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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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1 | 回复0 | 2010-3-14 11:04: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契诃夫在不足三千字的小说《变色龙》中,塑造了一个人们过目难忘的形象——警官奥楚蔑洛夫。不错,人人都会说他是个马屁精,然而小说的社会意义要比这深刻得多,丰富得多。  奥楚蔑洛夫这样一个官职低微、语言粗俗、当众出丑的小警官,在小说描写的故事发展过程中,不仅没有一个人对他表示愤怒、鄙视、嘲笑,相反人们倒是怕他、服从他、恭维他。这难道不是这篇小说最值得深思的一个问题吗?  从官职上说,他可能是级别最低的那一等了。你看,他就有一个跟班的巡警。权力有多大呢?无非是在集市上敲诈勒索一些小商贩。如小说开头交代的,他的跟班“端着一个筛子,盛满了没收来的醋栗”。要么就是在闹纠纷的人群面前耍耍威风,胡乱判断一番,如同判断赫留金和小狗的纠纷一样。如此而已。有钱有势的贵族豪门的子弟绝没有当小警官的。从奥楚蔑洛夫粗俗的语言,也可看出他的文化教养是十分低下的。比如他在十几分钟的“断案”过程中,一共才发了六次言,竟有六句骂人的粗话(骂狗的没算在内),什么“混蛋”、什么“鬼东西”、什么“猪崽子”等等。别看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警官,他的派头可不小哩。瞧,他在小说里刚一出现就那么威风:“警官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提着小包,穿过市场。”当然了,新的军大衣再加上身后那个端着没收来的醋栗的跟班,在市民百姓眼里,是足够“抖劲儿”的了。奥楚蔑洛夫不光有派头,还有十足的威严哩。他一挤进喧闹的人群就煞有介事地质问道:“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究竟为什么举着那个手指头?……谁在嚷?”明明一肚子坑、蒙、吹、拍、骗的坏水,却偏要摆出一副父母官的架式,即使在见风转舵、大出其丑的时刻,也能官腔十足地对他的跟班和围观的人群施威。什么“我可知道你们这些鬼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对赫留金),什么“得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是时候了。”(对狗的主人),什么“你这混蛋……怪你自己不好”(对赫留金),什么“弄死它算了”(说狗),最后却又恐吓赫留金说:“我早晚要收拾你!”这种命令式、辱骂式和恐吓式的口气和声调,人们一点也不反感,觉得正常极了。可不是吗?小说从始至终,出现过一个嘲笑奥警官的人吗?没有。有的倒是对他的奴颜和媚骨:赫留金口口声声称他为“长官”、“老人家”,还恭维他为“明白人”;独眼鬼还向他告密——揭发赫留金用烟头捉弄小狗。最重要的是,他对狗和赫留金的态度出尔反尔地变了五次。稍有一点正义感的人,面对这种卑鄙的表演也会愤怒、恶心,至少也会反感,然而不论是围观者还是赫留金,对此都没有丝毫的反映。相反,当他恐吓完了赫留金扬长而去以后,围观的人群竟然一齐朝赫留金哈哈大笑。我们不禁要问,即令赫留金真的捉弄了小狗,指头被狗咬伤是活该倒霉,然而奥警官的那一番欺软“拍”硬的无耻表演岂不更该遭到一万倍的嘲笑吗?不,人们并不嘲笑无耻,并不嘲笑丑恶,人们嘲笑的是倒霉的人,因为这既使他们开心,又无丝毫的危险性。  可怕的麻木不仁,可怕的愚昧无知!  象赫留金这样愚昧无知、庸俗可笑的人,是无法指望他去追求真理、卫护正义的。他正因为对自己所生活的那个社会、那个时代毫无认识,所以才会动辄说出“法律”这个字眼儿。沙皇的反动高压政策早就把法律扔进垃圾堆了,他却把幻想中的法律当护身符一遍遍地念叨着。他还说什么“要是人人都这么让畜生乱咬一阵,那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个活头了。”以及“现在大家都平等啦。”这分明是对沙皇统治下的社会最大的讽刺,可他说起来却是认认真真的,这也恰恰活画出了这个作首饰匠的小市民愚昧无知的面貌。那群围观者,哪个又比赫留金高明呢?一个也没有。可以这样说,高压需要走狗,走狗需要愚民,走狗和愚民同是高压和皮鞭的产物,走狗和愚民又是互为存在条件的。总之,畸形的人群来源于畸形的社会!麻木不仁和愚昧无知是社会改革的重大障碍,没有一个杰出的作家不敏感于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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