我读过写女性乳房的最决绝,最欲罢不能,最疼痛难言的篇章。一直喜欢,现在更加喜欢。优雅,知性,大胆,率性。我说的是玉上烟,当然也包括她的文字。
2013年2月2日晚
附《乳房之诗》
玉上烟
窗外,树叶在轻轻飘落。现在。我想抽支烟,
或者,听点音乐。我孤独是因为今天我们四姐妹
谈到了乳房。
张玲,乳腺癌。宽大的衣服并没有出卖她。但她的一只乳房空了,另一只,孤单地睡在腋窝下 。
高慧芳身材高挑,秀峰是重量级的。飞蛾扑火躺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臂里。一年后乳房被那人老婆用刀捅伤。
黄金的酒杯已在生命中破碎。
刘秀丽,两只胳膊垂下来能遮住肚脐,人称飞机场。男人去外地打工,至今爱归不归。
张玲小声说她儿子小时候捧着乳房吃奶的时候真可爱,就像在吹喇叭。
高慧芳幽幽地说她乳房上的伤疤自己都不敢看,哪个鸟男人还会喜欢呢?
刘秀丽说我都生锈了,连剃头的老三都说我不像女人。他妈的,这世界没有女人只有乳房了。
说着说着,她们开始羡慕我,说我能写会说,长得又好,追我的男人一定一火车。
说着说着,她们开始轮番抓捏我的乳房,狠狠地,恨恨地:
“骚货,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仿佛我的乳房是淫荡的。
仿佛我抛弃了她们。
仿佛我抢走了她们的男人。
仿佛我毁了她们的生活。
仿佛这样,就可以治疗她们的伤痛。
后来,她们走了。没人再和我说一句话。
我回到自己房间躺下。
我抓住自己的乳房,哭了起来。
窗外,树叶在轻轻飘落。现在,我想抽支烟,
或者,听点音乐。我悲伤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人。
尽管,我有美好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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