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密码之没有答案的谜

显示全部楼层 · 2021-1-8 07:55:28

1 第三十六个死者
　　夏末，炙热的阳光烘烤着万物，偶尔呼啸的西风卷起尘烟，带来一丝阴凉，冷热交替间，才知秋日即将到来。中元祀祖，遥寄哀思，活人举着礼，繁杂而隆重，少了那份生死间的哀愁，反而更像小学生应付课堂作业。不过也是，活人所做的事依照传统却也仅仅是给活人看的，至于死人是什么想法，鬼才知道。除非影响到了阳人的正常生活，不然没人会去在意那些看不见摸不着近乎虚无缥缈的玩意儿的所谓想法意见。
　　“第十二具尸体在密云水库被找到。女，刚满24，中元节生人。七根木钉穿透身体，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是半个月前的中元节子时，神魂被拘。与之前十一位亡者的情况完全相同，而证据，证物，线索，全都没有。加上上半年汇总过来的二十四童案，这是第36个死者。影响颇大，统战二局与宗教局的同志实在找不出有效线索，迫于社会舆论压力移档上报。根据杨委员长的意思，希望您能接手处理，期限为三个月。”林霜合上资料袋，将视线移向洛宇。洛宇纤长的手指夹着烟，后仰着脑袋，烟雾沿着唇边绽放，遮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林霜跟在他身边已经五年早已习惯他为人处世的态度，尽管如此却仍然看不透这个人，这个太年轻的男人。“上面对这个案子的代号为714。相关的资料会在半个小时后调过来，至于是否成立专案小组，杨委员长没有明确表示，不过他倒是点明您可以随意抽调用得上的人员，不需要提前上报核准，知会一声即可。”
　　“赶鸭子上架。”洛宇睁开双眼，一双精明的眸子灼烧着视线所及的事物。林霜笑了笑“是有点这个意思。既然您同意了，我现在就去整理现有的档案，提取有用部分，明早再向您具体汇报情况。”
　　半小时后，工作人员送来一摞档案资料。林霜晓得“苦日子”要来了，不过却也很兴奋，大概是这几年跟着洛宇闲惯了，好容易能够回归本职，充实生活，很难不开心。安逸的日子最消磨人的斗志。
　　一夜未眠，胆战心惊，虽然是专业科班出身，但对着这些狰狞的抛尸现场照片比对资料整理仍是一种精神折磨。业内人士对于死亡习以为常但到底不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做到平静如水。旭日东升，阳光撕破黑暗的帷幕，带来专属清晨的朝气。林霜伸了伸懒腰，顶着一双乌青的黑眼圈盯着窗外，大脑飞速运转。
　　等到林霜整理完思绪，天色已经大亮，短暂洗涑后，敲响了洛宇房门，里面久久没有动静。林霜摇了摇头，顺着楼梯走到别墅天台。洛宇这五年的生活很规律，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呆在天台，午时吃饭，然后把自己锁在书房。从来不外出，也没有社交活动，一切生活琐事全由林霜打理，所以林霜更像“老妈子”有时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机会和洛宇说上半句话，倒不是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有既定模板，循规蹈矩，不会出差错也没有意外。
　　这是一座地势较高处的五层半别墅，地上三层半，地下两层，站在天台能够俯瞰周围的自然风光，环境优美。洛宇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一点没有这个年龄段的朝气，反而多了几分沧桑感，寂静地让人心疼。
　　“洛先生？”
　　……………
　　“根据完整资料，我整理出来一些东西。其一，三十六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基本相同，都在子夜十二点。神魂被拘，可见目的不纯。其二，上半年的二十四童案作案时间在上元节而这次的十二阴女案则在中元节，死亡时辰又都相同，可见是团伙作案，并且非是临时起义。其三根据统战二局和宗教业务司的情报显示，从案发前一个月到案发后，皆没有外地邪门势力进京，所以基本可以肯定作案者是京内人员且不是小门小户。根据秘密调查，现在活跃在京城的几股地下势力都没有动作，所以事情还蛮复杂的，至少可以肯定这不是事情的结尾，而是开始。具体细节我已经理清记录在案，您是否要看看？”
　　“那么公门呢？权贵家族呢？”
　　洛宇这话把林霜问住了。的确，发生类似事件，有关部门往往第一注意对象都是所谓黑道，邪教，鲜有人会把注意力移向上层权贵阶级，不光是因为这些显赫者把自己粉饰地太过正常，更因为他们错综复杂的关系会带来许多程序上的麻烦，甚至影响办案人员的仕途，若不小心扯出某些秘密，说不定连小命都会丢掉，殃及亲朋好友。自古以来，这些灰色地带以及长袖善舞的“为官之道”根深蒂固地存在大多数人心里。
　　“这些，案宗里并没有提到，也没有资料。难道，您认为是……”
　　“帮我把老李找来。”
　　“好的。我马上去。”
　　午后，洛宇一个人在书房，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昏暗的房内分不清白天黑夜，多了几分垂暮深沉的压抑，书架上零零散散摆放着几本书，书桌上干净整洁，一部座机，一杯凉白开。正中央摆放着一套低调古朴的茶桌，刚刚沏好的茶还冒着丝丝热气。一阵敲门声打破这平静的一切。“进来吧。”
　　门外走进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长相平平，却有一双纯洁而充满光芒的眼睛。老者一点儿没客气，顾自坐在椅子上，品着清茶。
　　“请我喝茶来了？”
　　“你算计我。”
　　“你嘴里向来说不出什么好话。尊老爱幼懂得不？”
　　“以统战部和宗教局的能力这案件并不足以困住他们，毫无头绪。唯一的可能性是这案件牵涉到某些他们不愿面对的势力，而相关领导已然和上面有过接触汇报并且得到允准。很显然主事操刀的是杨国。之所以让我接手，只不过是想让我做这个屠夫。我说的对吗？”
　　“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这不叫算计。你有这个能力。之所以推选你出来露面就是因为你是最佳人选。”
　　“你没说实话。或者这么说，你没把全部实情说出来。”
　　“的确。这件事我本来也准备找机会和你说一说，只不过一直不得空。事涉葵水洛家，旁人不好插手，怕伤了和气。”
　　“哦？”
　　“有情报显示这案子与洛家有牵连。甚至主谋者极可能是洛家家主，也就是你父亲。”
　　洛宇陡然间放下脸，面若冰霜。“我早就说过，我与葵水洛家情分已尽，他们的生死与我毫无瓜葛。庙堂之上若真有决心，且不说洛家已然没落，即便权势滔天又能如何？”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洛家到底是五行世家出身，而现今的洛家虽是旁系但也继承了正统，虽是不入庙堂，但也是朝廷客卿。你父亲最讲究颜面，也没什么污点，此事虽然有情报显示牵连洛家，但绝不是这般简单，我们若大张旗鼓去调查，怕是双方都下不来台。洛家上两代曾助我朝立大统，这诺大的情分，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敢忘。”
　　“老李。我们当初有过君子之约，你也说过绝不勉强我做违背本心之事，难道你忘了？”
　　“唉。话虽如此，但你真能撇干净？现在你身上终究流着洛家的血，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之所以把这事儿揽下来安在你头上，也是担心有心者借此事公报私仇，趁机打压甚至拔除洛家这个钉子，届时你将如何自处？你真有那个狠心看着洛家破败家破人亡？真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去死？”
　　“好了！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你放心。这事儿我们会鼎力相助，若有烦难之处尽管找我。”
　　老李慢悠悠地起身，还不忘对着洛宇笑嘻嘻地说道“这茶不错。”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洛宇心中最不愿面对的事勾勒成一幅幅剪影，浮现在意识之中。他掩藏地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有人能够通过细微的面部表情看透他心中所想。
　　拿起电话，按下一连串号码。
　　“这事儿我接了。”
　　“想清楚了？”
　　“少在那儿装腔作调。你把你所了解的讯息都告诉我。”
　　“几天前宗教局的同志破获一起血库被盗案，抓获一名血族。据其交待，他是黑暗联盟的下属，跟随上层来此地，目的未知。经过更深层挖掘，他告诉办案人员，黑暗联盟有意与洛家联手，而他也曾跟随主辈与洛家有过接触，据说双方达成某类协议，而洛家当即提出要其办一件事以显诚意，具体是什么事儿，未知。”
　　“如果当真与此事有关，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你身在其中应该晓得，单单是通敌叛国这一项罪名，就足够让洛家万劫不复。但是，我们经过讨论，还是觉得其中有猫腻，故而没有打草惊蛇，若有误会之处也有挽回的余地。其实近些年不单单是黑暗联盟，就连北美兄弟会都和洛家有牵连，上面的人也有意借此事试探洛家的本意。”
　　“旁的也就罢了。我这儿人手不够，你需要给我安排三十名好手，能力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干净。”
　　“这个，问题不大。是直接让他们到你那儿报道还是？”
　　“香山这儿人多口杂，不适合做调遣之地。你找好人之后让带头的直接与林霜联系。”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通完电话，洛宇按下书桌下方的通讯按钮。一分钟后，林霜推门而入
　　“待会儿会有专案人员和你联系。你告诉他们，人员分为三组。一组盯着洛家，一组跟住洛家的重要外出人员，最后一组负责统计联络。”
　　“好的。还有别的吩咐吗？”
　　“他们每八小时汇报一次，你负责统计整理，一天汇报一次。你去忙吧。”

千问 · 2021-1-8 07:55:28

2 露出马脚
　　林霜走后，洛宇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
　　“您好。”
　　“给我接徐战。我姓洛。”
　　“洛先生？好的。”
　　隔了半晌，电话终于接通。
　　“徐战。你帮我个忙。”
　　“说。”
　　“找两个信得过的高手借我。”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半小时后，我让他们去找你。”
　　“不。让他们直接去洛家，洛家外有自己人在盯梢，你让一人驻守，观察四周情况，若有可疑的人及时记录。另一人监视洛家外出人员和周遭情况。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洛家……？可以。”
　　挂了电话，洛宇闭目养神。本该是青春年华，心若寒了，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行尸走肉罢了。
　　又是一夜未眠，早早登上天台，问候清晨的旭日，只有在这时候，呼吸着自由清新，散发泥土芬芳的空气，洛宇眉间那扶不平的沟壑才会稍稍有所松动。
　　“洛先生。留守的同志传来消息，洛家并未有异动。”
　　……………
　　一连三天，都是同样的话。这样的情况终于在第四天发生变化。
　　一大清早，林霜火急火燎地跑到天台，洛宇站在横栏前。
　　“洛先生。今早五点，洛家有陌生人进入，十分钟后离开，负责盯梢的同志在跟踪途中失去联系。”
　　“从联络组调出部分人维持原有的布置。将原先的八小时汇报改为四小时。你每隔八小时汇总一次。”
　　“失踪的同志………”
　　“无妨。我自有安排”
　　洛宇提前回到书房，电话铃声撕碎静谧的氛围。
　　“洛先生。我是徐将军的部下。今早负责跟踪洛家外出人员，途中见您安排的同志被一伙人伏击，扣在京外一处废弃厂房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请指示，是否实施营救。”
　　“动手的是什么人？”
　　“一共十人，领头的是洛家客卿，其余的估摸着是红棍类打手。除去那个神秘客卿，其余的都不算棘手，只是他们还带了枪械。”
　　“把地址给我。你继续盯住那个客卿，前车之鉴，你知道轻重。”
　　“是！”
　　挂了电话，洛宇缓了片刻，散漫地抽起烟。他清楚，这一步迈出去，日后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头上挂着虚职，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事情看上去条理清晰，脉络明确，可洛宇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就像一张密集的大网，他们正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午后，林霜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跑到洛宇的书房。这几天的操劳让这个大美人整整瘦了一圈，不过她却乐在其中。忙碌的生活虽然疲惫，但总归有个目标，比起碌碌无为的清闲，更容易让人找到一个寄托。
　　“洛先生。黑暗联盟的人出现了。现在洛家之内。”
　　“继续盯着。抽出一个人跟踪找到他们的老巢。别被逮住了。”
　　“需不需要分派人员注意他们的动向？”
　　“被发现过一次，对方必然更谨慎小心。缩小目标，盯岗的一到两人足矣。其余的分散开。”
　　“好的。我会嘱咐他们小心些”
　　“你让老李准备好。时候到了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我马上去联络。”
　　在林霜眼里，洛宇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尘世喧嚣与他并无半点干系。这样的人，身上太多谜团，单是那神秘的气质便十分吸引人，更别说配上他那副妖孽长相了。洛宇男身女相，身高175，甲字脸，上挑眉，桃花眼，高长鼻，殷桃嘴，若披上长发，百分百一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不做女人简直可惜。
　　“洛首长。您让我盯着的这客卿一分钟前刚和几个行踪诡异的人接头碰面，看样子像是血族，预测是要去京郊那个工厂。您有什么指示？”
　　“你跟着。我会让人过去处理，你负责在暗处掌控，务必要保证没有一个人逃脱。”
　　“保证完成任务！”
　　洛宇叫来林霜。“你马上通报老李，让他亲自带队到这个地址。你看好家，我过去瞧瞧。”报了地址，洛宇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惊呆了林霜，平时柔柔弱弱，这一下子这么猛，真有点颠覆的感觉。
　　洛宇的脚程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目的地，看着周围环境，估摸着那帮家伙还没到。于是认真观察四周，这是一个废弃很久的化工厂房，斑驳的铁皮外衣诉说着曾经的辉煌，鬼知道这个占地几百平的老建筑为什么现在还没被拆。顾不上别的，洛宇走到铁门前，门从内反锁，透过缝隙倒是看到了被捆成粽子的三位同志，旁边还有俩壮成斯瓦辛格的汉子在骂娘。洛宇敲了敲门，里面的汉子走过来，看到了洛宇那稚气妖艳的脸。
　　“滚他娘的。老子这儿不是公共厕所，你赶紧滚蛋。”
　　说实话，洛宇这辈子活到现在最恨的一类人就是口含大粪的，尤其是那口屎气还冲着自己的时候。
　　洛宇深吸了口气，猛地一蹬，锈迹斑斑的铁门在巨大的杂声中整个倒塌，顺带着那位哥们儿也被压在下面。再瞧瞧里面那位，虽然愣了半晌，但还是第一时间掏枪冲着洛宇射击，洛宇一脚踢在倒地汉子的脖颈处踢晕了这哥们，然后足尖一点，毫无征兆，像是一阵风，伸手就握住了那拿着54手枪哥们的手，一使劲，碎骨的声音伴随哭爹喊娘的吼叫声充斥着整个厂房。虽然废了手，但是这壮汉还没有放弃挣扎，抬起另一只手就挥了过来，洛宇也没客气，硬生生接住了那拳头，而后又是一阵难听的骨裂声，再一抬手，世界瞬间安静。
　　“粽子”们惊恐地看着洛宇，洛宇倒是很平静，解开了那三位身上的枷锁。“还能动吧？”洛宇问道。
　　“敢问阁下是？”虽然被洛宇这极度不对等的颠覆性表演惊到，但到底还是公门人，见识也广，这时候也没忘了风度，许是职责惯性。
　　“我姓洛。老李应该和你们说过。”洛宇仍旧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如果说刚才洛宇出手，将那俩一米九的斯瓦辛格一击毙命让三人惊掉下巴，那么洛宇的这句话简直让三人世界观瞬间崩塌。什么情况？这个长相妖艳的小孩儿居然是高层？三人顾不上别的，连忙立正敬礼。
　　“还有战力吗？”
　　“报告。有！”
　　“你们先行离开去和原部队汇合。路上注意，行踪要隐秘。”
　　“是！”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中山装包围，脸瞬间垮了下来。洛宇却满不在乎，远处是神采奕奕的老李。
　　“这火急火燎把我招来是让我看戏来了？”
　　“废话真多。这俩人交给你了。我这儿有份口供需要你听听。”
　　到底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正规单位出身，中山装一行十人，警戒、清理现场、清剿工具，井然有序。
　　“口供？”
　　“正主还没到。不过也快了。你们找个地方躲躲。”
　　老李的眼睛一转，一挥手，随从人员各自蹲点，隐没了去，他自己则看了看洛宇，脚尖一点，人噌一声飞到二楼。天色渐黑，洛宇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番。老李这次找来的的确是精英，敛藏气息的手段也是一流，若非身在其中，洛宇觉得自己也可能着了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拉起旁边的椅子就坐下。
　　半小时后，一辆林肯加长跟着越野车闪着车灯靠近。从车上下来一群人，粗略估计有二十来个。领头的是一个身着西服的男子，气度翩翩。借着车灯，黑西装略过倒塌的铁门倒是先看到了厂房里的洛宇，一行人警惕着四周缓慢靠近。等真正看清洛宇，黑西装一脸惊恐。“小宇，你怎么在这儿？”
　　“多年不见，陆叔可还好？”
　　到底是老油条，看到这副场景，心里也有了大概答案。“人是你放走的？”
　　“对。”
　　“这些年你都哪儿去了？回来可有跟先生打过招呼？”
　　“别打听了。你做的这些事我没告诉老爷子。”
　　黑西装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洛宇，原本笑嘻嘻的脸此刻阴冷无比。
　　“你想干嘛？”
　　“两姓家奴。陆长山，你倒是很有本事嘛。有奶便是娘，你说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背着他做了这些事，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陆长山还未发声，身后一个二流子便率先开口“小子，你不要太狂了！”陆长山一巴掌拍到那人头上，那人一阵抽搐，七窍流血，再无生息。
　　“小宇。今儿我当没看到你，你自己离开便是。”说话间，余光还在不停扫着四方。
　　“别看了。今儿我不是以洛家人的身份出现。”
　　“哦？”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一你身后那些黑蝙蝠是不是你的新东家？二人是不是你杀的？三你怎么和黑暗联盟搭上线的？”
　　“看来这几年不见，你的境遇可不浅啊。好吧。我承认，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唉。自作孽不可活。让人当枪使你却乐在其中。孺子不可教也。”
　　“今儿你要是不出现该多好。”
　　陆长山闭上了眼，身后的十二个大斗篷幻影般闪现，将洛宇围在中间。脱去斗篷，十二人露出本来面目。惨白的脸，高耸的鼻梁，标准的欧洲人长相。

千问 · 2021-1-8 07:55:28

登高跌重。枪打出头鸟

千问 · 2021-1-8 07:55:28

3 一网打尽，浮出水面
　　洛宇缓慢起身，十二人露出尖锐的獠牙，站位间颇有章法，可见是专门受过训的。
　　“卡帕多西亚？”洛宇皱着眉
　　领头的倒是有些惊讶，不过也绅士地自报家门“暗黑议会十二骑士见过阁下。”
　　“又是卖力气的狗。”洛宇叹了口气。虽然话里颇有惋惜之意却把这些“绅士”惹怒了，十二人站位自成体系，各自一翻，手里出现西洋剑，猛然发威。洛宇倒也不紧不慢，身段轻盈不断游走于人流缝隙之中，不与他们正面交锋，活像抓不住的泥鳅，把那些人气的哇哇大叫，手法也越发凌厉起来。到底是见过血打过硬战的，虽然洛宇凭借诡异的步法屡屡错过他们的正面攻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包围圈被收紧，可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一阵古怪的念腔回荡在空悠悠的地上，浓烟淹没场中的战斗，这烟是亡魂戾气凝聚，阴毒无比，使得周遭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陆长山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高声说道：“要活的。这礼是送给洛老爷子的，可不能跌份。”
　　洛宇一抹冷笑，避开凌厉一剑，双手结起手印，厉声喝到“破！”陆长山的笑容凝滞，一声猛烈炸响，那十二人结成的阵法瞬间被破开，众人跌飞，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四周蔓延，连陆长山也跟着退了几步，围在他身边的人被冲击波及，摔了个踉跄，能站着的只剩下他和他旁边的两个鬼佬。“逗着玩玩儿，你还当真了？”洛宇出言讥讽。
　　“真是难以想象，这七年你究竟有什么境遇，从一个文弱少年变得这么棘手。果是那天纵英才之辈，只怕不出几年又是一个祸害，我断断容不得你！”言毕，下一秒陡然出现在洛宇跟前一丈，猛地拍出一掌，洛宇毫无惧色，抬手便接下。这声响比方才的响动更加剧烈，犹如雷声霹雳，两人交手的地上，受不住强压，碎成蛛网，尘土飞扬。陆长山退后数十步方才止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并不好受。相比之下，洛宇三步后便立住，丝毫没有变化。“好小子。想不到这么厉害，不过你以为你真能掌控局面了？史密斯先生，您该出手了！”陆长山脸上充满报复的快感。
　　那个被称作史密斯的鬼佬顶着乌黑的头发站在了陆长山的前面。“尊敬的陆先生，我代表议会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虽然不屑于对方这般狂妄的言语，但是洛宇也保持了应有的防备。史密斯身高不足一米七，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他每跨一步，身形便拔高数分，等到他到洛宇面前，已然是一个两米多的巨汉。他向洛宇拘了个礼，朗声说道“卡帕多西亚史密斯，暗黑议会副议员向您请教。”话刚说完，沙袋大的拳头就轰了过来，洛宇闪身，那拳头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此时的史密斯浑身黑气缭绕，凶神恶煞。洛宇不得不正面迎敌。但见对方一掌拍来，极尽凶戾本色，遮天盖日，洛宇双手缚于胸前，悍然回击，整个空间为之一振，借着回馈力，洛宇向后飘飞，而另一个家伙也不甘寂寞，闪电般的身影直奔而来。“九天玄音，急召眾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鉞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咒语毕，隐隐有雷电之光笼罩当场，阴阳相克，洛宇也是瞧准了这两人是阴邪之徒，故而以雷法镇压。史密斯被雷光阻了路，而再看那个不讲规矩的鬼佬则是被紫烟环绕，不改本色。既然打红了眼，对方也顾不得旁的，乌泱泱围了过来，形势严峻。
　　回过神来，史密斯与小鬼佬步步紧逼，而周遭的众人则如同苍蝇，时不时来一下，十分惹人讨厌。
　　“李清阳！戏看够了没！”洛宇一掌拍在一个小跟班胸前，那人像断线的风筝愣是飞出十几米外。再看洛宇，此时周身被一股清蒙之气包裹，勉强厮杀，被压着打。
　　“哈哈……”李清阳爽朗的笑声就像魔咒，使得场内的拼斗暂时停住。刷刷刷，十个中山装手执长剑，摇摇指着史密斯等人。“这场面大的很啊。”李清阳依旧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原来是有埋伏，我当阁下真是慷慨赴义来了。”史密斯开口，阴阳怪气，再看看陆长山，脸已经垮了，黑的像锅底。
　　虽然如遗世独立，但终究不是置身事外之人，李清阳率先朝史密斯发起进攻，一个是鹤发童颜一副仙人作风，一个是二米五浑身黑气犹如电影里的泰坦，双方的速度快地让人看不清，只留下一串重影，不过看样子李清阳倒是不会吃亏。再看看中山装，五人与小鬼佬交锋，三人围住陆长山，另外两人和被解救的俩同志清理杂鱼，优势瞬间逆转。洛宇看了看场中的情形，左手成剑指指天，右手朝前虚张，然后猛地往回一拉，被掌控的气场瞬间崩塌，小鬼佬失去重点，一息间的迟疑，满盘皆输，立刻被拿下。混乱中，史密斯与李清阳已然将战场转移到了厂房之外，史密斯刚猛，力拔山兮气盖世，李清阳双掌叠加，以柔克刚。在某一时刻，李清阳一掌印在对方胸前，史密斯一个踉跄，身影模糊，竟然化出数个分身，愤然反击，李清阳眉头一皱，双掌猛然拍地，整块土地一阵摇晃，史密斯失去踪迹，而那些分身则晃荡间化作一阵光点消失于世。洛宇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禹步起左七右三锁住罡位，身前一阵重影，而后凝聚为一点，赫然飞向前方，空间为之一滞，一阵涟漪，史密斯斑驳陆离的身影从中跌落。眼中是浓浓的愤恨与不甘，双手几息间变换结了几个古怪的法印，体内真气收缩，如同核变，透着危险的征兆。“还想耍花样！”洛宇一声暴喝，右手向前虚握，一股清晰可见的如同清水般气息从指尖溢出，弹指间就将史密斯整个包围，没了脾气。“老小子，你是想摸我底吧！”洛宇盯着李清阳。后者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笑。“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只怕再过不久我也弄不过你了。”洛宇横眉一挑“有完没完……回去看看吧，里面也收拾差不多了。”看到洛宇欲言又止李清阳也不好追问，回头向里走。洛宇朝远处一个黑影打了个手势后也跟着走了。
　　厂房里混乱不堪，原本老旧的仪器与水泥地此时“伤痕累累”相关人员已经控制了现场。陆长山和小鬼佬被捆着，其余人员被手铐锁着。有着李清阳与洛宇的坐阵，倒也没有什么人受伤，可以称得上完胜。
　　“想不到你居然和六扇门有这么亲近的关系。不过你以为你赢了吗？”陆长山嘴角留着血，狰狞地质问着洛宇。“我赢没赢你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已经输的彻底。”陆长山一阵狂笑，在漆黑的夜里十分慎人。“等着看吧！会有人替我报仇的，到时你、洛家都会给我陪葬！”洛宇听的烦了，一巴掌敲晕陆长山。李清阳一挥手，中山装压着这些“犯人”浩浩荡荡地收队了。
　　次日，李清阳打来电话。
　　“姓陆的和姓史的闭口不言。那帮小喽啰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该怎样就怎样吧。第一步才刚结束，接下来还有的忙。”
　　打垮了史密斯，洛家那儿自然有李清阳去交代，洛宇获得了几天安稳日子。而几天后，打破了这个状态。
　　林霜半夜睡不着起床，窗外飞进一支弩箭，箭上带着一封油纸信。只有十六个字。“月圆之夜，密云之洲，天地洪门，卷土重来。”林霜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流，冷眼盯着窗外，奈何她非是以武力见长，并未发现异常。于是第一时间向洛宇汇报。
　　“洛先生，是不是要追查？”
　　“既然都送上门了，自然要查”
　　“您不考究下真伪么？”
　　“不需要。”
　　从接手案子第一天开始，除了监视有嫌疑的洛家外，洛宇似乎从来没做过一件和这案子有关的事。不关林霜看不懂他，有时候李清阳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但出于信任，两人均是缄口不言。有时候，结果远比过程重要。公门之内更注重结果，对于可控的过程反而显得有些忽视。
　　距离月圆中秋还有三天，虽然非是在市井之中，却也能感受到那浓浓的节日气氛。这回，洛宇注定又要独自悲欢，也是第七个孤独寂寞的团圆夜。不会有人和他讨论月饼是甜的好还是咸的好，也不会有人在他身边安抚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诸事不提，中秋佳节转瞬就到。洛宇没有通知任何人，而是选择单刀赴会，并非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有时候手中的利器底牌用多了便会失去威慑，免死金牌尚且只能用三次，何况是这国家正规的嫡系力量。
　　月正当空，这烟波浩渺的密云水库虽比不得八百里洞庭湖那般雄伟壮阔，却仍是凝聚前人心血的产物，只是人工始终比不上自然。偶尔几声鸟啼划破夜空。洛宇叹了口气，封闭式管理的环境虽然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不然他也不至于旁若无人地“潜”进这核心区域，他能，别人自然也可以。地广人稀，工作人员不可能面面俱到，这种时候，守株待兔远比主动出击管用。
　　月明星稀，洛宇的眉头一皱，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进嗅觉之中

千问 · 2021-1-8 07:55:28

4始作俑者
　　出事了。虽然在意料之内。沿着血腥味，洛宇一路走到一片丛林中，前方的树上挂着一具尸体。走近一看，死者约莫三十来岁，穿着制服，显然是水库工作人员，被人用箭钉在树上，血液沿着箭身滴落。“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眼球向外凸出，嘴巴大张，身上还有余温，死去时间不长。不对……洛宇用手掌按在尸体头部，发现对方神魂被啃噬。
　　一路跟随，终于发现了对方的踪迹。一行八人，带头的是个佝偻老者，手持招魂幡，其余的人则身着夜行服，步态轻盈，显然是个中强手。早已隐去气息的洛宇跟在队伍后方，但见他们突然停下脚步，佝偻老者用鼻子嗅了嗅“为啷个有一股异香？”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打量四周，语气不善“时间紧迫，还请罗供奉不要疑神疑鬼！”说完一行人继续埋头赶路。看来这佝偻汉虽然年龄颇大，但是地位却与年龄不相符。
　　半小时后，一行人到达白河坝范围之内。佝偻老汉深吸一口气，说道“就是这儿了！此处之下联通渤海海眼，借助海眼的天然水脉力量熔炼这三十六阴魂，成就天罡之数，便可锻成修罗怨了！”黑衣人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朗声回道“全凭罗供奉的本事了！事成之后，天王大人必然助您重掌鬼王宗！”“哈哈哈……分内事，分内事。莫要见外！”只见这个罗供奉把招魂幡往远处一丢，悬空浮在水面之上，而后闭上眼人开始陷入疯狂，跳起古巫步，与此同时，悬空的招魂幡颤动着发出一缕幽暗的绿光，从中跳出一大波阴魂，有身披长发的女人，有肿胀着头颅的小孩儿，还有身强体壮的男人，一时之间，阴风阵阵，温度瞬间降到零度以下，招魂幡被阴魂围满，罗供奉的唱诵也结束了，最后时刻他停止了佝偻的身体，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法印，遥遥一指，整个空间为之一滞，招魂幡中缓慢出现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笼罩当场，半晌后，骷髅头的整体终于出现，比一辆卡车还要庞大，巨大的身影瞬间吞没游弋的阴魂，整个往水中沉，散发出的幽暗绿光点亮整片水域，就像一个童话世界，如果它不是建立在血腥杀戮的基础之上。
　　一阵脚步声忽远忽近，所有人都警惕起来，包括洛宇。来人穿着制度，看见黑衣人后十分激动“薛爷，人我已经给您引开了，您这边动作太大，我怕瞒不住了。”薛爷没开口，罗供奉率先插嘴“怕啷个，我这修罗怨还需鲜血祭奠，来了更好！”制度男一阵发抖，倒是薛爷显得很平静“还请罗供奉抓紧些，天王大人有过吩咐，此行只需锻成修罗怨，不可太过声张高调，以免被六扇门的鹰犬盯上。” 罗供奉咯咯一笑“你们不是在朝堂有内线？若来人必然知晓，何必畏首畏尾！”薛爷面露一丝不快“那宋波虽是行动组的联络员，可是这次的事据说已经上报给了高层，高层干预不是好预兆，还是小心为好。”罗供奉大咧咧地一挥手“这36条人命怎么来的你清楚。那家伙有把柄在你手里，做事不敢不尽心，他身在其中，内线情报远比那宋波准确，既然他都没开口，说明这件事还没被接手，等他们的人真正安排下来，咱们早就天涯海角地潇洒了。”薛爷松了口气“还是快些吧！总觉得不安。”“得嘞，得嘞。”
　　长久以来在体制里的内斗消耗了太多人的精力，以至于最精锐的力量大多数时候无法用到刀刃上。心怀鬼胎的各大派系也让敌人有机可乘，谁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有多少内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各类隐秘，出卖国家与人民的利益。左右平衡的势力分布虽然有利于权利牵制，但终究不是正途。利益不同，又怎会有一直相同的方向呢？向来人心难测，人心也是这世上最丑陋最恐怖的东西。
　　一柱香后，那巨大的骷髅头从水底上浮，相比之前，此刻的它更为凶横，隐隐透着一丝威严，整体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绿光。“成了！成了！”罗供奉大声喊着。一旁的制度男被这威严压地瑟瑟发抖，站都站不稳，而除了那个薛爷，其余的几个黑衣人透漏出一丝不安，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个怪物。半空中，骷髅头内部跃出一大批阴鬼，就是之前招魂幡里出来的。这些阴鬼一出现，身形恍惚，便散成一点一点如同萤火虫般的光芒，36头阴鬼最后汇聚成一条龙形，围绕在那骷髅头旁。罗供奉从怀里掏出一根古朴密密麻麻刻着符文的木头，摇摇晃晃又跳起巫步，而后猛地把木头朝骷髅头丢去，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化作利剑，直接刺破那木头。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三者叠加融合，一股巨大的洪荒而苍凉的力量出现，场内只剩罗供奉和薛爷勉强站着，其余人倒地哀嚎双手抱头十分难受，那个制度男七窍流血，直接死在当场。头顶一束月光不断洗涤着这令人惊骇的力量，渐渐地，那散发紫光的力量开始浓缩，变地越发精纯，犹如黑洞般，不断旋转。核聚变的能量远比裂变来的庞大。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黑洞里伸出一只手，而后是一只脚，紧接着，半个身子挤了出来。这东西有着类似人类的构造，不同的是，它头生双角，背有双翼，浑身被黑色的鳞片包裹，散发着浓郁而挥之不去的死气，怨念，那火红的眼眸中透出强烈的不屑。这玩意儿出现后，罗供奉近乎疯狂地呐喊，说的是古苗语，不过那东西并没有理会，而是把目光投向远处地上的一片黑暗之地，洛宇就站在那儿，与它对视。
　　下一秒，那怪物从天空消失，却是出现在洛宇身后，艳红如血的眼中迸发出一缕幽深的蓝光，“砰”一声将周围的遮挡物一下焚成灰烬。
　　“龙渊。你若是真身前来我还敬你三分，此刻一缕残念借魔骨重塑金身不过是强弩之末，装什么大尾巴狼！”洛宇站在远处一颗大树之上，朗声说道。场中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到这儿的，怎么躲过那一丛冥火的。那怪物先是一愣收敛了周身光芒与魔气，随后竟然开口说起话，只不过这语种并不是任何已知的语种。洛宇并不加理会，扭头对薛爷说“天王大人想要的只是一具傀儡，如今却弄出这个残留意志的怪物，显然是计划之外。你准备好负责了吗？”薛爷从惊愕中醒来“阁下是哪位好汉？与我家天王有故交？”洛宇翻了个白眼“今儿你们甭走了。”被冷落的怪物怒火中烧，额上裂开一道口子，却是长出第三眼，从眼中迸发出一股浓郁的气息直奔洛宇，人没砸中，反而是那颗老树遭了殃，短瞬间枯死过去直接散成灰烬。洛宇速度极快，肉眼无法捕捉，但这个怪物却不是人，身子一抖，肋下却又长出一双手，那双手在虚空中一翻，捞出一根白骨与旗幡，而后一摇，从旗幡之中飞出一群曼妙身姿怀揣乐器的“仙女”白骨一指，洛宇的身姿暴露在黑夜之中，那帮“仙女”奏着乐，婀娜多姿的身影朝着洛宇飞去。
　　洛宇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张皱巴巴的符纸，往天空一掷，无火自燃“……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咒语从洛宇口中诵出，宛若炮仗，每个字眼都清晰无比，这时间看似笼长，却仅仅是眨眼间的事。眼看那些东西即将到眼前，九天之上一股清蒙的气息突然笼罩大地，从不知名的空间之中砸下无数笙旗，一接触那些玩意儿，就是一阵黑烟，继而展现出本来模样，却是肿烂的身躯，眼球连着血丝大咧咧地挂在脸上，然而还未发威就被接踵而来的笙旗打的飞灰烟灭。永远不要相信披着尤物皮囊的人，他有可能是索命的恶鬼。几乎在一秒之后，那些恶鬼就消失在天地间，仿佛从来没出现过。而那大局在握的怪物也成了攻击目标，只不过它周周魔气缭绕，这点儿伤害并不能真正影响它，倒是它手中的旗幡炸开，四分五裂，白骨却不受影响。
　　落幡符威力散尽，那怪物仰天长啸，一声极其尖锐的声音充斥众人耳膜。洛宇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动静这么大，不可能没人察觉。只要援兵一到，剩下的就不是问题了。那怪物指尖一点，凭空出现几朵黑暗而泛着浓郁光芒的黑莲，围绕在身边，而它则是亲自操刀上阵，手持白骨，霸气非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洛宇堪堪避过这一阵强大的冲势，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地上的人已然无法插手这一巅峰战场。
　　白骨一挥，凭借强大的劲气壮大几十倍，如同一座小山丘砸了下来，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掀起的劲风吹得周边的小树苗摇摇晃晃。洛宇立在白骨中段，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跳动，一双肉掌直接挥了过去，那怪物龇牙咧嘴，原有的双手扛了过去，被浓缩挤压的空气产生极大高压炸裂，音爆的威力使得洛宇直往后飞，这怪物也不好受，双掌发抖。十米后，洛宇一脚蹬在树干上，一个翻身又回去了，围绕在怪物身边的黑莲迎了上来，洛宇闪身避过，双手合十，成剑指，直直把那黑莲控制在身前一尺。“我以神的名义向苍天祷告，请求上苍降予我洗涤世间罪恶的净水………”一阵祷告或者说祭文后，从洛宇的身体里肉眼可见，一阵涟漪，而后出现一面水纹，之所用“面”形容，是因为它实体仅是平面二维的形态，但是却蕴含着澎湃的水的力量，犹如在天空屹立的银河，璀璨而令人向往。葵水洛家，洛宇终于使用了葵水家的不传之秘。在水纹的震荡下，那由浓黑如墨的炎火形成的黑莲瞬间熄灭。那怪物暴跳如雷，四手上扬，怒吼了一声，在其头顶上方空间居然裂开一道口子，毁灭性的能量从那儿传递而来，灌溉洗涤着怪物。不能让它继续吸收这来自异界的能量！这是洛宇的第一想法。鬼魅般的身影直直砸向那怪物。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阿弥陀佛！”

千问 · 2021-1-8 07:55:28

5螳螂捕蝉
　　与怪物撞在一起的瞬间，一阵刺破眼睑的光芒四射，转瞬即逝。等所有人恢复视线时，怪物浑身发抖，洛宇则屹立十丈之外，胸口起伏不定。这时，一群和尚闯进现场。薛爷一行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和尚们还没搞清状况就被呼啸的刀光剑影围困住。远处洛宇与怪物再度交手，方才的那一下虽然阻断了这怪物的进化，但凭着它那短暂时间里吸取的力量，也能使它在巅峰状态下扛个一两小时，这足够后续了。洛宇一掌逼开那厮，大声喊道“大和尚，还不过来搭把手！”被点名的那位，老态龙钟，脸上的褶子都快拖到地上了，不过危急时刻，他倒也没计较所谓礼数，硬着头皮，晃了过去，一身袈裟被吹的膨胀，倒像个气球。洛宇的手都快挥成电风扇了，却仍然开口向赶来的老和尚解释“这妖孽本是天外恶神，被斩落世间，此刻借助恶鬼令与三十六落阴鬼的滋养觉醒了魔骨中的意志，看似威能，不过是凭着降临之威与本源之力逞凶，只要消磨它一段时间，便可降伏！”两人夹击，那魔怪也有些吃不消，仰天长啸后身形凭空壮大数倍。而另一方黑衣人与赶来的和尚的战斗也进入尾声，随着最后一个和尚掩面倒地，薛爷抛出一张符纸，一口舌尖血喷在上方，一阵通天彻底的光芒陡然点亮世间，眨眼消失。“来不及了。老和尚你顶着！”洛宇足尖一点，飘落于水面之上，如履平地。
　　少了洛宇的牵制，那厮好似出笼猛虎，将老和尚打的节节败退，白骨挥动间阴风阵阵，薛爷一干人瞧准时机加入战斗，天平瞬间倾斜，在某个时刻，那怪物一掌拍在老和尚的肩上，将人打飞数十丈，口吐鲜血，差点没死过去。等到薛爷想去收人头，却有一队人赶了过来。是敌是友？洛宇管不上了，老和尚的败阵使得这怪物龙渊又追着来了。双翅一震，形若雷光，只一下就打乱了洛宇的布置。二者在水面之上交锋，各不相让，丝毫不受环境影响。一心二用的洛宇一边应付着暴怒的龙渊，一边还得继续原先的布置，但是看似闲庭漫步，胜券在握。等到分心盯着另一边的情况，才发现原来是方才的报信起了效用，薛爷的人马到了，此刻不出手，只怕待会儿人多了更不好办。于是虚晃一招，在水面勉强借力，一翻就把战场转移到了岸上。这龙渊嗜血，不好掌控，洛宇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才将交锋之地转到岸上，不仅能更好地运用优势，更能借着这厮六亲不认的性子处理掉这些麻烦人。不出所料，龙渊回过神，庞大的身躯一巴掌拍了过来，没打着洛宇倒是拍死了几个炮灰。这一下来人彻底蒙圈了，什么情况？？这家伙到底是神一样的助攻还是猪一样的队友？可能没差吧。虽然龙渊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洛宇，可是打红了眼谁还管他们。洛宇游走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就是不正面与龙渊对抗，等到最后，这些人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家伙属于不管不顾类的。周旋好一阵，洛宇翻身跃回水面之上，周身摇弋着淡淡的白光，少了阻拦，龙渊自然一马当先，又一巴掌砸了过来，洛宇身形摇晃却是直接消失。障眼法！“蠢货！”洛宇的声音在幽暗的湖面响起，平静的湖水一阵颠簸，继而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从中出现一个庞大的怪物，八首八足，凶猛异常。“天吴！”岸上人却是认出了这东西。洛宇口哨一吹，天吴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龙渊。
　　俩大东西在湖中斗地欢乐，洛宇却是将目光投向岸边。到底是常年行走刀尖的人，这帮人不仅没逃，反而借着人多势众的优势围了过来。方才那龙渊虽然间接打死打残了几人，但还未伤及这些人的根基，此刻还剩十来人。洛宇凭着一双肉掌在刀剑中游走，虽然被人群围困，倒也不失风度。那薛爷手持长枪仗势欺人，一枪直冲洛宇面门，其余人则四面八方封住回路，有条有眼。洛宇则简单地多，劲气一番，那枪挡在手掌三寸前不得再进一分，稍一较劲便收住势，侧身一掌直接把身侧一人打飞，原地旋而跃起，霸道的劲气掀翻了所有人。打到现在，有一人至始至终没露过面，洛宇四处张望，终于发现藏在阴暗角落的罗供奉。此刻他身边有四头豢养的恶鬼，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那招魂幡则插在正中央，他本人打坐于地面，仿佛入定般。眼珠一转，洛宇两步便跨了过去，四头恶鬼扑了过来，有形有质，却是那祭炼已久的四方鬼。寻常阴鬼有质无形，故而只能以幻术或附体的方式害人，而经过特殊祭法的鬼类却能依托其拟化之形真正意义上地以实体伤人。洛宇双手一搓，一朵纯净的白莲花凭空从手中出现，而那阴鬼似乎十分忌惮，改变了原有方向，为了节约时间，洛宇左手朝天，右手虚握，封锁了空间，使得这些阴鬼无法在实体与灵体间自由转变通过灵体优势神出鬼没，再一招，那悬空的白莲花化作游动的真龙，只一刹便点燃了四头恶鬼，将局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局面。洛宇回头，一群中山装踩着野草而来。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自然，他们首先注意到的是正在缠斗的天吴与龙渊。领头的是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他的眼神却注意到了洛宇，随从揣度人心的本事一流，第一时间就有手持枪械的人上来围住了洛宇和那个罗供奉。
　　“宋组长！”其中一个人喊着。那宋组长风度翩翩，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阁下可否给我解释解释这件事？”宋组长眯着眼盯着洛宇。
　　“你是宋波？”
　　“阁下认得我？”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声源处却是那天吴拿住了龙渊。与此同时，罗供奉睁开了眼，一缕诡异的光芒从眼中迸发，整个人开始变得模糊，好似重影般琢磨不透。“你这个疯子！”洛宇开口间，便翻出一张符录。“砰！”又是一声枪响。“阁下还没回答问题。怎的？还想动手？”宋波戏谑地瞧着一切。洛宇不加理会，却惹怒了众人。“拿下这个狂徒！！”宋波一声令下，场中人不顾罗供奉的动静却向着洛宇发难。“滚。”洛宇平静的话语间，气势陡然拔升，翻滚的劲气将众人隔绝在原地动弹不得。罗供奉也趁机逃逸，整个人炸裂，鲜血裹着肢体洒落，一丛黑光射向龙渊，洛宇翻掌去拦却被宋波接下，形势危急，洛宇卖了个空，一脚将宋波踢飞，翻身打向龙渊，一击而中。缚手而立的洛宇并没有乘胜追击，也没有因为一击得手而沾沾自喜，相反的，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谨慎。那龙渊双手抱头，显得十分痛苦，而天吴虽然成功却也灵体淡薄，虚弱地很，洛宇先是召回了受伤颇重的天吴，之后再抛出一张符录，口中默默诵起咒文。乌云盖顶，下一刻，一道明晃晃蓝悠悠的雷电之光撕碎长空，洛宇手执剑指，精神高度集中。“轰……！”一声炸雷惊破天际，从一道之中撑开几十数百道雷电，随着洛宇的指向劈向龙渊，高强度的光芒掩盖一切黑暗，眼睛短暂失去视觉，光芒之后，龙渊却毫发无损。雷电乃至阳至刚之物，为天道神罚之利器，雷法更是玄门第一妙法，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洛宇却依旧平淡如水，在那弹指一挥间的绚烂中他分明看到有一股墨绿色的清蒙之气包裹住龙渊，分散了绝大多数的雷电之力，才使得结局出现逆转。他也知道这力量并非从龙渊体内迸发出来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震木精元。”在还算清醒的宋波一行人眼里，洛宇这话倒像自言自语。但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自然也不是蠢笨之辈。
　　“茅山言华的行令五雷符。”苍老而富有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进所有人的耳中，当当是这点足可见来人的厉害之处，绝对是一个绝顶恐怖的人物，大家风范！
　　“缩头缩脑可不是白莲堂堂掌旗使的风范。”
　　“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成想现如今竟还有这般惊艳卓绝的末学后进之辈。仪表堂堂莫不如报上家门，让老夫见识见识。”
　　“贱名何足挂齿。肖掌旗今日前来恐怕不是谈笑风生这么简单吧。”
　　洛宇自然不是真有闲情雅致在这儿拍马屁叙旧情，只是无法确定对方方位方才多聊几句，现在既然知道了，也就省了口水。黑暗中走出一位披着黑袍大氅的人，身高不足一米七，却仿佛占据整个世界的光芒，给人一种伟岸的感觉。
　　“这位小哥了不得。莫非认得老夫？”

千问 · 2021-1-8 07:55:28

现在小学生一言不合就上天