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种葡萄的人？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3-10 02:50:41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首府——乌鲁木齐，是个美丽的城市。地方美，名字也美：乌鲁木齐。
乌鲁木齐，显然不是汉语。那这个名字是哪个民族的语言？译成汉语是什么意思？
一般认为，乌鲁木齐是蒙古语。不错，新疆的许多地名都可以用蒙古语来解释：奎屯，蒙古语是“寒冷“的意思；喀什，蒙古语“玉”；阿勒泰，蒙古语“有金子”；巴音布鲁克，蒙古语“泉水丰富”……那么历史悠久的乌鲁木齐的名字也是蒙古语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乌鲁木齐译成汉语是什么意思呢？
一种说法是：“好围场”。清朝的大学者纪晓岚持此说：“乌鲁木齐，译言好围场也。”。见于《阅微草堂笔记》卷三。
还有一种说法是“好牧场”。
笔者认为，只要承认“乌鲁木齐”是蒙古语，这两个解释就都不能成立。因为，蒙古语说“好”，那就应该是“塞音”或“赛汗”。内蒙古集二线上有个城市叫“赛汉塔拉”，意思是“好牧场”。“乌鲁木齐” 跟“赛汉塔拉”，差哪儿去了？
据笔者所知，蒙古语的语法非常规范。“齐”（包括其），或者“琴”、“沁”，一定是“……的人”的意思。比如，“艾木”，是“药”的意思，“艾木其”，就是“医生”，直译就是“管理和使用药的人”；“寒尼”是“羊”，“寒尼其”就是“牧羊人”、“羊倌儿”；“陶高”是“锅”，“陶高沁”就是炊事员；“玛拉”意思是“牲畜”，“玛拉沁”，就是“牧人”或“牧民”。蒙古族有一位著名作家，名叫玛拉沁夫，意思就是“牧民之子”。
这样例子在《阅微草堂笔记》里也能找到：卷五，“玛哈沁，额鲁特（蒙古）语谓强盗曰玛哈沁”。“玛哈”，蒙古语是“肉”的意思，“玛哈沁”可以直译为“食肉者”。大概因为强盗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吧。
根据蒙古语的语法特点，笔者以为，“乌鲁木齐”，应该和“人”有关。
就在纪昀的笔下，还出现过一位名叫“乌鲁木齐”的人。人的名字叫“好围场”似乎讲不大通。如果说是以出生地命名的，就像黄宏和宋丹丹演的小品《超生游击队》里的小孩，生在吐鲁番就叫吐鲁番、生在海南岛就叫海南岛，可是，纪昀笔下的乌鲁木齐，并非出生在新疆。这个理由就不存在了。而且，围场，是皇帝打猎的地方，这个词出现在宋、金以后。乌鲁木齐这个名字至少在唐朝末年就有了，而且，这个地方可能有哪一朝皇帝的猎场？似乎也不大可能。
笔者以为，“乌鲁木齐”和两个蒙古语词汇相近。一个是“乌拉沁”，一个是“乌珠穆沁”。前者的意思是“管山的人”；后者的意思是“种葡萄的人”。
前者，这个地方早在西汉初年就驻扎过汉朝军队，负责维护维护丝路北道安全。唐朝时这里已经是西域军事重镇轮台县城。边塞诗人岑参曾在轮台生活过三年，写下了“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兵屯在轮台北”的诗句。不过，称军人为“管山的人”过于勉强，“乌拉沁”和“乌鲁木齐”发音也差距较大。
看来，“乌鲁木齐”跟“乌珠穆沁”比较接近。而且，新疆盛产葡萄也是有悠久历史了，比较“靠谱儿”。
乌珠穆沁现如今是内蒙古的地名。在锡林郭勒盟东北部，有两个旗，一个是东乌珠穆沁旗，一个是西乌珠穆沁旗。这两个旗的名字，来源于蒙古族的一个名叫“乌珠穆沁”的部落。有意思的是：乌珠穆沁部落当年就是从天山山脉东迁过来的。就是说，很久以前，天山山麓有个蒙古族部落，叫做“乌珠穆沁”。那么，这个部落的居住地，是不是就是现在乌鲁木齐一带呢？如果是的话，“乌鲁木齐”跟“乌珠穆沁”就是同一个蒙古语词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